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原来是幻境啊
雨后的宁静是一片死寂，却又爆发出生的枝芽。希望破土而出，鲜嫩的枝叶从干枯的枝干中挣脱，向阳光挥舞。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鸟鸣，接着是群鸟并起，欢声高唱。
不多时，越来越多的鸟儿聚集在此，俨然是那在灾难中逃离的鸟群。
它们为同伴哀鸣，为它们祈福，求得一线生机。
梧桐树发新芽，是新生的希望。鸟群绕树而舞，朝凤啼鸣，唤醒它们的王。
一道凤凰的虚影竟是真的出现在了群鸟上方一同盘旋在梧桐树边。华丽盛大的羽毛划过，流光溢彩。翅膀呼扇，似有星光坠落，洒向飞过的土地。
日光照耀下，烈火焚过的土壤发出新芽，绿色的春景渐渐浮现，万物复苏的画卷缓缓展开。
不知过了多久，土地恢复了生机，群鸟也停止了飞舞。此时那只硕大的凤凰虚影才缓缓睁开双眼。
一双锐目睁开，清澈而有威严。不过转瞬归于平静，只剩澄澈的天真。这双眼睛，是苟祚赭！
原来肉身已经算着烈火焚烬，拉着偷猎者一同粉身碎骨。可凤凰不灭的灵魂，百鸟的共同祈愿，终是拼得一线生机。
清醒了的苟祚赭没有感慨什么，死去的灵魂归于天地，而留在世间的生灵还要好好努力。苟祚赭带着这群尚且年轻的鸟儿重建家园，将自己为数不多的防人之心，知识计谋教给这些年轻的孩子。
在醴泉水的养护下，不少鸟儿获得了天赋继承。后辈发展的希望又重新升起。
“我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了。现在看你们越来越好，我也是放心了。”
“王不必牵挂。我们都知道这偷来的生命的可贵。”
“别说那些胡话。是我突然出现在这里引来那些偷猎者的觊觎。这不是我们的错。况且没有人聊到偏偏是那天，偏偏那天在举行仪式。”
苟祚赭知道这些小辈的恨意，明白因为性命是他人用生命换来的压力与自责。但这本就是无妄之灾，都是受害者罢了。
但苟祚赭也明白，这证明它们都是良善的好孩子才会责怪自己。而有这份对生命的敬畏与珍惜，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好了，不必纠结了。好好活着吧，有缘会见的。”交谈之间，苟祚赭突然感应到一股召唤的力量。他明白，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意识渐渐模糊，再次睁眼，耳聪目明，也顿时明白了当下的处境。
原来自己是在参加入门大选，往日种种不过幻境而已。
离开了幻境，逐渐恢复记忆的苟祚赭也是慢慢品过味来。结合登梯幻境考验心性来看，这关应当考验的是责任与感恩。没想到失去部分记忆变得更傻的自己阴差阳错通关了。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了。
整理好思绪的苟祚赭继续向上攀登。恢复了记忆也没再进入幻境，想来通过了考验，只要爬到山顶就算圆满成功了。
只是这台阶一道接一道，似乎连接到天边，看不到尽头。也许这也是耐心的考验吧。
虽说苟祚赭为了脱贫，做过很多活计，但其实他一直是一个幸运的人。遇到过许多贵人相助，也没吃过什么苦。可能最大的苦就是不知为何来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我一步一步往上爬～”
“我要背着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我爬我爬，我爬爬爬爬爬～”
“看我电光闪耀，歘歘歘～”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啊，啊嗷～”
前头关注苟祚赭的那位长老顺手调到苟祚赭的方向看了一眼。
有病。
却是看到苟祚赭刚刚经历过的幻境似是有不对。也看到了苟祚赭“出色”的表现记录，赞赏地点点头，顺了顺自己那并不存在的胡子。
[这小子看起来疯疯癫癫没什么头脑的，心性运气都不错，倒有几分赤子之心]
[就是这幻境出了些差池，好在后头没什么影响，也没有其他问题。不行，再看看其他人有没有出错。这个锅可不能我来背。]
苟祚赭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慢慢可见山门的影子了。
[快到了快到了，加油苟子，你是最棒的！]
苟祚赭一边给自己加油，一边手脚并用地向前爬去。生动形象地展示什么叫做爬梯。
此时此刻的苟祚赭却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变化了模样。
“叮铃铃，恭喜你是最后一个到达山顶的。刚好时间到了，到那边排队吧。”
一到山顶就有人拿着小铜锣敲打，嘴上说着祝贺的话，招呼着苟祚赭排队。
苟祚赭并不在意名次，反正自己也就是个潜力值卡位的选手。他也不知道凤凰幻境究竟待了多久，不过好在及时上来了，也算有了去处，能够安稳下来，好好了解这个世界。
当然，苟祚赭也有几分感叹这里的人心性这么好，爬的这么快，大家都好厉害。无论心里怎么想，这一切也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乖乖听话地排在了队伍的最末端。
这时苟祚赭才知道，前五名被长老挑走为各峰弟子。成为各峰记名弟子。除了吃住不同大家一起，平日也会一起学习。
这些人所在的峰会有额外的学习任务，各峰灵气也比他们这些普通的外门弟子浓郁，更利于修炼。后面考核合格将直接成为内门弟子，拜师学艺。
而他们这些后面的弟子统一成为外门弟子，按照登山顺序排位选房。后面考核通过将分配到各峰成为记名弟子。当然，如果考核力压包括记名弟子在内的一众弟子成为魁首，就能越阶成为内门弟子了。
成了内门弟子还要参加后面的择师大会决定入哪个峰，拜谁为师。一般提前选好记名弟子入哪个峰的不会改变。若是抽签分配的就是换峰主的唯一机会了。
这就像考试保送，提前批，普招志愿了。同样择师大会也有安排课程教你如何填报志愿，考前辅导，真是十分用心了。
听着台上长老的介绍听得是津津有味，可苟祚赭总觉得脖颈后面不得劲，隐隐作痛，又不敢在台下做小动作。一听到解散，跟随长老选房间，提着的一口气一下就放松下来。
趁着长老转身的功夫，苟祚赭赶忙伸手揉捏痛处，却发现手上似乎摸到一种黏黏腻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