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接盘侠”
本文架空!所有的设定只为剧情服务,请勿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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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农历10月16号,公历12月5日。
草地枯黄,深秋已过。
早晚寒凉。夜晚气温零下,白天气温5~8度。
中州省是华夏国排行前二的产粮大省。
其中正阳县是一个与小秦岭接轨,地貌以平原、山地、丘陵为主的省边界。
昌平公社的隆盛大队知青点
村尾孤零零地竖立着一排狭长的3间屋子,前后左右没有相邻的人家。
混着麦秸秆的土砖墙,扎的板板正正的茅草顶。
中间的屋顶,烟囱里冒着白色的烟。
屋子里传来木锅铲与铁锅闷闷地划拉声。
砖土房,一进门就是厨房,土灶。
左右各两间屋子。
2个女知青在厨房里忙活着,一个做饭,一个烧火打下手。
3个男知青穿着秋天的单衣坐在厨房里汲取暖意。
手团到袖口里,时不时地抖抖腿积攒热量,偶尔往左边的屋子张望。
左边屋子里。
四面灰土墙,有一面纸糊的窗户。
进门对面平整的墙上有一个奇怪的凹坑,让人不禁怀疑屋子以前是不是养牛的,被牛撞过。
最醒目的还是进门的一个大长炕,6米多长,3米宽。
炕头躺着一个面色萎黄,头发凌乱,神色呆呆的年轻女孩。
头上缠着一圈白纱布,手腕上也缠了严严实实的纱布,微微有些黄,不知道多久没换了。
女孩呆愣愣地看向屋顶,像是要试图数清楚屋顶用了多少根茅草!
实则心里翻江倒海,一浪接过一浪的翻滚。
她,活在新华夏,长在春风里的夏芝青穿越了。
偶尔做个好人好事,没想到好事做了,好人没了。
莫名其妙地穿到同姓人身上。
但,不同名。
她看小说也没瞧见过这么新奇的“接盘侠”式穿越。
什么是“接盘侠”?
顾名思义:别人扔掉的烫手山芋,你不嫌烫的颠颠地紧紧接着。
这具身体的主人本名叫夏春生,金陵人氏。
1968年7月高中毕业,才15岁。
(各个地区的学制略微不同,大部分地方实行“五二二”(522)学制,5年小学,2年初中,2年高中,15、6岁高中毕业,19岁左右大学毕业。那会送孩子上学的年龄参差不齐,10岁上一年级,19岁高中毕业的也不少。)
原主4岁不到亲生母亲病逝,4岁的时候继母进门。
亲奶奶可怜家里三个孙子孙女没人管,四处打听,老姐妹,远房亲戚里面寻摸儿媳妇,最终给二儿子找个寡妇续弦。
那年,沉默寡言的老男人(30岁),年轻能干的小妻子(23岁)。
喜结连理。
鳏夫配寡妇,月老都夸好。
(四、五十年代的人们,普遍结婚早,16岁结婚生子是正常现象。)
这个重组家庭,挺过了三年大饥荒,一眨眼就过了11年。
如今在远方当兵的大哥(21岁),嫁做人妇的二姐(19岁)。
在国营饭店后厨当洗菜工的三姐(18岁),和原主同一年毕业的四姐(16岁)。
备受宠爱的龙凤胎六妹和七弟(10岁)
大哥,二姐跟原主同父同母。
三姐和四姐是后妈带过来的。
六妹、七弟、与原主是同父异母的关系。
原主本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最受关注的那个。
可惜亲生母亲早逝,后妈带了前夫家的孩子,后来又给夏家生了孩子,她从幺妹,变成了五妹。
排行在中间的孩子往往被忽视。
她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怯懦,寡言。
在家像个鹌鹑一样,永远缩在角落里不吱声。
1955年8月,京都第一支青年志愿垦荒队奔赴北大荒萝北县。
不少知识青年被第一支队伍的热情所感染踊跃报名,去到边疆,去到大西北,去祖国最需要的地方。
此后每年至少送4~6批知识青年下乡。
夏家今年7月份刚好有2个高中毕业的孩子,街道办要求至少有一个下乡,两个也不嫌多。
下乡有多苦,看看那些回返乡探亲的知青们就知道了,晒得黝黑,脸颊凹陷,人都老了5岁。
虽说在乡下,不需要每月固定买粮吃,粮食比城里多一些。
但是开荒种地可不是人人都能种好的。
工分攒的不够多,照样吃也吃不饱,饿也饿不死。
不少热血青年被这些人吓到了,刚毕业的学生哭着喊着不肯下乡,求父母给他买工作,再不济嫁人娶妻也是条出路。
城镇用工已经饱和,一个萝卜一个坑,哪有多余的岗位。
夏家的两个孩子,一个没有发言权的继女,一个怯懦怂包的亲女。
两人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脑子拎不清·里外不分·自以为公平的蠢人·夏父叹了半宿的气。
最终选择最原始的方法:抓阄。
抓到“去”的下乡,抓到空白纸的留在家里。
去与不去,全凭天意
不巧,亲生女儿夏春生被选中了,继女留在家里。
夏爹叹了一口气:“闺女,去吧,别让你爹为难。”
后妈牵着白白净净的幺儿,低眉不语。
三姐16岁高中毕业,后妈缠着夏爹给她买了工作,在国营饭店后厨做洗菜工,虽然工资不高,每月115元。
起码是国营饭店的临时工,以后不用下乡了。
按理说,这次下乡的名额应该直接让四姐去。
凭什么后妈带来的两个外姓女儿能留在城里,亲闺女要下乡。
原主也是个傻的,不知道为自己争取,一味地听从安排,结果出来之后不能接受,只折磨自己不折磨那些人,傻了吧唧。
原主不过15岁,刚高中毕业的小姑娘。她除了听父母的话,就是听老师的话。
这15年里于她而言天大的事,考试不及格,老师要开家长会。
掉了2毛钱,摔了一个跟头,好朋友闹矛盾,以及来初潮这些在30多岁的夏芝青看来都是芝麻绿豆的小事。
被父亲舍弃,突然要离开家里,去到遥远的农村,就如天塌下来一般。
亲哥远在海岛当兵,亲姐已经嫁人,没人能帮她。
被最敬重的父亲放弃。
这个家是后妈和她外姓孩子的家。
她,夏春生才是那个外人,心里油然一股被抛弃的绝望。
满腹的委屈无处诉说。
1968年11月21日,知青办送走今年最后一批知青,大家终于能松一口气。
小姑娘不哭不闹、平静地踏上了下乡之路。
3天2夜的火车硬座到达另一个省的省会城市,接知青的大巴车前挡风玻璃上的牌子清楚的写着通往哪个县城。
大巴车里混着汽油,脚臭,家禽的臭味在路上颠簸了1整天,隔日才到达县城。
从汽车站出来。
来来往往的牛车、驴车、骡车、马车,偶尔行驶过去的骑自行车的笑容灿烂的工人们,以及步行的人。
隆盛大队的队长潘民先,等在出口,旁边跟着一个青年举着木牌子,炭笔写着:欢迎来隆盛大队的知青们。
青年龇着一口大白牙,手举过头顶,歪头问道:“叔,你说知青能找到咱们不。”
潘队长手里绕着牛缰绳,白了傻小子一眼:“知道啥叫知识青年不,不识字的都不来咱这,咋能找不到咱们。”
这傻小子,让他学习,他要喂猪。
死活不肯读书,至今只认识“来大队的知青”这几个字。
6个知青,人到齐。
大队长赶牛车,拉着大家往村里走。
从县城到镇上 再从镇上到大队里,每一次众人以为该到了,结果都是失望。
这正阳县火车中在县城郊,大概有6公里路程,从县里到镇上要15公里,从镇上到大队又要5公里。
这还是潘大队长是本地人熟悉地形,走了小路,要是走正路,更远!
秋收已经结束,暂时没有重要的农活可做,大队长让刚到的知青先休整几天。
夏春生小姑娘一路上魂不守舍,脸色苍白的到了这里。
出发的时候带了往常在家盖着的被子,以及两件在南方时穿的棉衣。
虽然薄了点,按理她顶多冷一点,不至于死了。
一路舟车劳顿,加上从南方到北方的路上气温逐渐转冷。
她心不在焉,情绪低落,没有关注到气温变化,身上还穿着11月份的南方穿的薄褂子。
在牛车上又吹了大半天的风。
一场风寒把她烧的人事不省,昏昏沉沉之间想着,就这样吧,反正爸爸不要她了,妈妈也不是亲妈,这世上没有人爱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心灰意冷,没有任何求生意识,硬生生让自己发烧烧死了。
死在了知青点。
上天给她一次重启的机会,让她重生到了发烧前。
她觉得这样的人生不来也罢,当天夜里铆足力劲一头撞死了。
你说说,你说说,原主夏春生小姑娘有撞墙的勇气,在家的时候咋不据理力争一下。
得~老天爷白忙活一场。
撞墙的动静无比巨大,屋里其他的女知青吓得半死,以为野猪冲下山了。
右边屋子里住着3个男知青,听到惊叫声赶忙联系大队长借车去镇医院。
生死瞬间,穿来了一个新世纪的年轻女孩。
姑娘上一秒还是父母宠着的个富二代,生活奢靡,好不快活。
宿醉了一宿穿到一个物资匮乏,身无分文,还要种地的女知青身上。
这怎么能忍,是300平的大平层不好住,还是空运的牛排不好吃。
必须想办法穿回去!
刚醒来不到20分钟,穿越女果断拔了隔壁重病病人的输液针。
狠狠地给自己划了一下,针头弯成了鱼钩。
得亏值班的护士去查了房,重病的病人在阎王那闪现了下,又重回人间。
穿越女心满意足的嘎了。
差点一下弄死俩,造孽啊!
第三次,就轮到她,五好青年夏芝青接盘穿过来了。
你还真别说,她这个名字前后挺呼应的。
难道就是因为她叫夏芝青,所以来体验一下当知青的感觉?
她没有上一任穿越女破釜沉舟的勇气,也没有上上一任重生女的厌世绝望。
再再再再死一次,那是不可能的。
死,多疼啊,活着不好吗。
活,是为自己活。
死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