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老人与虎
显然，那只甲虫似乎不是第一次被人追逐，不断的左躲右躲，如同是在戏耍一般，和路飞一直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既一直在他的视线之内，又一直让路飞抓不到他，路飞对果实的掌握还不太够，也就只能勉强把拳头打出去，伸长手臂抓虫子这个精密的动作显然超出了路飞的能力范围。
小明则在身后一直跟着路飞，许久没有见到稀有甲虫的路飞显然已经被眼前的小生物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以至于小明喊的即使很用力也没有听见。不知不觉，二人已经深入了未知区域。
随着四周的景色逐渐变得陌生，小明的危机雷达已经开始滴滴作响。此时此刻，风中也逐渐传来了陌生的味道，充斥着血腥和蛮荒的气息，如果路飞注意到了这一点的话，也许会反应过来，当初他追逐艾斯的时候，也曾闻到过这个味道。
如同上天安排好的巧合，小明和那只甲虫好像同时失去了耐心，甲虫在原地打了个旋，随后向高处飞去，消失在了路飞的视野里。小明则从脚边捡起了一块石头，瞄准路飞的头就直接砸了过去，反正是橡胶人应该砸不坏。
看着“直冲云霄”的甲虫，路飞心里一阵惋惜，而正在他惋惜之时，一颗石子正好不偏不倚的砸到他的脑袋上。
“哎呀，小明你干什么呀？”路飞揉了揉他刚刚被砸过的脑袋说道。
“路飞！你现在看看我们在哪里啊？”
“嗯………”路飞貌似思考了一阵“不知道诶。”
“所以我们迷路了呀！”
“啊！我们迷路了吗？”
“是啊！鬼知道这片森林里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啊！你个笨蛋！”
………
“空气中好像有血腥味，艾斯你闻到了吗？”萨博对走在前面打头阵的艾斯说道。
“是啊，我闻到了，还有猛兽的气味呢。”艾斯头也没回，一脸兴奋的说道。“如果小明那个家伙还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说——我们暂且撤退，从长计议。真是的，虽然谨慎不是坏事，但是如果遇到什么危险，都想着躲开的话，我们还怎么当海贼呀？”
“前面说不定有什么非常凶残的野兽，萨博，如果你怕的话可以先跑”
“开什么玩笑，艾斯，我可是一点都不怕，恰恰相反，我可是相当期待。”
“哈哈，那就出发吧，只要我们两个人一起上，这片森林里再凶猛的野兽也能击败。”
萨博和艾斯经过一阵商讨之后，便开始向血腥味传来的方向走去，如果小明在这里，一定会直接吐槽他们有勇无谋。不过二人性格便是如此，萨博相对胆大心细，艾斯则是认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后退。他俩聚在一起大概率是一边打一边想怎么办。开打之前不一定会思考。这种性格的好处在于绝对不会在事后因为什么都不做而后悔，缺点是有可能在在事后因为做了什么而后悔。倒是跟小明相反了。
二人前进不一会儿，血腥味的来源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一群巨大的乌鸦正在啄食一只巨象的尸体，几乎每一只乌鸦都有两个孩子的一半高，而那只巨象尸体光是目测他的生前高度可能就不低于12米，尽管从他并没有剩下多少的躯体上已经能看出他比较苍老了，但这具尸体仍然散发着恐怖的气势，彰显着他作为这座山的象中之王的霸气。
“这个，难道是山主吗？没想到他也死了。”看到这只巨象的尸体，艾斯在旁边说道。他虽然没见过这只巨象，但是在废品终点站确实有关于他的传说。一只恐怖的巨象带领着他的象群，在整个戈尔多山几乎纵横无敌，得到了山主的称呼。和近海之主，林主巨虎并称哥雅王国蛮荒区域的三位主人。不过，这样的怪物为什么会死在这里呢？这里离他的领地可是有相当远的距离。戈尔多山还算富饶，一般情况下他不会离自己的两个领地太远，如今，这种情况显然有些例外了。
“是因为年龄太大了吗？”艾斯自言自语道。不禁感慨了一下，哪怕是像山主这样强大的怪物，也没有办法战胜时间的流逝啊。艾斯也听说过年龄过大的象，会选择主动远离族群，在荒无人烟的地方结束自己的生命。
“是啊！不过………”这时，萨博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对艾斯说：“不好，艾斯，我们快跑。”随后掉头就往来时的方向跑去
“怎么了？萨博。”艾斯不禁疑惑道，不过，出于对同伴的信任，他也跟跑了过去。
一边跑萨博一边解释：“如果他是自然死去的话，按照剩余的量来看，他应该腐蚀了很多了，那我们闻到的应该是腐臭味，然而，我们闻到的是血腥味，这就只能证明一点，他是被什么东西猎杀了？能在这个森林里猎杀象主的只有一个……”
话音未落，一阵低吼声突然响起，伴随而来的是如同尸山血海般的气息和乌鸦群的狼狈逃窜。在一颗巨树掩盖的阴影之下，两块如同巨大绿宝石般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刚刚围绕他的剩饭打转的两个小不点，似乎又有了加一点饭后餐点的兴致。
这只巨物拥如虎一样的外形，却又不能称之为虎，他仅是前肢的虎掌就比二人的体积更大，嘴角残留的血腥气告诉二人着山林之王刚刚是被何人所猎杀，而他的身份正是这片森林里最令人恐惧的猎手——林主巨虎。
“森……森林之主，麻烦了。”此时的萨博面色相当严峻，常年在废品终点站生活的他听说过许多关于他的传说，自然清楚这只巨虎拥有何等的杀伤力。一般情况下，300多公斤重的猛虎就可以猎杀一吨重的猎物。而这只显然已经远远超过一吨，戈尔多山丰饶的物资给这只怪物带来了足够的食物。让他成长到了远远超出想象的恐怖体积。
艾斯也咬紧了牙，他和路飞也曾经一起面对过这只怪物，不过那时候他们运气很好，因为巨熊的出现，猛虎转移了目标。然而，现在的他们恐怕就没有这个运气。
“萨博，我先拖他一会，你先跑我马上跟上，快！”
“开什么玩笑？一个人的话五秒钟都撑不到吧！而且留下来去死有什么区别？”
“呵呵”艾斯做了一个苦笑“真是抱歉，如果小明在这里的话，肯定能想出一个很棒的计划，不过我能想出来的最完美计划只有这个了。”
“那我有一个更好的，按照他的速度，我们分开跑也跟去死没有区别。而且我觉得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打算一个人独活。所以……”随后，萨摩便将自己背后的钢管取下，最后，把钢管指向了巨虎的脑袋。“用小明以前说的话来说，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确实啊，我既不想去死，也不打算独活。所以…试一下吧！之前咱们在训练的时候不是说吗？以后谁打败了这只老虎，谁就是船长。看来今天我们两个之中有人可以成为船长了。”
巨虎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两个还没有他手掌大小的小点心所扮演的闹剧，在他眼里，这两个小不点顶多算是饭后的布丁，无论他们怎样挣扎都不可能逃出自己的手心。不过眼前两个小不点似乎已经放弃了逃跑，随后拿出来像树枝一样的东西来威胁自己。这点让他有些不爽，他很喜欢去戏耍一下这些小猎物，再让他在恐惧与折磨中慢慢死去，眼前两个小家伙并没有按他想的那样狼狈逃窜，让他失去了饭前娱乐，再加上这两根像树枝一样的东西，让他感觉自己被小瞧了。开什么玩笑？拿这样的东西就像威胁这片森林刚刚成为的唯一的王吗？这样他连成功猎杀这只山主的成就感都消磨了一点。
不过不爽也就仅限于一点，毕竟这两个小不点，还是有很多可以玩的地方。比方说，先把一个吃掉，然后细细咀嚼，再看另一个人如何绝望。这也一样相当有趣。
随后，这只如小山一般庞大的巨大老虎回应了两人的挑衅，巨大的身躯缓缓从阴影中走出，如同遮天蔽日般的巨大影子将二人笼罩，死亡的气息也扑面而来。
二人却是丝毫不惧，在大山与废品终点站成长的他们也是见惯了危险，即便心中清楚眼前的怪物还不是现在自己可以挑战的，但他们心中依然愿拼尽全力去争夺那一丝生机。
然而，此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却穿插过来。
“路飞！你是不是把人家野猪群的小猪仔给烤了！”
“没有！”
“那为什么他们会一直追我们到现在啊！”
“我怎么知道！”
“啊啊啊”x2
小明和路飞在森林里迷路着，却不知道为什么一大堆野猪突然从森林里窜出，一路追着二人，大有不把二人踏成肉泥绝不姑息的意思。
就这样被野猪追赶的二人，闯入了两人一虎的对峙。
野猪群第一时间注意到了眼前的巨虎，立马刹住了车，掉头逃跑。不过小明和路飞的注意力一直在野猪群上，反而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巨大怪物。
“嗯，他们怎么跑了？”
“不知道，不过太好了\o/。”
“路飞，小明”
“嗯，艾斯，萨博，你们两个怎么在这？”
“那边……”随后萨博用手指了指巨虎的方向。
“嗯，那边怎………”
“吼！！！”似乎是为了发泄一下自己被无视的不满，森林的主人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最终还未散开的血腥气和咆哮声一起冲击着眼前几人的感官。颇有一种尸山血海的感觉。
“这，这是什么怪物？”
“啊，是大老虎”
小明和路飞瞬间也陷入慌乱之中，虽然理论上来说小明不但拥有见闻色霸气，而且剑术和体术都颇为不凡，这种程度的野兽应该不成问题。但是小明存在的问题还是老样子，儿童的身体根本跟不上这个速度。猛虎的速度哪怕是他提前预知也不一定跟得上，而且野兽本身的血性和战斗经验也远在他之上。
眼前的巨兽已经没了耐心，他的餐前娱乐已经结束了，现在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加餐了。他立即锁定了离他最近的路飞，风驰电掣般冲了出来。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看到如此巨物向自己冲来大概已经吓软了腿。不过路飞从小到大能让他感受到恐惧的生物一直只有卡普，眼前这个猛虎虽然确实拥有恐怖的体型，但仅凭这一点就想吓倒路飞未免有点痴人说梦，因此，在短短一瞬间的震惊之后，路飞立马反应了过来，“与生俱来”（卡普为此评论点了个赞）的战斗本能立刻让他做出判断，迅速侧身躲开了虎爪。
小明的反应时间则长了一点，但也马上做好了应对，猛虎速度非常快，而且爬树跳跃游泳样样精通想要从他这里逃跑，显然不现实。小明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枪，但是他悲哀的发现枪放在家里了，毕竟如果进城镇的时候把枪带在身上的话，恐怕很容易引起恐慌。随后立即拔刀，试图斩断他刚刚落下的虎掌。
这只巨兽统治这片荒无人烟的森林多年，战斗经验显然不是这四个小孩能比的了，小明拔刀的瞬间，他就下意识的认为这把刀极为危险。立刻灵巧的避开了小明的斩击。他那像小山一样巨大的躯体，此刻却如同猫一般灵活。
发现了小明的威胁之后，猛虎立马做出判断，向着艾斯和萨博冲去。路飞和小明太近了，如果去追路飞很有可能会被在背后捅一刀。但是萨博和艾斯不一样，就从小明刚刚表现出来的速度来看，完全跟不上自己，他有十足的信心成功猎杀二人之后，再慢慢和这两个小家伙周旋。
然而猛兽的判断大多只依赖直觉，直觉这种东西总是靠不住的，萨博和艾斯发现，猛虎向他们冲来之后，并没有像预料一般掉头就跑，反而笔直的向它冲了过来，这一举动大幅缩短了猛虎可以回旋的余地。更出乎他意料的是，小明原地消失，一阵破风声响起，小明以超乎想象的速度直接冲到他的后腿上，试图斩断他的后腿。
猛虎当机立断，立刻收回自己的后腿，降低自己的速度，巨大的虎尾如同钢管一般向小明扫了过来。用虎爪猛的向前抓去。
艾斯和萨博立刻向两侧躲开避开了猛虎的爪子，然而小明因为正在使用剃，却还没能掌握月步，根本没办法在这个过程中变向，又因为速度过快很难停下，只能立马使用铁块硬生生扛了这一招。
据说曾经有这么一个故事，上面讲述老虎最强的三个技能就是一扑一爪和一剪。如今小明显然并没有躲开这一剪，恐怖的威势如同一发炮弹一般直接将他打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一棵树上，树被直接撞了一个大坑出来，小明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倒吐出来，手上的不死斩也被撞开。铁块这种招式不同人使用拥有不同的威力，强者使用，哪怕是炮击都不能撼动其分毫，小明显然远远没有达到这个标准。
“小明”路飞见情况不对，着急的大喊道。随后立马把自己的手臂甩出去，试图将它伸长把小明拉过来。
然而，巨虎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立马乘胜追击朝小明扑了过来。萨博艾斯连忙朝巨虎的腹部攻去，试图以此来逼退巨虎的攻势。
巨虎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一般来说动物的腹部确实是他最大的弱点，他也是一样，但是他那恐怖的体型和肌肉密度，防住二人的攻击轻而易举。至于路飞伸长的手臂，就那种速度根本不用在意，就算是伸过来了，也只是增加口味而已。
小明见猛虎向他攻来，想要立刻使用剃躲开，但之前猛虎那一剪打的他浑身发麻，现在根本没办法立刻将剃使出来。然而，此时巨兽的利齿已经近在眼前，小明甚至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牙齿的数量。
小明只能咬紧牙关，下意识再将铁块使出来，这是他目前能想出来的最好的防御方式。是小明自己心里也清楚，就凭这种程度的防御，小明绝对无法从猛虎的攻击下全身而退。这一次恐怕就不是吐一口血这种程度了。
“真的是倒霉啊”小明不禁暗自说道。
从一开始的迷路，到后来遇见野猪，再到遇上巨虎，这一路来可真是倒霉透了。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也是走运。毕竟如果自己不来的话，艾斯和萨博就只能两人来面对这只怪物了。他们二人想要脱身，显然会更加困难。
就在小明咬紧牙关做好被重创乃至于缺胳膊少腿的准备的时候。异变突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势突然从森林的某一处爆发而出。无论是小明路飞艾斯萨博，甚至眼前的这只巨虎，都立刻停下了动作。这一刻，他们甚至感觉自己的思想也停滞了。
“不好意思，不过可以请你先离开吗？”
一个老者的声音从一片树林里传出。随后一个白发苍苍的身影缓缓的走了出来。
在场的四人一虎，立刻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老者身上。老者衣着破烂，他的外形似乎并没有什么威慑力，然而，此刻的他却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气势，让人动弹不得。
此时的猛虎感受的其实比他们深刻的多，在小明等人耳中缓缓的声音，在他耳里如同怒龙咆哮，其中散发的威势甚至有一种让他只想顶礼膜拜的感觉。猛虎浑身冷汗直流，缓缓的收回了他的虎掌。
“可以先离开吗？”
老者再一次发话，他的威势似乎又进一步加强，猛虎瞬间感觉如坠冰窟，现在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和眼前的老者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生物。野兽的直觉只赋予了他一项命令——逃，越快越好。
当机立断，这只巨大的野兽立刻向森林的深处逃去，转瞬间便没了影子。
看到猛虎离开，老者瞬间收下了他身上那可怕的气势。收起气势的他看起来和普通的和蔼的邻家老爷爷没有什么区别，微笑着对眼前的四人说道
“抱歉，孩子们，是不是吓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