第20章 对峙
因为来的突然，来的惊讶，漆夜被独自安排在一间宿舍。
度过一晚后，漆夜换下自己原来的衣袍，穿上丰山书院的学生衣物。
欸！你别说，漆夜觉得自己穿上后还颇有一番风采。
他大步踏出，去厨房门口拿上两个馒头在半路啃。
不多时，他就到了书堂。
书堂是半开放式，半遮半掩在绿色的竹林中，颇有一番意境。
木制地板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不少低矮桌椅。
说是桌子，其实不如一个小板凳高。说是椅子，其实就是一屁股垫儿。
漆夜最讨厌的那种，得盘着腿坐在上面。
他难以想象，正常人是如何老实的保持这样的姿势半天。
膝盖和腰还要不要了？
漆夜来的晚，此时书堂里已经有不少学生。
细细数来，大概有近三十人。
丰山书院每天的课不少，学生不多，所以无论你是什么时候入学的，都会和其他人同上一节课。
毕竟先生们所讲的知识就那么几本书，每天讲的课几乎都是独立的，所以没听过先前的内容也无大碍。
漆夜的到来立马吸引了书堂内大部分学生的注意。
其实单论他白发红瞳的外貌就十分引人注目了，更别提这里还有不少“老熟人”。
昨日在钱斐屋子见到的人都在这里，那个圆头圆脑的赵霸天，还有让人印象深刻的狗腿子周处，至于其他几位，漆夜也只记了个眼熟，并不知道名字。
不过，这些个人都围在一起，中心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
除此之外，还有一道眼熟的身影。
陈巧灵，她正坐在整个书堂最偏僻的一角，虽然还没有先生上课，但她已经在认认真真的翻书阅读。
所以她也是少数几个没有看向漆夜的人。
“还真够努力的啊！”漆夜不由得感慨一句。
这姑娘是真喜欢学习，这放在自己原来的世界，不高低得是一个天生高考圣体。
漆夜一踏进来，就看见一套被撇在一旁，上面没有放任何东西的桌椅。
他也不顾及其他人的目光，将这套桌椅搬到了陈巧灵身后。
少女身上好闻的香味混着风还混着竹香飘进了漆夜鼻中。
“嗯……这学其实也不是不能上。”
这番动静自然惊到了陈巧灵，要是这她不抬头的话，漆夜都怀疑是少女故意无视自己了。
陈巧灵抬头看向身后，一个不学无术但又熟悉的人出现在她眼里。
惊讶、疑惑、担忧、着急混杂着闪过她眼中。
陈巧灵开口道：“我不是说不要和我再扯上什么关系吗？”
少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动听。
“我可是轻松通过考核了，这书院的考核难度……也就那么样吧！”漆夜丝毫不在意陈巧灵所说的话，而是自顾自言。
“你……”陈巧灵眼光偷偷看了一眼别处，发现不少人都怀着不好的眼神看向漆夜。
大多数是以公孙离策为主的富家子弟。
毕竟他们已经发下狠话，谁再和陈巧灵玩的好，那他们也会一起欺负那个人。
还有一些人用怜悯的眼光看向漆夜，这些都是些寒门子弟。
他们以前没有见过这白发少年，那这少年自然是新来的。
新来的不懂规矩。
虽然陈巧灵长得美，但是这少年偏偏去搭讪一个不能搭讪的人。
这些寒门子弟只求自保，也只能默默同情着新来的。
有人眼睛里都快喷出火了，漆夜可以明显的感觉到。
不用说，一定是昨天那个圆头圆脑的家伙。
漆夜猜的不错，赵霸天恨不得冲上去质问漆夜一番，为什么要抢自己的老师！
什么你的老师他的老师，那明明是我漆夜的学生！
漆夜轻笑着，眼神只是在赵霸天身上停留一瞬间，便立马移向一旁的公子爷。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公子爷就是王叔口中的“公孙离策”。
这公孙离策坐在最前两排，所以自始至终就是背对着漆夜，没有回头的意思。
啧！啧！啧！这么装啊！不错，不错，符合自己脑海中纨绔子弟的刻板印象。
而且，漆叔叔我啊！最喜欢治一些不听话的小朋友了。
“白夜，你还是别坐在我身后了。你看现在的氛围，你应该明白我现在的处境。”
“如果你非要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也会受到牵连的。”
陈巧灵板着脸，故意装作和漆夜不熟。
漆夜深深的吸一口空气，道：“陈姑娘用的什么，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像是纨绔子弟一样，漆夜调戏着陈巧灵。
这算是报了之前刚见面时就被陈巧灵呛话的仇。
“你……”陈巧灵涨红脸，一句话也说不出。
虽然她脾气犟，但也还是黄花大闺女。
在被排挤之前还有不少书院的学生追求她，但一个一个都文质彬彬，在陈巧灵面前生怕说一句脏话。
像是漆夜这样赤裸裸的调戏，在书院内都罕见。
一直坐着的公孙离策终于站起身子，向漆夜走来。
漆夜也终于得以看见他的正脸。
一双丹凤眼，显得有些阴柔。
娘娘腔啊！那看起来下手的时候还得重两分。
毕竟自己最讨厌的几种人这小子都集齐了，不下重手都对不起自己。
“阁下就是白夜吧！我已经听赵兄说了，昨日可是在钱先生那里大放异彩，甚至还让钱先生收为徒弟。”
“要知道，钱先生可是闭关了，不久后就是一位修行者了。”
公孙离策的声音和他的外貌一样，都阴恻恻的。
听起来感觉很有礼貌，但是细听之下就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陈巧灵听此，满脸惊讶的看着漆夜。
昨日她就在书院中听闻有人被钱先生收为了正式徒弟，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他！
要知道，昨日他都还不是书院弟子。
也就是说，他是找了钱先生去考核入学，结果被钱先生一眼看上了！
陈巧灵难以置信，这从头到尾没个正形，刚才还调戏自己的少年学识竟然如此渊博？
漆夜扭过头来，冲着陈巧灵无奈一笑：“你看，我不用你把麻烦传给我，我现在已经是麻烦缠身了。”
“看起来，公孙兄还蛮喜欢我的。毕竟这只是我来书院的第二天，公孙兄就认识我了。”
虽然漆夜这话是对着陈巧灵说的，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这话是冲着公孙离策去的。
而且……语气不善。
公孙离策丹凤眼眯成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