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光与影的界限
店长说今天要给整个甜品店来一场久违的大扫除。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他的兴致如此高昂，不过神木还是乖乖地照做——尽管在他的日常清理中，店面已经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
所以当正木敬吾进来的时候，神木戴着头巾和口罩，打扮得像个欧巴桑一样拿着鸡毛掸子正到处戳戳戳。
正木敬吾和他对视了一眼。
下意识地想要转身就走。
但是神木早就看见了他，拉下了口罩：“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他的询问成功让店长把即将脱口而出的欢迎光临给咽了回去。
“川君……你们认识吗？”他好奇道，毕竟神木从来没跟他提过跟自己有关的事情。
“他叫山本太郎，是一名……银行职员，我们是意外认识的，算是朋友吧。”没等正木敬吾说话，神木迅速回答道，并忽略了正木敬吾在听到山本太郎这个土气名字后一瞬间的表情扭曲。
正木敬吾今天的穿着相当平民，没有一点儿金钱的腐朽味儿，但是也掩盖不了身上端着的精英范，说是银行职员也勉强合理。
大总裁爆改小职员。
虽然神木从未跟正木敬吾提起过自己的落脚点，不过他并不为对方能找过来而感到意外。
“居然是川君的朋友啊！”店长恍然大悟，“来来来，看看有什么想吃的，给你打折。”
“……打扰了。”沉默了一下后正木敬吾接受了神木安排给他的设定，他象征性地随便指了两个甜品，在店长兴高采烈地去后屋准备的时候，把神木拉到了小角落。
他向神木转述了最近的梦。
而在他讲述的期间，神木放下了手中的鸡毛掸子，纯黑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住了正木敬吾。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呢？是你体内血脉的附赠品？”他淡淡地问道。
“我需要知道真相，恩利尔奥特曼，”正木敬吾叫了神木本体的名字，以表达他的态度，“不要试图用含糊其辞敷衍我，这关乎到人类的未来。”
“三千万年前……发生过什么？巨人，人类，邪神，还有那些奇怪的雾……”
“我恐怕不能完全回答你的问题，正木敬吾。”神木将口罩也摘了下来，和鸡毛掸子一起放到了桌子上。
“正如你所梦到的那样，我，死了。所以我没有办法告诉你超古代人类与加坦杰厄最终的斗争结果，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呵，诡辩！”正木敬吾不吃他那一套，“你清楚我想知道不是这个。”
“你在逃避！”他眉头紧锁，“那些堆积的巨人并不是因为加坦杰厄而死，他们是被你杀死的，对吧？”
“所以你才会选择逃避——你亲手杀死了并肩作战的同伴。”
面对正木敬吾的质问，神木却摇了摇头。
“不，我并没有在逃避，”他目光深邃，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如果我真的要逃避，现在你就不会在地球上见到我了，毕竟，我并没有拯救人类的义务。”
“况且，他们已经不是同伴了，那个时候，他们的光已经被污染。”
“……污染？”正木敬吾愣了愣。
神木叹了一口气。
“光明与黑暗是同时存在的，稍有不慎，光明也会变得污浊。加坦杰厄可怕之处就在于此，他的黑暗具有很强的污染性，那些巨人受到了污染，本质上已经投靠了黑暗。”
“于是我杀死了变成黑暗的他们……仅此而已。”
正木敬吾盯着神木的表情，后者则一如既往地没有表情，但是他却察觉到了一点古怪的违和感。
“……不对，你在转移我的视线，”他终于抓住了那点违和感，“分明还有一种可能性，被污染不是他们，而是……你。”
“你背叛了你的同伴……也许你还留有理智，所以在最后一刻自杀了。”
“或许吧，但是我仍站在这里——以光的形式。”
神木无所谓道。
正木敬吾清楚这个家伙还在隐瞒……为什么？他很不理解，他们不应该是同一个战线上的么？
光不会撒谎，但光可以选择不言。
“我说，别这么看我，”神木这下有些无奈了，“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你了解祂越多，那么祂也就会越了解你。你和大古作为如今地球上唯二留存的两棵光苗苗，你猜加坦杰厄会不会向你们下手呢？”
“大古那边还有迪迦的光可以保护他，但你不行，充其量你现在还只是有点血脉的普通人类，作为黑暗……诱导你堕落完全不是一件难事。”
神木已经将话讲得很明白了。
“哼！”正木敬吾被精准踩到了痛点，他有点想反驳，但最后还是闭嘴了——他也不确定，如果神木没有去找过他，他也不会提前去接触大古，成不了光的急迫与强烈的嫉妒会不会吞噬他的意志。
不过他依然很生气。
就在他还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guts派发给他的，用于联络的专属pdi响了起来——居间惠还问过需不需要给他一支胜利海帕枪作为武器。
不过后来也只是配了一把更为精巧的小手枪。
正木敬吾接通pdi，是野瑞。
“正木顾问！怪兽出现了，在鹤崎发电站，请马上赶往现场。”
“知道了。”他简单地回复。
“怪兽？”神木询问道。
“是立加德隆，前一阵子袭击了宇宙开发局的能源储备设施后逃走了。”正木敬吾关上pdi。
“话说回来，你一个光，”他又看向了神木，“不会就打算一直这么看着吧？”
神木：……
他从正木敬吾的眼神中读出了对他摸鱼行为的谴责。
其实也不是他想摸鱼，只是……
“罢了，这次我跟你过去。”神木还是妥协了。
“嗨害嗨——蛋糕来喽——！”
店长终于托着两份奶油蛋糕从屋里出来了，但是环顾四周，发现店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店长：？
等会儿，人呢？！为什么连川君都不在了啊！
定睛一瞧，才看见神木在桌上给他留了张纸条：有事，一会儿回来。
这种行为一般被叫做……旷工。
……
被迫旷工的神木也是见识到了正木敬吾是怎么利用职权来提高效率的，在摆出了自己guts一员的身份后，周边的警务局一路将他们护送到了目的地。
在这个过程中，正木敬吾也通过野瑞得知了关于立加德隆的情报，那只怪兽就是失踪的吉普他三号所变，又受到了人类宇航员情感的影响，从而降落在了地球上。
“tpc总部已经下达了指令，必须要消灭怪兽。”野瑞补充。
……就算他们曾经也是人类。
既悲哀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