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她的牺牲造就如今的一切
里间内的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不明所以。
常羡鱼却失了理智，朝云婉月冲过去就要掐她。易见雪赶忙过去拦住他，奈何他的冲劲太大，不得已又用力抱拉着，喊道：“四师兄！你冷静点！有什么事好好说！”
穆昭昭也拔出暮雪站在云婉月前面挡着，冷声道：“四师弟，这其中有太多误会，不妨坐下来谈，冲动改变不了任何事。”
云婉月有气运护体，他不仅杀不死还可能会被反噬，更何况事实错综复杂，实际上她也没什么错，都是规则的傀儡。
常羡鱼不明白为什么她们都护着云婉月，内心的愤恨更加强烈，逐渐有了魔化的势头，“冷静？她和夜浔勾结一起祸害修真界，血洗沧笙门的事你们都忘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云婉月垂眸，她已经将易见雪说的话消化了大半，接受了她曾与夜浔一起祸害修真界的事实，因此对常羡鱼的态度十分理解，任由他谩骂。
可心里就是有股闷闷的气压着，她很不服，为什么著者要把她写成那么恶心的人，为什么她会变成规则的傀儡听之任之，为什么那些恶名她就得受着？
她现在什么也没做，以后也不可能做，这规则她一定会对抗到底！
她抬头看着常羡鱼，硬气道：“我现在没有和夜浔勾结，以后也不会，这所谓的什么规则休想将我当成祸害修真界的利刃！”
常羡鱼没想到她会这么硬气地反驳自己，气势稍弱了几分，易见雪趁机灌入灵根水进他体内。温润清爽的灵根水汩汩流入灵脉，将作祟的魔气死死压制，常羡鱼顿时感觉心神安定了，随之而来的就是逻辑意识清晰了，愣愣地什么也说不出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那些记忆，而且他刚才好像混乱了，将两段记忆混在一起了。完全没办法将眼前的云婉月和记忆中十恶不赦的妖女重合到一起……
但是不管怎么说，就算面前的她没有和夜浔接触，谁知道以后会不会遵循规则与其同流合污？不如现在除掉免留后患。
他脚步刚上前一动，易见雪就死死拉住他，穆昭昭也将剑往前推，两人的态度十分明显了，别想碰云婉月一分一毫。
“你们为什么要拦着我？她就是个祸害，留着她让规则有机会祸害修真界吗？！”
易见雪急得都带上哭腔了：“四师兄你还是不明白吗，以你的实力能杀掉她吗？再者，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这大半年来我们一直在努力改变规则，月儿也真的逃脱了原本的走向，这就证明规则不是一成不变的，她就是规则的突破口啊！”
“放开我！小师妹、二师姐，你们疯了吗？和一个叛徒在一起，还拦着我，真是够了！快放开我！”
……
两边僵持不下，一直靠在窗边的封渊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一语道破盲点：“四师弟，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为什么你还能活生生站在这，你记忆中的一切早就发生了吧？我们，早就死了吧。”最后一句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的语气。他脸上毫无情绪波动，平静地将这些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说出来后，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常羡鱼，诡异得似有一条蛇倏地从脊背上爬过，留下阴凉的触感。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齐齐转向他，神色各异。
常羡鱼顿住了，这一串信息让他的脑子没缓过来，皱着眉认真思考其中含义。
易见雪松开他，也跟着思考起来。别说常羡鱼了，她自己也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一直以为现在的时间线就是从她穿书那天开始，但是常羡鱼居然有不属于这个时期的记忆，难道真是全员重生了？
她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就听穆昭昭很是意外地询问封渊：“你怎么也知道这些事，从何得知？”眼中的愕然毫不掩饰，这让易见雪一头雾水。
啊？！
这什么情况啊？二师兄不是和师姐她们一路的吗，她们的情报来源居然不是一地的吗？
“某天就知道了，天意吧。”封渊转身望向窗外的夜景，说得含糊其辞。
穆昭昭追问道：“不是梨花墓？”
“不是。”
得到这个回答之后，穆昭昭敛下瞳眸保持沉默。常羡鱼自知本事比不上正常人类，没有灵活的脑瓜子，榆木脑袋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心中的怒气随着时间衰弱了许多，再看云婉月有师姐师妹护着，完全没有动手的机会。他彻底放弃了，愤愤瞪了一眼云婉月才转向封渊，对他道：“你说清楚，我想不通。”
封渊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手肘懒散地抵在窗沿上，眉梢轻挑，悠悠开口：“说不了，想不明白就只需要记住一件事——别动云婉月。”说罢他神色淡淡地扫了一眼站在暗处的云婉月，这意味不明的态度让云婉月摸不着头脑，思绪杂乱。
又不能说？
别说常羡鱼了，易见雪也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们都经历了什么事是原著中没有的？这个问题令她无比抓心挠肝，恨不得冲上去晃晕封渊让他吐露出一些信息也好。
常羡鱼的眉头越拧越深，纠结郁闷的神色在脸上显露。
这还是不死心的表现啊，易见雪心中叹息。
万年松放下茶盏，起身走到常羡鱼身边伸手把他拉离云婉月，见他执拗不走，满是褶皱的脸多了些许无奈，叹道：“按理我该叫你一声前辈才是，常前辈您并非不知企图破坏规则的下场，已经无法改变过去了，又何苦刨根问底呢？他们说的是真的，云姑娘所做之事并非出自真心，她也是身不由己。您若是真想寻根究底，那我便指条明路吧，因为云姑娘的牺牲，造就了如今的一切，我们才能鲜活地站在你面前同你交流。”
常羡鱼被一个看起来能当他祖师的老人喊前辈，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他说要指明路的时候才松了步子，任由万年松把他拉离云婉月，找了张椅子摁住他的肩让他好好坐在椅子上消化这段话。
“多谢云姑娘，让她们有机会改变未来。”万年松转向云婉月，深深行了个揖礼。
这场面就有点匪夷所思了，易见雪瞳孔地震，脑子飞速转动试图理解他话中的含义。
她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没抓住。易见雪暗暗懊恼，总觉得松前辈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可她一时半会想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