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袭击
笛飞声走后,海姐儿和李莲花又过了两天安生日子,
李莲花照旧每天睡不醒,海姐儿倒是每天忙着修建厨房,忙着去赚些钱买些日常生活的必需品。就像真的打算长时间在这里住下来一样。
这一日,海姐儿依然起的很早,做好早饭就去喊李莲花起来吃饭,这两天李莲花又吐了两口毒血,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多添了几分风采。
早饭吃了一半,院墙外就传来脚步声。
这院墙说是墙,其实就是用篱笆围住了一片空地。因此两人抬头就能看见院墙外的来人。
正是雪公血婆。
这两人是角丽谯身旁的得力干将,额间都绑着彩绳编织的三指抹额。两人双双跨进院中,二话不说就朝海姐儿攻来。
血婆用的是一把飞链铁爪,形制像鞭,末端却是一把铁爪,攻击时就像鞭子,与鞭子不同的是,这多出来的铁爪会勾住人的皮肉,从而被困住动弹不得。雪公的武器就比较寻常了,是一把足有一掌宽的大刀。
二人同时攻来,海姐儿现在手上有没有趁手的武器,匆匆推了李莲花一把,让他推至安全地带,自己侧身从飞爪与大刀之间的空隙穿插而出,绕至二人身后,双手成掌状拍向二人后心,借力向后退远离二人。
血婆见一击未中,连身子都没有转过来,就当即向后甩鞭。海姐儿向后一仰,险之又险的躲过这一招。雪公不知何时已经绕至海姐儿左侧,长刀直直劈下,直冲海姐儿面门。
海姐儿看着近在咫尺的刀锋,瞳孔骤缩,这一刀她躲不开。耳边突然传来李莲花一声低喝:“海姐儿,接剑!”然后一把剑就从一旁飞射而来,打偏了雪公的刀,刀锋擦着海姐儿的脑袋落到地上,削去了海姐儿的几缕长发。
这把剑正是李莲花一直藏在身上的吻颈剑。
海姐儿瞬间伸手握住吻颈剑剑柄,这是一把软剑,剑身柔若无物,沾血便会发出莹莹蓝光。
抓住吻颈后,海姐儿就和雪公血婆打杀起来,旁边的李莲花在抛出吻颈剑后,看见旁边还有做饭时剩下的柴火,挑了一根又长又直的木枝,闪身冲进雪公和血婆中间,当下雪公的杀招,也将对方二人的合势打破。
“你们这是何意,我们可是你们尊上的座上宾,你们如此行事不怕你们尊上怪罪吗!”李莲花认得这两人,他们是金鸳盟的人。既然是金鸳盟的人,能找到这里,不可能不知道笛飞声也在这里住过。难道是金鸳盟内讧?李莲花想到了那个永远一袭红衣的角丽谯,金鸳盟圣女,难道是她?
“我二人奉圣女命令,清除尊上身边祸患,我二人一片忠心,便是尊上来了也不惧。”雪公冷哼一声道,心中确是惊诧不已,这人看着弱不禁风,没想到实力还挺强,和自己打了这许久也不落下风。
雪公的话证实了李莲花的猜想,心中一遍想着这其中缘由,一遍抵挡着雪公的攻势,一心二用还不落下风,如果雪公知道眼前之人就是十年前的天下第一李相夷的话,恐怕不仅不会惊讶,还会落荒而逃了吧。
李莲花这边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但海姐儿那边情况不妙。
吻颈剑太柔,海姐儿毕竟是少师剑成灵,对于吻颈剑的使用不够熟练,只能勉强用此剑挡住血婆,心里又担忧那边的李莲花,身上的毒还没解完,又和人打架,只怕碧茶之毒会反噬身体。
如此一分心,眨眼间就被血婆寻到破绽,不备之下被血婆手中的铁爪勾破衣袖,渗出丝丝血迹。
李莲花看海姐儿受伤,不再留手。飞身来到海姐儿身边,“松手。”海姐儿听到李莲花想要吻颈剑,心中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松手。给了剑,怕李莲花打起架来没有轻重,身体承受不住,不给剑恐怕自己两人都走不了。
还不等海姐儿犹豫完,手里的吻颈剑就被李莲花夺走了。
堪堪挡了两招,旁边一道人影冲了过来,“李莲花!”
这声音是方多病!
海姐儿闻声看去,方多病一身白衣,提着他的尔雅剑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挡在了李莲花身前。
李莲花手腕一抖,吻颈剑就被雪公打落,整个人捂着胸口退到海姐儿身前。
“你没事吧?”海姐儿看李莲花捂着心口,一脸痛苦的模样,心中一震,难道是碧茶之毒发作了?!
李莲花按住海姐儿搀扶自己的手,微微摇头,“这方多病来的太不是时候,差点就让他发现了。”
原来是装的。海姐儿微微舒了一口气,又看方多病也不低雪公血婆二人,叮嘱李莲花道:“既然不想被发现就在这里待着吧,方多病快撑不住了,我去帮他。”
话落,捡起地上的吻颈剑就加入了战场,四个人纠缠在一起。方多病抽空扔给了李莲花一支信烟,“李莲花!百川院的人就在附近!”
李莲花毫不犹豫就引燃了信烟,紫烟弥漫而上。
雪公血婆面色一变,百川院来人了,此地不可久留。两人对视一眼,决定立即离开。
方多病见二人有离开之意,心下一松,这二人实力太强再打下去,就算百川院来人,自己和海姐儿恐怕也会有一个人重伤。
只是离开前他们说的一句话又让三人的眼神一颤。
“你敢背叛圣女,我二人下次必定取你性命。”血婆的目光越过方多病和李莲花落在海姐儿身上。
二人离开后,方多病转头看着李莲花:“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刚才李莲花持剑的样子他是看见了的,虽然没两下就被人把剑打掉了,但还是要鼓励鼓励。
方多病如此想着,左手拍上李莲花的肩膀道:“日后继续努力,还是能赶上我的!”
李莲花笑笑不说话,转身看着海姐儿烂掉的衣袖,上面只有渗出的一点点血迹,看起来伤的不深,但还是要上药,“你的胳膊怎么样?屋内有金疮药,去上点药吧。”
海姐儿这才意识到在刚才的战斗里自己受伤了,左手抚上受伤的胳膊,低声说了句“好”,转身进屋了。
关好门窗,确保屋外的人看不见屋内的景象。海姐儿坐在床上脱下了外衫,现在是夏天,所以穿的比较薄,虽然不像纱衣那般单薄,但也只是一层单布做成的外衫罩在襦裙外。
本来应该受伤的地方现在已经是光滑一片,那铁爪勾出来的伤,海姐儿只感受一丝痛意就愈合了。
微微叹了一口气,海姐儿还是找了金疮药抹在胳膊上,用布包了起来。金疮药有独属于它的药味,如果出去的时候李莲花没有闻到金疮药的药味的话,恐怕要怀疑了。
不怪海姐儿想得多,只是在面对李莲花的时候,如何小心谨慎都不为过,这些年的相处,没有人比海姐儿更了解李莲花的感官有多敏锐。
那件已经破了的外衫是不能穿了,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粗布麻衣套在身上。
他们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没有准备足够的衣服,海姐儿身上这件襦裙只有出门的时候才穿的,平常只穿便于干活的上衫和裤子。
粗布和娇俏的襦裙搭配在一起看起来不伦不类,但现在海姐儿也讲究不了这么多了,把上衫下摆在腰间系紧,打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