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手
“你是说……那小童活了？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老道本来在闭目养神，一听村长报来的消息，猛地睁开浑浊的眸子。口中惊呼一声，连忙否定道。
“仙师，这是为何？”
村长佝偻着腰，双手叠压腰间，侍立在一旁，满是疑惑的问来一句。
“哼，不该打听的少打听，做好你的本分！”
老道一挥拂尘，看都没看村长一眼，语气很是不屑。
“是！”
“退下吧，本仙师要修炼了！”
“小人告退！”
村长抱拳一礼，很是恭敬的退出了房间，顺势带上了门。
等着村长离开，老道拿出个瓷罐。
拿起一根符笔，沾上里边猩红的液体开始在地上绘画符文。
许久，老道抹了一把汗，长舒一口气。
收起瓷罐和毛笔后，非常庄重的盘坐在了符文中间，嘴里念念有词。
随着咒声文越来越急促，老道头上的皮肤从耳根处裂开一条缝。
面皮和头皮如同葡萄皮一样被剥开，露出里边腐烂，且爬满黑色蠕虫的的血肉头颅来。
噗嗤——
符文泛着红光，老道的头颅突兀的消失了，只有一张耷拉在颈项上的松弛面皮。
一片浑蒙的空间里，一只无头的木偶晃了晃。使得空旷胸腔里的燃烧蜡烛，火光闪动。
接着老道的头颅，出现在了木偶的颈项之上。
老道望了一眼周围许多静立不动的木偶，正了正神色，向前边的廊道走去。
约莫一刻钟后，老道木偶来到了一间大殿。
大殿里只有上首的台阶处，放了几盏燃烧的火烛，看起来很是诡异。
在烛火的的映照下，一张鬼头石椅若隐若现，上边好似坐着一道身影。
“拜见神使！”
老道木偶躬身抱拳一礼，面目上满是虔诚恭敬之色。
“何事？”
沙哑的声音有些慵懒，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回神使的话，属下发现一献祭孩童死而复活了，因此特来禀报！”
“献祭后复活？”
声音稍有些震惊，但更多的是疑惑。
“是！”
老道木偶赶忙抱拳称是。
“倒是奇事，那孩童在何处？”
“禀神使，在陇山郡威县的空山村里！”
老道木偶如实说出，瞥了一眼上首，等待答复。
“倒也不算远，你且回去先捉住那孩童，再做打算！”
沙哑的声音思索了好一会，这才悠悠开口。
“是！”
老道木偶再次躬身一礼，退着出了大殿，回到了存放木偶之地。
随着他木偶胸腔里烛光闪动，老道的头颅消失不见。
紧闭的房间里，符文燃烧了起来，几息间化做了飞灰。
而老道的血肉头颅，也在这期间逐渐凝实。
然后面皮自主地套在了他的头上，看不出一丝痕迹来。
老道呼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稍作思索，便起身出了房间。
刚出房门，老道就瞧见屁颠屁颠跑过来的村长。
就站定不动，捋着胡须，一副傲然于物外的样子。
“仙师可是事要小人代劳？”
村长拱手一礼，偷瞄了两眼老道神色，恭敬的问道。
“不错，去将那孩童带来！”
“是！”
村长便领着命召集村里的几个汉子，拿上绳索，风风火火的朝着曲兰妹家而去。
江午坐在床上，盯着前方愣愣出神。
江午想不明白的是，这些像蠕虫的东西，没有一只附在自己身上。
而且还很有敌意的样子，像是自己要与它们争抢什么一般。
他对于这个世界想多了解一分，就多出一分想不明白的诡异来。
而在江小安的记忆里，最有用的不过是几个闪过的画面。
“这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江午自语着，心中满是探寻真相的心思。
“小安，猜猜娘给你煮了什么？”
曲兰妹的声音打断了江午的思绪，就下意识地问道。
“什么？”
“米粥！”
作为一个从不因温饱犯愁的人，江午并不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哦！”
看着江午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曲兰妹心头一酸，憋住了将要崩溃的泪腺。
“来，娘喂你。”
当曲兰妹坐在床头，江午再一次看见了趴在她肩头的蠕虫。
比之早晨，愈发凝实了。
而且在曲兰妹的鬓间，也多出了许多的白发来。皮肤与初见时相比，干涩无光，枯黄肌瘦。
好似就这几个时辰间，老了许多岁。
难道它们吸食的是人的生气，江午如此猜测着，但也不敢妄下定论。
他对于这个突然拥有的母亲，在心里还是有些抵触的。
毕竟上一世身为孤儿的他，从没感受母爱是什么东西。
可现在又事关生死，他又不能不管。
毕竟身体还是江小安的，总得报了这份恩情。
说起来，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祈雨，现在唯一能解释这一原因的，只怕只有那位老道了。
但以自己现在的体格，别说打他，就连近他身都难。
而且他还能降下雨来，肯定身怀某种异术。
到时自己还没问出什么，就怕已是砧板上的肉了。
很快，一碗稀薄的的淡粥被江午吃了下去。
虽然不顶饱，胃里却是暖呼呼的。
也让江午救出这位母亲的决心，坚定了几分。
看着曲兰妹身上攒着补丁的粗布长裙，江午打算先从了解世界开始。
“娘……现在是什么朝代？”
曲兰妹闻言，有些疑惑。
见此，赶忙解释道。
“就是我们所在的国家叫什么名字？”
“杨国！”
明白意思的曲兰妹，脸上闪过一丝憎恶，又似是想起什么。只觉鼻头一酸，差点哭诉出来。
“杨国？”
江午在脑中搜索着前世相关的信息，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很快，江午发现，这里完全是一个架空的世界。
不过，江午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于是正要再次问些什么。
便听到门口传来调笑的喧闹声，和少女的尖叫声。
曲兰妹赶忙抹了抹眼睛，跑了出去。
然后，江午便听到了曲兰妹咆哮般的声音。
“出去，我的家里不欢迎你们！”
“你一个寡妇，敢对老子指来指去，是老子给你脸了！老子今天就办了你！”
接着，江午便听到衣服的撕扯声，和曲兰妹喊叫挣扎的声音。
江午听见这些，心头火气骤然升起。
顾不住穿鞋，就光着脚跑了出去。
江午望着被两个农户制住的曲兰妹，正跳蹬着双腿。
身上的外套，正被一个猥琐的弓背中年人，满脸淫笑的撕扯着。
而少女挣扎着喊叫哭泣，试图挣脱控住她的农户，去救她的姐姐。
而院子外边围了好多人，有男有女，正议论纷纷，完全看戏的模样。
“住手！”
江午稚嫩的声音响起，江贵转头稍稍打量一下，然后不屑一笑。
跟着的农户和院外的人们也都嗤嗤笑着，完全没将江午放在眼里。
“小安快跑，不要管娘！”
曲兰妹见到江午冲出房间，停下了挣扎，朝着江午急切的大声喊道。
“快跑，他们是来抓你的！”
就连对自己有些恐惧地少女也在这一刻，急切地催促起江午，让他快走。
可江午走得了吗？走不了！
以他现在孱弱的身体，就是面对一个于自己的同龄孩童都斗不过。
嘶啦——
曲兰妹的衣裙被撕开，江贵及农户们眼中淫光闪烁，紧盯着露出的肌肤舔着嘴唇。
而院外的村妇们指指点点，骂着不知羞耻的话语。
“当着自己的儿子，你不觉得羞耻吗？”
江贵嗤笑着指了指江午，满脸淫色捏住曲兰妹的下巴轻蔑的问道。
“呵！一个寡妇，她能知道什么羞？”
“嗯——说的不错，等会你就第二个吧！”
江贵微微点头，赞赏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农户甲。
“谢村长！”
农户甲满脸的喜色，赶忙道谢一声。
院外的男人也看得火热，一个个踮着脚，都想一睹为快。
望着眼前越来越过分的江贵，江午怒火再也遏制不住。
只觉体内有一股力量涌到手中，就要迸发而出。
“村长，那小子他看起来要打你呀！”
农户乙也想争个先手，便指着江午，说了一句。
“打我？”
江贵转过头，望向紧握着拳头，满脸怒容的江午，扑哧一笑。
“他打我，你在开玩笑吗？”
江贵一句话，引得农户和院外之人哈哈大笑。
“我要打爆你的脑袋！”
“来啊！”
江午突兀的声音让笑声戛然而止，江贵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缀着曲兰妹的衣服再次猛然一撕。
让现场的男人们都有些把持不住，面露精光。
下一刻，江午猛然跃起，一拳挥下，直朝中年人的头颅砸来。
看着骤然暴起的江午，让江贵一时间有些慌神。
“拦住他！”
看着农户甲挡在身前，便很快恢复了平静。
嘭——
江贵正要转身，再次凌辱曲兰妹之时。
眼角的余光中，农户甲朝着自己砸了过来。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农户甲的身体撞飞。
砸在了院外的人群中，惊得围观之人四散。
江贵只觉胸口一口腥甜涌上，差点昏厥过去。
看到此幕，抓着曲兰妹和曲小花的农户眸中闪过恐惧之色。
赶忙扔下两人，拿起农具，赶忙去扶江贵。
江午就这么赤脚站在院中，目光凶狠，紧盯着江贵。
江贵一口吐出嘴中鲜血，眸中闪过惊异之色。
当看着周围望着自己的男女村人，颜面尽失的感觉让他怒火大起。
“看什么看，给老子滚开！”
当目光与江午对上之时，江贵只觉心头一颤，一股恐惧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