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拜师
回到草庐,李云点燃了烛台,望着跃动的火苗陷入了沉思。
穿越过来,从未认真细究过自己的身世,哪怕从荒野出来,也没有追问过发生过何事,这不是他心大,而是真的想要告别过去。
对于原主的恩怨情仇,他本就是个外人,既然成为仙门的外门弟子,自然应当一心追求仙道,红尘往事,随风而去。
“谜团,又是谜团,你是谁?为何死去,为何我会成为你”
李云对解谜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只觉得这诸多事情分外麻烦。
“我李云只想学真本事,求长生,好做个剑仙游历世间,一点也不想卷入你们的破事啊!”
李云一脸愁苦,此时真想来一大碗白酒压压惊。
今天算是糊弄过去了,下次呢,再下下次呢,本来是明着搞你,以后就是放冷箭了。
李云看着桌子上放的剑和仙诀,想起了某位伟大领袖的话:
“落后就要挨打!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下定了决心,今夜挑灯夜读,决战到天亮!
器峰,演武场!
一名皮肤白皙,颇为单薄的年轻人,姿态悠闲的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中握着一张弩把玩。
剑峰伙房的庞管事则恭敬的跪在几米开外,额头紧紧贴着地面。
“抬起头来!那么怕做什么。”
庞管事抬起头,满脸的歉意道:
“季少,这事情我也不想的,可是他就那么巧,碰上了传功长老。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嘛。”
庞管事一摊手,表示很无奈的呀。
“我感觉这小子背后有人,因为他非常的有恃无恐。”
庞管事试探道。
那位季少表情阴沉,抬起弩箭就朝庞管事头上指了过去。
庞管事心头一惊,连忙自扇两个耳光,然后苦苦哀求道:
“多嘴,小人不该多问的!”
额头开始在地板上有节奏的咚咚作响。
季少将持弩箭放下,拿起茶盏抿了一口,用听不清情绪的语气道:
“回去吧,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烂在肚子里。”
“那好处”庞管事有些迟疑,之前收的好处要吐出来,让他甚是不舍。
“哪里的话,日后有需要庞管事的时候,不要推辞就是。”
看着那肥胖身影一瘸一拐的离去,季平的面部逐渐扭曲。
“为什么不能乖乖的去山下呢,为什么!”
季平咬牙切齿,脖子青筋暴起,手中茶盏被直接碾碎成粉末。
“瑾儿,婉儿,你们只能是我的!”
他喃喃自语,然后近乎迷恋的朝虚空做了个闻香品尝的姿势。
一袭青色云纹锦袍的柳天阙小跑进入演武堂,直接拿起季平的茶壶对嘴猛灌好几口,才气喘吁吁的问道:
“季师兄!唉,季师兄哟,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柳天阙继承他父亲,身材颇为矮小,长得比土行孙好不了多少,现在一股子臭味熏得慌。
季平不露痕迹的屏住呼吸,侧头起身,覆手而立,假装仰望星辰,颇具气度。
“天阙,事情办砸了。”
颇为无奈的一句话,却给了柳天阙一个晴天霹雳一般。
“呃怎么会!瑾儿为何要嫁给那种样貌丑陋的人,我不要,我不要啊,季哥,你帮帮我啊,你看我和瑾儿青梅竹马,她心里有我的,季哥你帮帮我。呜呜呜呜!”
柳天阙用他的草莓鼻在季平的袖袍一阵乱蹭,鼻涕眼泪都擤了几轮,把季平蹭得那叫一个肝胆欲裂,却偏偏不能形于声色。
季平好几次想抽身走开,可袖袍被死死抱住,根本抽不出来。
“你撒开,我再帮你想办法。”
“我不!除非你现在给我弄了他,呜呜呜!”
“别闹!先撒开!”
“我不嘛!”
次日清晨,迎来了李云的拜师仪式。
李云来到司仪殿,殿堂空旷无一人。只有历代祖师挂在两侧,正堂之上,立了着一个仙风道骨石像,抱剑而立,栩栩如生。底座碑文处,则刻着龙飞凤舞几个大字——琼华仙尊。
李云大胆走了进去,找寻了一会,发现石像后面有个白发道人,正侧卧着睡觉呢,这身行与着装甚是眼熟。
走近一瞧,李云便惊到:
“咦,长老,真的是你呀!”
此人正是先前的传功长老,此时他正眯着眼,状似未醒。
可是李云知道,他是在装逼。
略一思忖,想到了什么,又看了看铜像前的恰好有茶水。
李云直接司仪殿,从大门处开始自顾自的三跪九叩,最后倒了一杯茶水给石像,然后得意洋洋的道:
“弟子李云,请师父喝茶!”
这传功长老本还以为这小子颇具悟性,知道自己有收徒的意思。
却没想到居然是胆大包天,居然敢调侃祖师爷!
也顾不得装睡,直接翻身站起,来到祖师爷前,却看到亚麻呆住的李云。
李云双膝跪地,双手做着托举茶杯的姿势,手里却空无一物,目瞪口呆。
传功长老嘴角抽搐,有些僵硬的转头望向祖师。
“扑通一声!”
传功长老双膝跪地:
“琼华派第九十七代掌门,白子墨,拜见祖师!”
声音颤抖,老泪纵横。
李云脑子轰隆隆,仿佛在经历雷劫一般。
李云的心脏咚咚咚的狂跳。
“挖了个蛐蛐,挖了个大蛐蛐呀,这祖师爷忽然显灵,闪闪发光还喝了口茶,这旁边还蹦出个现任掌教。”
石像表面此时被一团淡淡的金光笼罩,看不清虚实,持剑的手似乎把剑收至身后,左手持杯似乎在饮茶。
忽然!茶杯消失不见,却忽然出现在了贡台之上。
一道金光射入李云眉心,把李云此刻的焦躁与不安彻底安抚。
“你,与我有缘。”
声音似蝉鸣般震颤,且模糊,但是勉强能听清,而且似乎是在李云的心间响起。
李云连忙低下头,不敢看石像。
“回答为师一个问题可好?”
李云顺着杆子往上爬,连忙称是。
“师父请讲,弟子知无不言?”
“何为道?”
“道不言之,名不名之。归之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奥,是谓微妙之门。”
李云假装略一思索,便直接回答,心中还暗道:
“还好没考我唐诗三百首。”
话一出口,只觉得天翻地覆,星辰轮转,眼前一黑。
“又来!?”
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李云便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