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姑娘,你在拿老夫寻开心吗?
高大壮收回思绪,不好意思的对莫云舒说道:
“二位姑娘且在这里等上片刻,我回家去套牛车。”
走之前那银子还是被莫云舒硬塞到高大壮的手里。
小莲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说道:
“姐,银子是不是给多了?”
“不多,咱们坐的是专车,而且还有个免费保镖!走,尝尝那野果子去!”
……
半个时辰后。
一辆牛车经过村子,好些村民都投来好奇的目光,还有那好事的上前询问。
高大壮回了句“远房亲戚”,就驾车离开了。
直到牛车上了大路,他才松了口气,这撒谎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高公子有劳了!”
“没事没事,姑娘也别介意,这村里人就爱看个热闹啥的。我到年十九,并未说亲,他们许是觉得二位是相看的姑娘吧。”
这人什么毛病,是不是说得有点多?不过意思倒是听懂了,就是说他现在还单着呢。
“哦,这样啊!高公子咱们要去哪个镇子?我对这不熟,尽量选个大些的镇子才好。”
莫云舒接过话,直接转移了话题。
“去梧桐镇,那里的同济医馆很有名气。姑娘去那里碰碰运气吧!”
……
大昆山由于有了御林卫的加入,搜索很快有了结果。
“启禀楚大人,悬崖下发现了四殿下的衣袍!”
“衣袍?只是衣袍吗?”
御林卫指挥使楚云鹤疑惑的问道。
“带我到崖下看看!”
“是大人,我马上准备。”
半炷香后,楚云鹤及身边几名御林卫下到崖底。
他看着挂在灌木丛上方的白色衣袍沉思起来。
这人去哪了?这袍子倒像是人故意从上面抛下来的。
他走过去细细查看,袍子肩部有个口子,边缘是散发着刺鼻味道的黑色血迹,可再仔细瞧去,袍子一角有一处血迹是涂抹上的,这处倒与肩部的不同。
这说明什么?说明四殿下受伤后触摸过伤口,然后抹到了袍子上。
脱掉袍子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诱惑敌人,造成自己落崖的假象?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让其他人站在原地不要动,自己沿着崖底来回数百米走了一大圈。
这下面没有其他人走过,也没有野兽拖拽猎物的痕迹。
那就说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齐衡啊!你真会给我出难题?你跑哪去了?你让我如何跟皇上交差?”
此刻皇宫的气氛始终严峻凝重。
老宣帝在御书房待不住就去了宁才人的院子。
要说宁才人样貌不输宫中其他妃子,但性子清冷,不会曲意逢迎更不会争宠,对他这个皇帝夫君似是可有可无。
见老宣帝来,宁才人欠身作揖。
“臣妾见过圣上!”
“免礼,坐吧!老四的事相信你也知道了,我怕你难过便过来陪陪你!”
“让圣上挂心了!虽然衡儿生死不知,但我希望圣上必须差人彻查此事,还我儿一个公道。”
“咳咳咳!”
老宣帝听到这话眼神躲闪,立马咳嗽起来。
他不傻,肯定是自己某个不孝子干的,但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让他这当父亲的很为难。
宁才人目光凝注,直直地望着宣帝,须臾,面露怅然之色,说道:
“圣上既然身体不适,便请回吧!一但有我儿消息还请告知,如果他生在平民人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老宣帝面露不悦,其他妃嫔见了他皆使尽浑身解数纠缠,独宁才人例外,这令他爱恨交加。
“罢了,朕就回去休息了。”
临走前,他轻拍了一下宁才人的手,可宁才人不着痕迹地缩回,做了个请的手势。
……
京城里的某处私宅。
花厅里。
郑远之大大咧咧的端坐在桌旁,一口茶下肚,开口对身边的俊美男子说道:
“我说四殿下,你就在我这里住下了?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等!”
齐衡面容冷俊,平静的说道。
“等什么?别跟我打哑谜。”
“等我父皇的一个态度。”
“哎!生在皇家可悲啊!我跟你说,你若不出现,你身边的亲卫估计都会被赐死!”
“咔嚓!”
齐衡闻言,手中的茶杯瞬间破碎。
“让你调查的事怎样了?”
“哎!够惨的,包括雀五云四在内就剩下七个人了。”
“好,真好!”
齐衡的拳头握的咔巴咔巴的响,看得陆远之赶紧闭上了嘴。
……
晚些时分,御林卫指挥使楚云鹤把带血的袍子呈给了老宣帝。
宣帝双手颤抖,心往下沉了沉。
“圣上,还有这支羽箭,上面淬了毒的,我让御医验过,中毒者半个时辰未能施救必死无疑!”
“衡儿!~”
老宣帝面露悲戚。
“不过,没有找到四殿下的遗体,说明还有生还的可能。而这箭矢的制造所我去调查过,大皇子、六皇子都拥有这样的箭矢。”
“秘密调查,然后独自报给我!”
……
夕阳西下,牛车终于进了梧桐镇。
赶车的壮小伙笑着对车上的两位姑娘说道:
“前面就是同济医馆了!里面的胡大夫十分有名,我送二位过去吧!”
莫云舒道了谢,并没有拒绝。
这个时辰医馆马上关门了。
药童忙着收拾着草药用具,账房先生也在打着算盘计算一天的营收。
这时两个遮脸的女子一前一后的进入了医馆。
药童忙停下手上的动作迎了上去。
“二位姑娘是要问诊吗?”
“嗯,麻烦小哥找你们的胡大夫!”
“胡大夫在后堂呢,我去通报一声。”
片刻后,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走了出来。
“二位姑娘是谁要问诊?”
“见过胡大夫,我面有疾,可以到里面问诊吗?”
小莲在旁边直着急,怎么小姐还来真的,这脸上的胎记雀斑都是画上去的好吧!
莫云舒拍了拍她的手以作安抚。
小丫头还是忐忑的跟了进去。
“姑娘请坐,把帕子摘下来让老夫瞧瞧?”
莫云舒坐定后,轻轻的摘下帕子,小莲有样学样也摘了下来。
“啊!~”
胡大夫吓得腾的站了起来,为免尴尬,他轻咳一声凑近了莫云舒的脸。
“嗯?这是天生的胎记?”
“对,打娘胎里就有,我娘听说这有可能是中毒所致。”
胡大夫,又疑惑的看向莫云舒身后的小莲。
“你也是?你们是姐妹?”
小莲人老实巴交,没敢说话,只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胡大夫重新坐好,缓了缓心神,道:
“把手伸出来我把脉瞧瞧!”
莫云舒依言而做。
片刻后。
“嗯,你身子虽然孱弱,但中毒也不至于。”
莫云舒还没反应,小莲却紧张的额头冒了汗,她下意识用帕子擦了擦,一块胎记就被抹掉了一大块。
“你,你们。姑娘你在拿老夫寻开心吗?”
莫云舒见事情败露,微微一笑不急不徐的说道。
“我只是想试试胡大夫是不是像传言般的医术高超。”
“胡闹?”
“实话跟您说,我是来踢馆的。”
“踢馆?”
“对,就是想和胡先生比试医术!”
“大言不惭!我还没听说天下哪位女子会医术!”
胡大夫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因为气愤身体不停的发抖。
“你这是不敢比啦?十两银子,我输了给先生十两银子,如果你输了,送一套银针给我如何?”
“大言不惭,好好好,那我们就立下赌约。就明天,今天是不行了。我有一位患者得了顽疾,你要是能把他治好,我就愿赌服输!”
胡大夫气呼呼地抓起毛笔,在纸上潇洒几笔写好字据,然后干脆地按下了手印。
莫云舒嘴角微扬,愉快地伸出食指,蘸了蘸红色印泥,在名字处轻轻一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