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就是你
霍斯铭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昨天的梦可真是把他吓得不轻。难以置信自己居然敢独自一个人回到那片自己不愿意再回忆起的黑暗林子。
清晨的阳光透过卧室窗户将房间映照的非常亮堂。霍斯铭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身上，想确定一下自己是否穿着昨晚梦见的那套运动服。
“还好。这是睡衣。那只是个梦而已。”霍斯铭发现自己并没有穿着梦中的那套运动服，而是睡衣，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这口气松不到三秒，他就看到梦中的那套运动服被整齐地叠好放在床头柜上，床下还有一双跑鞋。
霍斯铭瞬间开机，冲出自己的卧室，向地下室跑去。他急着去地下室内查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昨晚他梦见自己干掉了扭曲怪物后，又从那堆怪物尸体上取走了一块还在跳动的血块。但这还不是梦境的结局。
梦境的最后一幕是自己把存放跳动血块的手提箱带进了地下室。然后自己如有神助一般地操作一系列仪器，从神源种子和那块跳动血块中分别提取了什么物质。接着就是一番自己根本无法理解的操作流程后，配制出了一款新的制剂。最后在新制剂的标签上写上融合稳定针剂。
进入自家地下的临时实验室内，霍斯铭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一管被放置在恒温储藏柜里的深红色制剂。这就是自己在梦中看到的融合稳定剂。
“看来我自己真的出大问题了！”霍斯铭拿起装着深红色制剂的针管状容器看来半天，回想起这两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这一切的变故都是从融合神源种子开始的，尽管自己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出现了不可预知的意外。”想起来霍斯铭不由得唉声叹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来得这么突然变故。
离开地下室。霍斯铭站在卧室更衣间的全身镜前，直勾勾地盯着镜中的自己出神。然后霍斯铭举起手中装着深红色制剂的容器管，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晃了晃说道:“这是你做的吧？出来说说这是干吗的？”
说完这句话，霍斯铭继续死死地盯着自己看。不过镜子里的自己没有一点反应。“我知道这两天梦见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而且都是你在操控我的身体。你真不打算出来和我见个面？我们俩最好还是谈谈？”
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更衣室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既然你没有诚意，选择继续装不存在，那就别怪我了！”霍斯铭深吸一口气，把手中的容器管高高举起，挥起容器管猛地朝试衣镜的金属边框砸下。
就在容器管距离镜子只剩几公分的时候，霍斯铭挥舞的动作突兀地停了下来。看起来就像他的这只手臂被卡在了空气中。霍斯铭试图收回手臂，但没能成功。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霍斯铭露出一个玩味的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你这样做很不礼貌，你知道吗？”霍斯铭听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从自己嘴里发出。
他抬眼看向眼前的镜子，镜中的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自己的右半边脸有些许不同，仔细看才发现此时自己的脸上出现了两个表情。左半边脸上表情是惊愕，右半边脸上却是淡然，左眼是眼珠，眼白，黑白分明，右眼却是海洋般深邃的颜色。
一模一样的声音再次从霍斯铭的右半边嘴里响起。“别说得好像我躲着你似的。难道我睡个觉有错吗？”
“你是什么怪物？为什么在我身体里？你到底想做什么？怎么样你才愿意离开我的身体？”霍斯铭脑子里实在有太多问号了，一连串地就脱口而出。
“哈？我是什么怪物？！居然有人这么形容自己？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懂不？你忘了吗？不是你自己把我融合进身体的吗？”一模一样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回应道。
“你是神源种子？”霍斯铭试探性地提问。
一模一样的声音，叹了口气，像是对霍斯铭的理解能力感到很无奈的样子。“你是注射了你自己调制的什么劳什子神性试剂。很幸运你暂时没有被神源力排斥异化。但是我并不是真正的神源种子。我和你，我们是一个人，都叫霍斯铭。我的出现是因为你和注射进体内的神源融合度太低。”
“你和我，我们是一个人？你把我当白痴了？你是不是忘了这两天晚上你自己都去干吗了？难道你这两天晚上做的事也是出于我本人的意愿？”
“你终于抓住重点了。”和霍斯铭一模一样的声音用带着欣慰的语气说道。然后霍斯铭的右手把容器管小心翼翼地举到镜子前。声音继续从右半边嘴巴里发出，“我做的事情你不能理解，也不是出于你自己的意愿那是因为作为霍斯铭的我比你更加了解神源种子，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知识。然而你和我融合度太低，很多事情目前的你做不到，只能由我来做。比如这管融合稳定剂！”
霍斯铭沉默了，他在思考自己的话。“如果它没有骗我的话，那它话里的意思就是说因为我注射了自己重新改良的神性试剂（ex-cog02）后它才诞生了。它其实就是我注射神性试剂（ex-cog02）后的效果或者说结果。但是因为我本身和它的融合度太低导致这个效果暂时无法在我身上真正起效。”
“难道你不想抹杀我，然后占据我的身体，你就不需要融合了？”霍斯铭开始再一次试探。
“抹杀你什么？你的意识？要做到这点那就得让你脑死亡。如果你脑死亡了我也就不存在了。我和你是共生的状态。你死了我也就不存在了。只要融合度高了以后，你和我是不分彼此的。能理解吗？如果真要抹杀你，两天前你就一睡不醒了。”一模一样的声音哼了一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然后用不屑地语气苦口婆心地解释。
通过这一通和‘自己’的沟通后，霍斯铭也放下了对‘自己’的警惕心。下楼，在厨房倒腾了一个香煎培根加荷包蛋加生菜加番茄加拉丝芝士加沙拉酱加番茄酱的三明治，再加一杯全脂纯牛奶的营养早餐。
回到客厅坐进自己钟爱的沙发上，一边享用早餐，一边和自己说话。“我感觉我们可能得保持这种状态一段时间。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一模一样的声音:“我就是你，需要什么名字啊？我说你下次做三明治多多放糖，还有那牛奶里面要放糖，寡淡无味的牛奶不得劲。”
霍斯铭:“牛奶放糖我还能理解，为什么三明治还要撒白糖？”
一模一样的声音:“你不知道糖是高热量的食物吗？高热量可以给我提供高能量。有助于神源种子的苏醒。”
霍斯铭:“你这是在忽悠我。神源种子苏醒和摄入高能量我可能相信。但是这和多吃高热量的白糖有屁关系。你特么是自己想吃糖吧？！想吃黑暗料理等我睡着以后，你自己搞！”
一模一样的声音:“对了，说起神源种子。我要警告你小心黑隐之主萨麦西尔路法。你根本无法想象它是什么层次的存在，别把它看得太简单了。”
霍斯铭把手里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放回盘子里。认真地说道:“我同意你的说法。我对它的交易一直都是很小心的。要不是因为我自己很想研究神源种子，我想我是不会和它作什么交易的。”
一模一样的声音:“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你会关注你家后院草坪中爬行的一只渺小蝼蚁吗？”
“不会。”霍斯铭回答的很干脆。
一摸一样的声音:“那你哪里来的自信觉得“神”会和你作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