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假期（2）

    蒙渊回到自己的房间，突然闲下来确实是没事干，只好翻开那本《宗门训诫》来研究，直觉告诉他只要抓住里面的漏洞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一直看到中午，蒙渊打算去饭堂看看伙头军们吃什么好跟着蹭一口。刚收拾好就听到了敲门声：“小九，你在吗？我看门没锁。”是吴十千，蒙渊答应了一声：“我在呢，五哥你进来就行。”吴十千推门而入，很是神秘的对蒙渊说：“猜猜五哥给你带什么了？”蒙渊摇摇头，但他闻到了一阵香味：“我猜是吃的？”说完肚子很合时宜的咕噜了几声。吴十千便不再卖关子，把东西从背后拿到桌子上：“这是镇子上最有名的烤串，小夕很喜欢吃，我想你们年龄相仿爱吃的也应该差不多。”说完又从怀里拿出一壶东西：“这是快活林自己酿的果酒，放心，你六哥研究好了，这玩意不在宗门训诫的管控范围内。”蒙渊打开盖子，果然是一股清新的水果香。看着犯馋的蒙渊吴十千便笑着说：“好了，你赶紧吃吧，我和你七哥是吃饱了才给你带回的，下午你要出去的话一块走吧，到时候我来找你。”

    蒙渊送走吴十千后便开始对着烤串发起总攻，上次光给秦怀夕买了，自己闻着挺香一口没动，这回可以尝尝了。蒙渊咬了一口肉串，虽然没有后世那么多的调味品，只有盐和几种不知名的香料；烤串师傅的手艺也不错，外酥里嫩，没有糊的地方和生的地方，瘦肉的味道足够，肥肉外脆里嫩而不腻，搭配的果酒正好中和了油腻感。蒙渊很是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签子，盘算着什么时候再去吃一顿。

    下午蒙渊跟着吴十千去了镇子上。吴十千告诉蒙渊镇子上哪里买渔具，想了想又把自己的腰牌给了蒙渊：“万一有什么事就把腰牌亮出来，管用。虽然现在普通人对你没威胁，但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了。别担心，我和老七在一块，我俩还有一块。”蒙渊想了想还是留下了，砍价的时候或许有用。

    蒙渊按照吴十千的指引去了北区西街，讨价还价半天花了一两一钱银子买好了鱼竿、鱼钩、鱼篓、鱼饵等等东西，店家拍着胸脯保证是肯定上鱼的鱼饵：“小哥你放心，这条定边河上钓鱼的人都用我家的鱼饵，就没有不钓上大鱼的 ；如果今儿您钓不上，您回来，银子我退您，鱼饵我在给您双倍；您头回来，这张戏票我送您，只当交个朋友。”蒙渊朝店家拱拱手，他是真心佩服店家的嘴皮子，恐怕躺在棺材里的人都得被说的起来买东西。

    蒙渊出了店门便往桥附近走去，今天没什么人钓鱼，蒙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甩了一竿后开始发呆似得看着过路的人。不得不说夏天真好，同时感谢某不知名的王姓穿越者，不光带来了游标卡尺这样先进的生产工具，还带来了短裙这种同样促进生产力的好东西；也感谢九州议会推进的各种先进的理念，现在的姑娘们可以随时穿着不同长度的裙子出门游玩。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过了俩个时辰，蒙渊摸了摸怀里的腰牌，又看了看自己的鱼篓，店家没骗人，蒙渊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饵里加了什么的东西。

    收拾好东西准备慢慢往回走，到了街上突然发现对面有一个穿着白色长裙扎着马尾的姑娘有点眼熟，揉了揉眼睛，发现那姑娘怀里还抱着一个不大的孩子。街对面四处张望的姑娘也发现了蒙渊，转过脸来，蒙渊才发觉是秦怀夕。蒙渊颇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秦怀夕低下头，又悄悄看一眼：“你来钓鱼啊我来找你，师娘说该找你回去了。”蒙渊满头的问号：“那这孩子是？”秦怀夕吸吸鼻子：“不知道，大概和父母走散了，我在等巡街的捕快来。”末了又用手擦了擦已经睡着的小孩脸上的泪痕：“小孩子真麻烦。”蒙渊看着不施粉黛、一袭长裙，和平常不太一样的秦怀夕不由得笑了，秦怀夕脸有些红：“笑什么！不许笑！我知道这身衣服不太适合我”声音越来越低，说着低下了头。蒙渊赶忙收起笑：“秦怀夕，抬起头。”秦怀夕抬起头，看着眼前和自己年龄相仿少年的眼睛：“秦怀夕，我笑是因为我没见过这样的你，而人看到美好的东西是会发自内心的笑出来的。你不知道你有多适合现在这一身，我读过很多书，但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如此惊艳的你，非要说的话”蒙渊想了想，说：“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然后又笑了笑：“我想，令尊如果看到的话，肯定会十分自豪。”最后又补充一句：“别这样没精打采的啊，这可是你说的。”秦怀夕呆呆的站在那里，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一瞬间似乎周边的喧嚣声都归于平静。终于秦怀夕感觉到自己耳朵在发烫，赶忙把自己的脸埋到了怀里孩子身上：“这还用你说，本姑娘的容颜自然是沉鱼落雁！”蒙渊笑了笑：“这才是你嘛你中暑了？怎么这么红？”秦怀夕把脸埋的更深了一点：“不许问！看着捕快！”蒙渊只好挠挠头，和秦怀夕站到一排。秦怀夕此时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点快，耳朵还是有些热，不由得有些气恼的偷偷瞪了旁边呆呆站着的人一眼：“说、说什么啊，登徒子书生！老是把人搞得乱了方寸”于是一个姑娘抱着孩子，一个小伙子脚边放着鱼篓手里拿着鱼竿的奇怪组合就这么站在街边，路过的老大娘忍不住叹口气：“现在的孩子，这才多大，就抱着这么大的孩子”

    好在捕快来的很及时，蒙渊亮明腰牌后免去了去衙门登记的麻烦。秦怀夕把孩子递给捕快，然后手背掩着嘴快步走开，还不忘招呼一声蒙渊。蒙渊挠挠头，这女人，真奇怪。

    回去之后，蒙渊把鱼篓给了秦怀夕，让她拿着去给苏瑶月，自己则是回到房间，把水缸挑满后打算洗个澡再去苏瑶月那帮忙收拾鱼。刚坐到浴桶里，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蒙渊，师娘叫你过去帮忙，师父去接我爹娘了”秦怀夕一边说着一边推开蒙渊的房门四目相对，秦怀夕默默关好了门，然后大喊：“哪有人洗澡不锁门的啊？”蒙渊也不甘示弱：“哪有人不敲门就进来的啊？”

    等到蒙渊洗完出来，发现秦怀夕还在屋外等着，蒙渊夸张地拢了拢衣服：“你不会扒窗户缝看我吧？”然后满意的看着秦怀夕跳脚：“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登徒子啊？”目的达到，嘴贱完成，便赶紧安抚道：“好了好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快走吧。”秦怀夕红着脸白了一眼后，俩人才一前一后的到了苏瑶月的后厨。

    苏瑶月满意的看着秦怀夕的打扮：“瞧瞧，年轻小姑娘就该这么打扮，我的眼光还没过时嘛。是吧小渊？”蒙渊附和道：“是啊，下午我已经夸过了，苏姐姐的眼光果然独到。”秦怀夕只能背过身不理俩个人，但泛红的耳尖还是让苏瑶月露出了姨母笑。

    很快就到了晚饭的时间，李渡风夫妇招待着远道而来看闺女的秦家夫妇，蒙渊在一旁陪衬着。秦家夫妇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只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靠着勤劳，日子过得也有声有色。秦怀夕是小女儿，还有个哥哥在家里照料地所以没来。秦怀夕的父亲拉着李渡风拼酒，二人很快称兄道弟起来：“老哥哥，我这个闺女算是让我惯坏啦，可小女儿，忍不住就想宠着，但小夕是个好孩子，很善良。你说是吧？那个小渊？我是个庄稼人，不会说什么感谢的话，今天看到小夕这样，这么漂亮，真的谢谢你们”话已经前言不搭后语，但蒙渊还是认真的回答道：“是，她很照顾我，是个好人。”秦父嘿嘿一笑，才去继续折磨李渡风。旁边的秦母和苏瑶月在窃窃私语着，时不时笑一下。秦怀夕则是低着头玩着裙角。蒙渊见状便问道：“怎么？是不合胃口吗？”秦怀夕摇摇头：“不是，倒不如说我很高兴，但又有些嗯奇怪的感觉。”秦怀夕自己也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逢年过节的时候爹娘也会来，但怎么多了个蒙渊就感觉奇奇怪怪的这么想着悄悄看了眼周围的众人，只好安慰自己是自己想多了。

    饭局进行到一半李渡风便喝高了，蒙渊把他扶回去之后，再回来继续陪着秦父喝着，秦怀夕悄悄拽了拽蒙渊的袖子：“别喝了，我爹他酒量可大。”蒙渊则是眨眨眼，小声在秦怀夕耳边说着：“没关系，别担心，我有信心拿下。”秦怀夕觉得那只耳朵有些烫：“谁担心你了，要喝你就喝去。”秦怀夕是有些担心蒙渊一个书生上哪拼酒去？蒙渊则是颇有信心，一是秦父已经喝了不少，二是这个时代的酒也就几度，还没啤酒的度数高，自己虽然平常不好这一口，但也有信心拿下。旁边秦母也出来劝阻：“把人师父喝倒了，还要往倒喝人徒弟？”苏瑶月摆摆手：“嫂子，今天高兴，老李酒量就那样，睡一觉就行了。这小子喝酒我倒是头一次见，让他们喝吧，咋们聊咋们的。”

    最终在秦怀夕的见证下，蒙渊说完客套话后便一杯接着一杯，全然没顾秦怀夕几次拉自己的衣袖。终于秦父也趴了下去，秦怀夕赶忙上前扶着秦父回到客房休息去了。蒙渊则是淡定的放下酒樽，开始和苏瑶月以及秦母一块收拾残局。等到秦怀夕回来，三人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苏瑶月和秦母便让秦怀夕送蒙渊回去：“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能喝，让小夕送你回去吧，别自己一个人随便找个地方睡了，再让蛇卷上跑了。”

    蒙渊扶着墙，他着实有些喝饱了，饶是这东西度数再低，对于一个平常不喝酒的人来说也足够上头了。秦怀夕见状便架着比自己高一头的少年往回走，一路上还不停的数落着，也不管蒙渊听没听：“都拉你好几回让你少喝点，你倒好，越拉越来劲，还吹的信誓旦旦的。那回保证的多好，听我的话，也没见你听几回。”少女越说越气：“现在还得我往回架你，第二天你最好记得这事并对我感恩戴德然后去买烤串，不然有你好看的。”突然少女觉得自己的脖子痒痒的，再一看少年已经把头靠在了自己肩膀上安稳的呼吸着，头发蹭在少女脖子上。但秦怀夕并没有推开蒙渊，只是红着脸往开侧了侧，本来在腋下的手也不可避免的往腰上抓去：“坏东西身材还挺好”秦怀夕触碰到了蒙渊的腹肌，手像触电一般松开，只能抓着蒙渊的衣服以一个滑稽的姿势往前走。

    终于到了蒙渊的住处，秦怀夕从未觉得这段路如此漫长。总算把蒙渊放到床上，秦怀夕擦了擦汗：“还好你不算重，这要是七哥，你只能睡地下了。”说完把被子拉倒蒙渊身上，想了想又把被子一脚横到肚子上，这才转过身给自己倒了口水：“希望这小子不用这个杯子喝水。”说完走过去，蹲在床前，看着蒙渊熟睡的脸，竟然鬼使神差般的靠近嗅了嗅秦怀夕觉得自己一定也醉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种举动？只好转过身拍了拍自己通红的脸：“坏东西到底是个书生，喝醉了都只有淡淡的酒味和清爽的气味”但还是不由得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拢了拢头发：“今天谢谢你，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