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情为何物
“我，我”路痴说不出来话了，他知道自己不管怎么说已经是惘然的，那么聪明的女子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呵呵，因为这就是你的爱不是么？”洛凝的眼睛中有着淡淡的泪光。
“你是这样，他也是这样，为了他的亲情竟然连我都不相信。”洛凝的心中有着淡淡的委屈。突然手指上刺损处突然剧痛，伤口微细，痛楚竟厉害之极，宛如胸口蓦地里给人用大铁锤猛击一下，洛凝实在是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你，你怎么又想他了，你不是不想他了么？”路痴的脸色大变，看着洛凝那痛苦的神情想上前去扶洛凝，却又不敢去扶。
“要你管么？你非要让我在你面前做出大失身份的事情你才甘心么？”洛凝一改以前的柔弱，放生大哭，那泼妇的模样当时把路痴吓得退后了好几步，在路痴的心中洛凝一直都是一个非常淡漠的女子，不苟言笑，淡漠之中却又着令人暖和的温情，即使失去生命的时候也带着那份淡淡的恬静，可是今天，在自己重了情花毒以后竟然是如此的歇嘶西底。
“凝儿，凝儿，你只要不想他，只要不想他，你就不会中毒。”路痴语无伦次的说道。
“不想他？我可以不想他，但是是你逼着我硬要我想起了他，他对我再不好但是不会让我吃毒药，看着我手上中毒。”洛凝的眼泪已经下来了，语气却没有半点和解。
“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忘记了他！”路痴低低的说道。
“凝儿，你难道不知道么？我也是，我也是喜欢你的啊！”路痴的眼睛中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凝儿，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只要答应和我在一起，永远不再见他，我立刻解了你身上的毒，我立刻带你远走高飞，带你过着神仙的日子。”路痴的眼睛中流露出向往的神情。
“呵呵呵呵！路痴，你把我洛凝当成什么人了？”洛凝哈哈大笑。“为了爱情能够完全的做出自我牺牲？”洛凝的眼睛中充满了嘲讽。
“我告诉你，我毒阎王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就算我武功全废，你敢展我一手指头么？”洛凝的眼睛里有着淡淡的疯狂。
“路痴，你那点用毒的手段在我毒阎王手中可还是不入流的，今天我就来告诉告诉你，我为什么成为毒阎王。”洛凝的突然从自己的腰带中往里一摸，掏出了一个碧绿的药丸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扔到了自己的口中。
“洛凝，你要干什么？”路痴大惊失色。
他从来没敢过分的逼着洛凝，就怕将洛凝逼到了认为该鱼死网破的地步，一方面是怕逍遥子来找他算账，另外一方面就是谁也不知道这个从前的毒阎王真的就没留下什么底牌么？
“我要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路痴说实话，我以前真的把你当成兄弟，可笑我是有眼无珠啊！”洛凝呵呵的笑道。
“千年的感情换不回来东方明全心全意的信任，而你？路痴，我洛凝可曾亏待过你？你对付我的毒药难道不都是我教给你用来防身的么？这就是你们两个人的爱，这就是你们两个人的情，哈哈，你不过是看中了我这副面庞还有我用毒的本事，可是如今我容貌不在，用毒的本事也终身不会在用起，你又该如何呢？”洛凝一边大笑道，一边擦着眼泪。
“啊！”突然一种锥心刺骨的痛苦，让洛凝一下子疼的蹲在了地上。
“嗯！”洛凝紧紧的咬着嘴唇，鲜红的血顺着洛凝的嘴角缓缓的流了下来，紧紧的皱着的眉头，和死命的揪住了胸口都在说明了洛凝现在所承受的痛苦。
“洛凝，洛凝！”路痴连忙想用手将洛凝抱住，现在的洛凝已经处于暴走的极端了，路痴不明白为什么就简单的一株情花就让洛凝想到了这么多的事情。虽然自己是想让洛凝中毒的，但是却不想事情到了这总已经无法收拾的地步。
“哈哈哈，你现在还敢碰我么？”洛凝突然一个转身躲过了路痴的拥抱这才缓缓的站了起来。
路痴一下子傻眼了，原本伸出的手慢慢的捶了下来，这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庞啊，虽然还是那张曾经的面孔，但是皮肤却变成了老缕色，就连那纤纤手指都在瞬间被绿色吞没。
“你，你！”路痴大跌眼镜，当然他要是有眼镜可跌的话。
“我又如何？”这是你逼我的，我这个样子你还有什么妄想么？”洛凝缓缓的说道，一股臭气竟然随着洛凝的说话慢慢的散延开来。
“洛凝！”路痴一下子惊呆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连连的后腿，这还是自己梦中的人么？看着惨绿的老脸，雪白的头发，再加上浑身的臭气可闻。如果不是他亲眼看着洛凝变成了这样，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路痴往前走了两步，但是又飞快的退出了三步，甚至退出了更远。
“为什么？为什么？哈哈哈！”洛凝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明知道我已经是废人了，全靠着钟乳石的仙灵吊着性命，可你呢？却将仙灵全部收走了！不就是想把我控制在你的手中么？你对我还有什么情有什么爱？”洛凝一边笑一边指着路痴问道。
“够了，你以为我就是一个醉心四处游走不务正业的败家子么？”路痴捂着鼻子大声怒吼，但是那股臭味还是顺着他的嘴钻进了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忍不住差一点吐了出来。
“呵呵呵！”洛凝看着路痴那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路痴啊，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不管你是怎么掩饰你自己，你就是一个伪君子。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洛凝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状若疯癫的洛凝心中忍不住的阵阵苦楚，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真心对她？还有谁会全心全意的相信她？还有谁会对她好呢？
一个个对她不是利用就是不相信，那是真爱么？洛凝的心在这一刻完全的变得冰冷了，情花之毒又算的了什么？没有了情还怕那情花的毒么？她有的只是失望，对这个世界的失望，对男人的失望。对感情的失望！
“洛凝，你够了，你难道不想要那个仙灵了么？我劝你最好把自己这副鬼样子弄走！”路痴完全的疯狂了，一双眼睛变的血红，狠狠的盯着眼前的这个状若妖怪的女子。
“弄走？哈哈哈！”洛凝笑了起来，笑的撕心裂肺，笑的肝肠寸断，但是眼睛中却又充满了泪水，只是这次泪水怎么擦也擦不掉，而路痴却被洛凝的泪水完全的惊呆了，因为就在这一刻的时间，洛凝的泪水也完全的变成了绿色。
“你认为我还有机会变回原来的自己么？我毁了我这一生彻底的毁了。”洛凝一字一句慢慢的说道，语气中没有半丝的悔意，却有着更加坚定的信念。
“路痴，这就是你对我的好，东方明这就是你们给我的爱，你还不滚！”洛凝指着大门冲着路痴大声的骂道。
“滚？哈哈哈！洛凝这是我的家，我凭什么离开？”路痴大笑道。“要滚的人是你，你这个妖怪，你这个半死不活的人给我滚，滚的远远的，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路痴让开了大门说道。
“你就这么轻易的放我离开？”洛凝裂开嘴淡淡的一笑，路痴看到洛凝的笑容是大反胃口，这分明就是一个绿妖怪嘴里还有着雪白的牙齿和猩红的舌头。
“你滚，你滚，你不是洛凝，你不是我的凝儿，你是妖怪，你是妖怪，我的凝儿，我的凝儿死了，被东方明逼死了。”路痴突然发起了疯来。
“哈哈哈，洛凝不是被东方明逼死的，是被你，是被你用残忍的手段一下一下逼死的。”洛凝一边哈哈大笑，身子却是慢慢的往外走，看着院门离自己越来越近，洛凝的心也是越来的越焦急，如果自己的内功还是完整的，这一刻就已经在院门的外面了。可是洛凝不敢，她怕刺激到了路痴，虽然她的身上已经好了六分，但是也不过是仅仅六分而已，和全胜的路痴相比那可就差的太远了，就算她拼命的能离开了这个屋子，但是也不见得能离开这个园子，但是恐怕还没有走多远就会再被抓回来的，到那个时候自己可就没有现在的优势了，所以洛凝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事情那就是稳住，稳住自己的情绪，稳住自己的不安，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走的潇洒，走的悲呛。
“不，不是我，不是我，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你还我的洛凝，我把仙灵给你，我把所有的仙灵都给你！”果然，唰的一下路痴再一次拦住了洛凝，虽然这次足足隔了有三米，但是路痴还是忍不住的捂住了口鼻，这臭味可是真够臭的，就算路痴闭住了口鼻还是觉得口鼻中残存的臭味恶心的他有想吐的感觉。
“仙灵？仙灵对我还有用么？那天才地宝的东西在我的手中药效还能够十存七八，在你的手中怕是连五六层都没有了吧？不对你已经制成了丹药里面还掺杂了一些毒药，怕是连五六层都没有顶多能有个一二层就不错了，一二层的药效对我这行将朽木的人还有什么用？”洛凝冷冷的一笑，眼睛中没有半分的神采，只是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路痴。
“行将朽木？行将朽木？不，既然你行将朽木了干什么还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路痴的脑袋突然开始明朗了起来，眼睛中也恢复了清明。
洛凝心中一阵，这个路痴还真不白给。“因为我想让你后悔，让东方明后悔，我要你们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让你明明知道这就是我，这就是被你们两个人联手给害成这个样子的。”洛凝狠狠的说道，心跳依旧还是那么的缓慢。
“不是，不是我害的，不是我害的！”路痴的脸色霎时间变成了惨白，突然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药瓶劈手扔给了洛凝。“这就是仙灵，这就是所有的仙灵，你拿去服用，你拿去给凝儿服用，我怎么会害洛凝，我怎么会害我心爱的女人！”路痴的眼睛中又开始神色慌张。
洛凝劈手将瓷瓶扔到了地上了，“没用了，纵然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我，我早就该尘归尘，土归土了。路痴，你让开还是不让！”洛凝冷冷的问道。
“我让，我让！”洛凝的最后一个动作让路痴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自己所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在试探，试探洛凝的伤势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可是洛凝所做的一切竟然没有丝毫的破绽，那种决然的神色，决然的动作，愤恨的语气，已经崩溃的面容已经将路痴心中的最后一点希望给打破的粉碎。
“凝儿，真的没有办法了么？”路痴看着从他身边插身而过的洛凝，这个时候他反倒没有掩住口鼻，只是呆呆的傻傻的问着洛凝，眼睛中似乎还有着晶莹的泪水。
“办法？问老天吧！”洛凝淡淡的说道，语气中没有半点的迟疑，似乎这个已经变成鬼魅的女子，在下一刻钟就会随风飘散。
洛凝慢慢的走出了了房间，又慢慢的走出了园子，而路痴竟然没有上前阻拦洛凝，这让洛凝的心突然有些紧张了起来，自己这副鬼样子恐怕就是走出去也会把人吓个半死吧？更让洛凝没有想到的是，洛凝这一路上竟然是畅通无阻的，出了这园子一拐弯就有一个脚门，脚门竟然没有上锁，推开脚门外面竟然是喧哗的大街，虽然现在天空才刚刚的泛起了白色让人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么宁静的园子竟然是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只可惜的这门不过是个脚门而已，根本看不到这个园子到底是归谁的。
“大，大小姐！”一个不确定的声音突然传到了洛凝的耳朵中。
洛凝回身一看就见古丽雅穿着一身普通的农妇的衣装在那开始摆摊，看着令郎满目的小东西，看样子古丽雅是准备在这摆摊顺便搜寻自己的消息了。
“古丽雅！”洛凝吃惊的道。
“大小姐！”古丽雅看着洛凝的模样眼睛中的泪立刻就下来了，想都没想的就往洛凝的身上扑了过去。
“古丽雅小心！”洛凝突然看到在古丽雅的身后竟然有人影闪过，洛凝想都没想一把抱住古丽雅一个转身，将自己的后心对着那黑影就迎了过去。
“啊！”洛凝口中一股绿色的鲜血喷然而出。
“路痴，是你！”洛凝的五脏六腑再度受到了创伤。
“呵呵呵，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只有这样你必死无疑，你的心既然不能是我的，人既然不能是我的，但是你却一定要给我最大的利益。”路痴哈哈的说道。
“而你只有你死了，我的利益才能最大化，洛凝这也算是你对我爱的回报吧！”路痴说完转身就走了，根本就没有再管洛凝的死活，甚至连看都没被洛凝挡在身后的古丽雅。
路痴知道那个村妇肯定是洛凝的铁杆追随者，也决然不会让洛凝死在他们家的园子门口。所以路痴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宅子，碰的一下将脚门狠狠的关上。
“大小姐，大小姐！”古丽雅抱着洛凝哭得肝肠寸断。她才不管洛凝浑身的臭气和那老绿的面容。
“古丽雅，快点带我离开，我没事！”洛凝挣扎的睁开眼睛，说完这句话又晕了过去。
“好，好，大小姐，我带你回家，我带你回家！”古丽雅以为洛凝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费力的将洛凝抱了起来，转身就走。
“呜呜呜！”古丽雅刚要走，突然觉得自己的裙角好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似的。
“灵儿！”古丽雅一眼看到了一直在洛凝身边转悠的小令狐。
“灵儿，你怎么在这？”古丽雅蹲下身去，似乎想让令狐跳到她的身上。
“呜呜呜！”灵儿并没有跳到古丽雅的身上，反而是紧紧的贴在古丽雅的身边。
“灵儿，我们回家！”古丽雅也知道灵儿是一只非常聪明的灵狐。所以跟着灵儿说了一声。
“呜呜呜！”灵儿聪明的点了点雪白的小脑袋这才跟着古丽雅往回走去。
“小姐，灵儿也回来了，我们一起回家！”悲痛欲绝的古丽雅根本就没有发现原本恶臭的洛凝在她的眼泪滴到了洛凝的身上，那股恶臭的味道渐渐的消失了，老绿的脸色也渐渐的变浅了。
路痴悲痛的回到了园子，看着那满园的景色，心中的痛苦却是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
“洛凝，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路痴泪流满面，突然跪在地上对着苍天大声的喊道。
可是天空却没有回答他依旧是渐渐的变亮，太阳缓缓的升了起来普照着人间，但是却照不进人心中的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