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破庙生子
“好你个齐锵，来得可够快的。”
坐在主位上的永平候眼里迸射出一股子狠厉。
“把人拦在外面。再吩咐府中几房到厅中议事。”
家丁领命，分两拨人前后跑。
老侯爷又叫人准备了笔墨纸砚，他奋笔疾书。
于氏见了哭喊着阻止，却被婆子硬生生按住动弹不得。
片刻后，府里众人纷纷到场。
老侯爷站起身，可并未过多解释，便道：
“我莫如松今日要断了和莫云瑶这个孽女的父女关系，请在场的人为证。”
说完他割破手指，在断亲书上按了手印，然后大步走向莫云瑶。
“不，不，父亲女儿知错了，我不要。”
“晚了，”
他强行割破莫云瑶的手指，用力按在了纸上。
接着他吩咐道：
“让六皇子的人，把她带走吧！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们已不再是父女，便再无瓜葛。”
于氏哭嚎着阻止，可已经为时已晚，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一顶小轿抬走。
一张断亲书当着六皇子府管家的面，扔到了轿子里。
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些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小轿从六皇子府的侧门抬进。
莫云瑶本想着会得到齐锵的安慰，可令她没想到的是：齐锵不但对她没有一丝温存，还当场对她施暴，导致她腹中的孩子当天就没了。
她也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殊不知，齐锵断臂就意味着他和皇位已经无缘了，这使他精神崩溃，人格也变得扭曲。
而莫云瑶的噩梦也在六皇子府中真正的开始了。
……
大宣王朝，短短几天的时间，有两位皇子已经失去了立储的资格：大皇子齐治和六皇子齐锵。
有句话叫‘树倒猢狲散’，朝堂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站队。
老宣帝做梦都在想着立储的事情。
但到底谁更适合呢？
……
“这是要变天了吗？”
莫云舒抬眼看了一眼天空，乌云越聚越多。
“我们加紧赶路，要不马上就要下雨了。小莲你骑着大红走！”
“姐，还是你骑吧！”
“别磨叽！大壮，扶她上马。”
小莲眼圈都红了，侯爷临出门时是让自己照顾小姐的，可一路上都是小姐在照顾自己。
大壮也没迟疑，赶忙扶着小莲上了马。
他也觉得三人中，小莲是最弱的那个。
莫云舒没做丝毫停留，已经一步当先走在了前面。
当她隐隐约约看见不远处有一座破庙时，便直接跑了起来。
“小姐，注意你的仪态！”
小莲在内心呐喊，她也只能在内心呐喊，因为莫云舒从来都不听她的。
其实大壮也在内心吐槽过：这云姑娘有时根本就不像个大家闺秀。
但她那股子洒脱劲，他还是十分喜欢的。
‘咔嚓’一声闷雷响过，大雨倾盆而下。
三人终于在没被全淋湿前，跑到了破庙。
“站住，不许靠近。”
莫云舒就见：两个家丁模样的人挡在了破庙门口。
“真是笑话，这庙是你家开的吗？”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了妇人痛苦的叫声。
莫云舒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生孩子呢？”
然后她就说出了第二句话：需要帮忙吗？
“滚滚，快滚！”
“叫谁滚呢？你可知道，这可是有名的云莫公子？”
高大壮说完就拍了一下自己的嘴，他咋忘了，云姑娘正在逃亡中。
“生不出来啊！咋办？……”女子焦急的声音，听得人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由远及近，一个头戴蓑衣的男人搀扶下一个婆子慌忙的进了破庙。
男人动作极快，只略微扫了眼庙前的三人。
雨下的极大，就像是谁把老天捅破了一个窟窿。
莫云舒只好带着两人跑到了破庙房檐下的一角。
“唉，咋这么倒霉呢！遇到下雨不说还赶上了生孩子！”
小莲撅着嘴，小声的说道。
她家大小姐身上的衣服都快湿透了。
“连生，休得胡言！”
莫云舒赶紧出声制止，这女人要什么时候生孩子也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
大红这时也挤了过来，那宽阔的马身，倒是挡去了好些雨点。
高大壮从筐子里摸出两条干帕子递给了莫云舒和小莲，自己则简单的用湿衣服擦了把脸！
“啊！~啊~”
里面不时传来妇人痛苦的叫声，一时间房檐下静悄悄的，三人也跟着紧张的不行。
“不行啊！还是生不出来！孩子太大了。”
破庙里的稻草堆上，一个妇人仰面朝天的躺在那里，脸色发白，嘴唇发紫，额头上的发丝粘连在一起，扭曲的贴在面颊上。
庙里供奉的佛像悲悯的看着众生，一个老妇人，跪在蒲团上，口中念念有词。
“佛祖保佑，我孙儿能平安诞下！”
然后一个个响头砰砰的磕了下去。
“公子，我说句不好听的啊！与其一尸两命，不如舍了大人保全孩子。”
还在痛苦挣扎的妇人，听了这话后面露恐惧。
那老妇人听后，连忙起身跑了过来。
“儿啊！大丈夫该断则断，媳妇没了可以再娶，她肚子里可是我们老钱家的香火啊！”
男人似是被说动：
“婉儿，对不住了！”，说完便从腰间拔出了一把佩剑。
那分娩的妇人苦苦哀求：
“夫君不要啊！”
就在那道寒芒落下之时，从门外冲进一人。
“住手，你们这是在草菅人命！”
莫云舒眼含愤怒。
“哪来的乡野村夫，这不关你的事，如果再不如此，便要一尸两命了！”
那老妇人面露愠怒之色说道。
高大壮这时已经和门口的家丁缠斗起来。
小莲手里拎着药箱，瑟缩的躲在莫云舒的身后。
“呵呵，也好，你们的意思是，只要腹中孩子，这女子的性命你们不要了是吗？”
“当然，你才听明白吗？”
“好，那我就成全你们，孩子我保证帮你们完好取出，但这女子的命我要了！”
男子略一迟疑，也只得点头应下。
说实在的，刚刚他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你呢？如果我救活你，你当如何？”莫云舒转头看向虚弱的妇人。
“就如先生所说，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所有人都退后！”
莫云舒吩咐一声，然后撑起一面帘子，阻挡了外面人的窥视。
帘子里。
莫云舒摸出一颗药丸给妇人吃下。
又语带温柔的安抚道：
“没事，睡一会就好了！”
大概半个时辰后。帘子后面传来一声孩子洪亮的哭声。
稳婆抱着刚出生的男婴欣喜的恭贺道：
“夫人、公子，是个男婴，恭喜恭喜！”
那老妇人和男子忙走过来查看。
“呦！这孩子长得真俊，白胖白胖的。”
男子也眼含激动，看着孩子粉嫩的一张小脸，整颗心都融化了。
外面一派暖意融融。
而帘子里面的莫云舒则在认真的缝合伤口。
等一切都做好，她才长出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