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大婚之夜,谁的?
九尾狐跟在他们后面,动动鼻子,“怎么有狐崽子的气息?”
他们走到留情木林,史莱姆围成一圈,警惕地看向几人。
九尾狐隔着史莱姆,远远望见一只垂着白色大耳朵的小狐狸抱着韶宁,动作亲昵无比。
九尾狐看看韶宁身上的同款嫁衣,再看看前方面色沉沉的魏枕玉,一声都不敢吭。
它的后代,好像把神主绿了。
哈哈哈!天道好轮回!
魏枕玉抬步跨过史莱姆,韶宁闻声回头,她把飞扑过去的伤残猫逮回来,“你是来让我回承平宗的吗?”
她的目光扫过魏枕玉肩侧狰狞的伤口,垂下眼未多言。
软软猫消了气焰,橙金色兽瞳在二人间打转,以前它抓了魏枕玉一下,她心疼得不得了。
现在魏枕玉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她都面不改色,视若无睹。
真的失宠了啊,老男人。
“不,这次是我嫁进深渊。”
他将她的冷漠尽收眼底,反而隐去眉眼间的沉郁,向她妥协。
之前她答应了他,成亲后让他跟着进深渊。
没有拜天地也无妨,全修真界已经知道了他们是夫妻。魏枕玉垂着头,握紧的手复而松开。
好歹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他还是她的夫侍。
被韶宁松开的洛殊观瞪大狐狸眼,老男人不是走了吗,怎么和他一样嫁进来了?!
见韶宁没有拒绝,反倒为魏枕玉分了一间屋子,他委屈地垂着尾巴,心情衰败。
转念一想,魏枕玉后入门,名次就排在自己后面了,只能当个妾。
洛殊观有种农奴翻身把歌唱的自在,哼着曲儿出去时瞧见魏枕玉勾着韶宁的袖口,轻声道:“今夜是我们的大婚之夜,你会来吗?”
“你的伤?”
“不碍事,我在房里等你。”
走到走廊的洛殊观猛地调头回来,好熟悉的场景。
当时他嫁进来的时候,大婚之夜韶宁让他养伤,魏枕玉就把韶宁叫走了。
他绝不能让魏枕玉得逞,他要把自己的大婚之夜讨回来!
洛殊观气鼓鼓地推门出去,他绕过满身戾气的惊鹜,愤怒的目光落到留情木下躲阴凉的金蟾和九尾狐身上。
九尾狐见他是本族后代,它口吐人言,叫他过去。
洛殊观走过去,他摸摸自己的大尾巴,又看看九尾狐,纳闷:“没有尾巴的光屁股老祖宗。”
九尾狐:“我宰了你!”
金蟾把空间留给说话的两亲戚,它跳着去找史莱姆玩。九尾狐凑近洛殊观,一眼瞧出他还是个雏儿。
看起来他和韶宁成亲也不久了,九尾狐问:“你一个狐族,怎么看起来不太受宠?”
这句话戳到了洛殊观的痛处,他转头即走,听见身后狐狸叫他。“你没有修习媚术?”
洛殊观回头小跑到留情木下,期待地望向老祖宗。洛家不允许他修习媚术,说是男子修习媚术不伦不类,要他姐姐修习,洛韫珠又不喜欢。
九尾狐看不得自家崽居于人下,简直有辱狐族的名声,特别是在魏枕玉和他一起争宠的情况下。
怎么说天道好轮回呢,曾经多么威风的魏枕玉,遇见魅惑人心的狐族作为情敌,上神也不过是一个得不到妻主宠爱的黄花菜而已。
洛殊观半信半疑:“修习了媚术,真的能让妻主喜欢上我?”
他瞥了一眼在那边用长舌头卷蜻蜓吃的金蟾,又看看九尾狐,都是个雏儿。
“我怎么不见得你被人呃,被蟾蜍喜欢,看起来怪讨厌的。”
九尾狐:“我宰了你!”
“吾一向注重修身修心,不在意风花雪月之事!你学不学,不学就算了。”
洛殊观期待地看着九尾狐,看它凭空变出一本书,他拿在手中,如获至宝。
他把书抱着塞怀里,做贼似地跑回了里屋。
洛殊观下定了决心,他要在今夜之前把它学好,然后截胡了二人的大婚之夜。
他翻开书页仔细学习,一知半解,到夜色落下之时才领悟了大半。
听见韶宁和惊鹜说话的声音,他顾不得学得好不好,从床底拿出之前嫁过来那套嫁衣。
他的嫁衣没有魏枕玉的华贵,也没有江迢遥的好看,其中下摆还被史莱姆咬烂了。
他嫁过来后把嫁衣洗了又洗,被咬烂的部分用蹩脚的针线缝补好,缝缝补补的,看起来落魄又心酸。
洛殊观换上嫁衣,他从门缝中探出头,看向不远处凭栏而立的韶宁,“妻主。”
韶宁正在问惊鹜在妖域那一遭算什么事,无缘无故打到了他族。
惊鹜抱着剑,冷着脸一言不发。他方复生,想活动筋骨,妖域离得近。
被说到烦了,他侧过身,冷笑,“在魔域,还没有谁敢如此指点我。”
韶宁皱眉,这个弟弟还挺叛逆。“现在有了,你偷着乐吧。”
他再做多些坏事,又会落得原着中三道六界一起讨伐魔神的惨状。
听见洛殊观叫她,韶宁回头,只能看见夕阳下洛殊观探出来都一个头,眼巴巴地望着她。
韶宁让惊鹜自己玩去,抬步走向洛殊观。
她推开门,面色惊异:“怎么把这套嫁衣翻出来了?”
她还以为被丢了或是烧了。
洛殊观红了一张脸,他默念书中的口诀,带着韶宁进屋。
韶宁目光落到他的身高上,他好像已经成年,比来时长高不少。
长鱼阡似乎也长高了,她都没问他俩的生辰是何日。
“你现在多大了?生辰是哪一日”
“十八了,生辰是八月二十四。”在她去现代世界的时候,他的生辰就过了。
没关系,小狐狸不在意这个,当时他只担心韶宁会一去不复返。
洛殊观回头看向她,深蓝色的眸子比往日更亮些。
里头好像藏着星辰大海,韶宁被蛊惑,她凑近洛殊观,踮起脚尖看他的眼睛。
“你今日很好看。”
她的指尖在他眼睛边缘划过,洛殊观闻言暗自开心,看来媚术真的有用。
他还准备说什么,韶宁突觉困意重重,她眼睛一闭,倒在他怀中睡着了。
“用错了”
洛殊观拥着韶宁不知所措,下一步应该是挑起对方的情\/\/欲,结果他挑起来的是瞌睡欲。
他气呼呼地为韶宁脱了鞋袜和外衣,把她抱上床睡觉,鼓励自己明日再接再厉。
这还是他第一次抱着妻主睡觉。
一夜过后,妻主身上都是自己的味道了。
洛殊观暗自得意,他用尾巴把韶宁圈起来,红着脸在韶宁唇边印下一个吻。
另一边。
魏枕玉身着嫁衣,肩上的伤被随意包扎了几下。
他解了束发,手中玉簪挑了挑将要燃尽的灯芯。
已至深夜,神识告诉他,韶宁在洛殊观的屋里睡下了。
他失神地站在红烛前,他从来都不知道她和其他人已经这么亲密了。
其他人都是离她越来越近,只有他离她越来越远。
屋中的灯一夜未熄,屋中人不知冷暖地站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