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饭桶
路千屿顺手把小黑放到自己的肩膀上,然而小黑不干:“本大人又不是鸟,怎么在你肩膀上站住脚。”
路千屿听到它的话,沉默半晌,随即思考片刻,也对啊!小黑是蛇又不是鸟,站不住。
小黑认命般的缠绕住路千屿的手臂:“就这样吧。”
路千屿点头,含笑道:“那就行,注意好自己的安全。”
小黑没有回话,而是在脑海中回忆以前的画面。
它其实已经很久都没见到人类了,久到它自己也说不清,在路千屿刚被传送到这里的时候,它就知道了。
原本它只是想躲在暗处偷偷观察,但奈何路千屿身上的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任何生物都难以忽视的程度。
越是纯粹的神力就越招人吸引,只有像血脉纯正的神才会拥有那种神力,小黑虽然从未感觉过那种神力,但从路千屿身上所散发的来看,这个男人绝不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或许,他是唯一能让自己脱离这个空间的突破口。
路千屿还在一无所知的在走廊上漫步。殊不知危险已经向他悄然逼近。
小黑无意间瞥见路千屿黑色大衣的口袋里被塞得鼓鼓囊囊的,不解的说:“你的口袋里塞的是什么东西啊?”
路千屿:“显示屏,怎么了?”
“什么!”听到这句话,小黑吓得声音都劈叉了,语气中有几分不确定:“你……从哪拿的?”
“墙上,有什么问题吗?”路千屿用手撑着墙面,有些不明所以。
还没等小黑回话,一瞬间,路千屿听到在他身后的某个角落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
没有人回答,小黑一脸疑惑:“什么谁,怎么了?”
路千屿的视线扫过周围,眼底划过一缕暗沉,拍了拍小黑的头,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别说话,也不要乱动,我们身后有东西。”
小黑微微缩头,紧紧地缠绕住路千屿的手臂,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再加上小黑的颜色和路千屿穿的大衣颜色相同,造就了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没有人会发现路千屿的胳膊上还缠着一条黑蛇。
走廊上陷入了一片死寂,路千屿大气都不敢喘,就那样静静的站着,背对着身后的东西,同时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摸进口袋。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东西以为这个陌生的人类终于放松了警惕,轻手轻脚地从暗处走出来。
“出来了,是这个空间最常见的怪物。”小黑的眼神往后瞟,接着说,“我给它取名为——”
路千屿:“什么?”
小黑:“饭桶。”
路千屿:“?”
路千屿刻意放慢脚步往前面走,而那个怪物居然敢光明正大的跟在他的身后,一点都不隐藏自己的踪迹,丝毫不在意自己在他人眼中暴露没有。
脚步声越来越近,路千屿额头上的冷汗直流,倒是小黑语气轻松的说:“诶呀你就放心吧,别看这东西长得怪大,营养全都长外形上了,那真是一点都没给脑子留。”
路千屿迟疑片刻,深吸一口气,感觉那个怪物已经走到自己身后,把口袋里的显示屏拿出来,攥紧在手中,转身,在小黑一声声震耳欲聋喊叫中,一股脑的朝怪物扔过去。
显示屏砸到怪物身上,然后掉到了地上,上一次这么干的时候没有认真观察,砸完之后撒腿就跑了。
这一次路千屿只是后退几步站在灯光下,并没有要跑的意思,他就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
小黑被他这一举动搞得有些不知所措,试探的询问道:“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我们难道不是应该趁着这一间隙逃跑吗?”
没等到他的回答,路千屿修长的手摸了摸小黑的头,面露微笑:“不急。”
虽然路千屿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但小黑总觉得哪里不对,片刻后,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饭桶呢?”
刚才还挺直腰板的怪物消失不见了,现在那里仅剩下一堆不知名的残骸。
“消失了。”路千屿面无表情的说,小黑总觉得他的话中有话,但又理解不了。
小黑:“??为什么会消失???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还从来都没见过谁能打败它的。”
“难道……”小黑沉吟片刻,接着说:“你的身份其实是一个魔法师?趁我不注意操纵魔法杀了饭桶????”
路千屿:“……”
小黑急忙扭着身子爬到路千屿的肩膀上,它的眼神望向那堆残骸,直到这时,残骸散发的恶臭弥漫开来。
“好难闻!咱们快走吧!”
路千屿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这里。
走着走着,小黑重新缠绕住路千屿的手臂,这时,它突然想起那个被它遗忘的问题,问:“饭桶到底是怎么死的?”
路千屿的语气中毫无波澜:“显示屏。”
小黑:“?”
路千屿用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盯着小黑,沉思几秒,开口道:“你在我之前见过其他人类吗?”
小黑在脑海中回想半晌,随后吐着蛇信子说:“没有啊,这片空间几乎不会有人来的。”
“等等!我想起来了!!!!”
路千屿:“什么?”
小黑解释道:“虽然我从出生就一直生活在这片空间,你是我遇到的第二个人类,第一个人类和你一样也是一个男人。”
路千屿抬了抬下巴,意示它继续说下去。
“我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不过我记得很清楚,他有一双深蓝色就像大海一样深邃的眼眸。”
听到这里,路千屿愣住了,因为他的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了陆砚的脸。
“那……那个男人最后怎么样了?”
就连路千屿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语气中的急切,小黑在脑子里把那些封尘已久的记忆一一拆封,想了想,说:“我忘了。”
路千屿:“……”
“我是真的忘了,那事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怎么可能还会记得啊!”
路千屿揉了揉眉心,心想:“果然,不应该把期望寄托到他人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