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神”与人
一个小时前，居间惠根据得到的指纹信息，换上便服来到了市中心。
按道理，她不应该进行独自行动的。
基里艾洛德人，她很早以前就听过那个声音了。
他们为什么要对她如此执着呢？居间惠潜意识里不想让自己的队员参与进来。
预言家的名字叫板桥光雄，她拿出了pdi，上面显示出了关于板桥光雄的各项基本信息。
面前的公寓就是他的住所。
让人意外的是，这间公寓居然没有上锁。
居间惠提高了警惕，缓步踏进房间。
屋子内漆黑一片，并且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
一个跟在居间惠身后的人，看着她进入了那栋公寓。
……
司令室内的野瑞已经查明了爆炸的原因，一脸兴奋地拿起了话筒。
“是宇宙开发局吗？请立刻恢复监视卫星的频道，在地下！”
一旁等待了许久的宗方听闻，马上明白了什么。
屏幕上是由3d合成的地下雷达探索画面。
“火焰……原来如此，是从底下传过来的。”
宗方点点头，问道：“野瑞，我们的有效装备有多少？”
“不知道，不过能够到达地下的，看来只有电磁波了。”
“好，”宗方了然，有了对策，迅速下令说，“崛井队员，马上把微波炮装到胜利飞燕一号上去，新城队员，你驾驶一号机，丽娜队员，你跟崛井队员一起驾驶二号机，支援新城。”
“先去k1地区待命。”
“明白！”
宗方望着队员们匆匆离开的背影，仍是有一些担忧。
不知道下一次的爆炸会是什么时候，不过只要有探测雷达，就能提前得知爆炸的地方，再让胜利飞燕一号用微波炮进行拦截。
有备无患。
但第三次爆炸迟迟没有到来。
……
居间惠从板桥光雄的住所里走出，脸上还留有一丝残存的震惊。
她刚才利用自己的权限查询了系统，得知了板桥光雄在三年前就已经失去了全部的生命活动。
死了……？但是……
这让居间惠不寒而栗，也不敢在公寓里久留，很快便出来了。
暗中鬼鬼祟祟的身影依旧在注视着她，慢慢地向她靠近。
她打开了pdi，本想联系司令室，但是远方突然传来了爆炸的声音，距离她很近。
整个地面一阵晃动。
“指挥！”野瑞惊慌地喊道，“33号区域的中央广场发生了爆炸！”
“什么？怎么会是那里？！”宗方一惊，他的判断出错了？但是雷达没有任何反应啊！
“新城队员，丽娜队员，立刻赶往中央广场！”
“明白了！”
空中的两架飞燕号调转方向。
“队长！”
另一边，鬼鬼祟祟的人挥着手从阴影里蹦了出来，是大古。
居间惠被他吓了一跳，差点拔枪：“大古队员？！”
大古并没有吓到了人的自觉，嘻嘻哈哈道：“队长，不是说了不准独自行动的吗？”
他之前见居间惠心事重重的样子，放心不下，便悄悄的跟了过来。
见来人是大古，居间惠松了口气。
这时，大古的pdi响了，是野瑞的声音。
“大古队员？队长跟你在一起吗？附近的中央广场发生了爆炸，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是基里艾洛德人出现了吗？”
“不，好像和前两次的爆炸不太一样……以防万一，你们还是先离开那里吧。”
“好，我明白了。”
大古放下pdi，转头看向居间惠。
“队长……”
居间惠冲他摇了摇头。
“大古队员，你去帮忙疏散民众，我……要过去看一看。”
话音刚落，居间惠就立刻朝着爆炸的来源跑了过去。
“诶？队长，等一下！”大古诧异道，他觉得队长在面对基里艾洛德人的事情上的态度实在是太怪了，莫名其妙的莽。
真是想不明白，他拉下附近公寓的警报，下达了疏散命令后又赶紧去追居间惠。
居间惠的大脑疯狂地运转中。
基里艾洛德人……到底是种什么存在？
第一次见到他们时是在纽约，居间惠跟在泽井的身边当实习生，不过那时他们并没有现身，只是传递了一些似是而非的信息。
而第二次见到他们时，可以说是正在她的人生的低谷期。
那个时候她的丈夫三浦克人刚刚去世不久，而她的儿子知树，也因为工作的原因被迫交给了婆婆抚养，由于观念的差异，婆媳二人的矛盾也越来越严重。
居间惠就这样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在一片混乱与不安中，以一种近乎淡漠的态度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下班后，她像往常一样乘坐地铁返回住所。
基里艾洛德人便是这样的情况下出现的。
不再只是声音，而是以人的样貌出现在了她面前。
对方站在距离她约莫五、六阶的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由于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脸，甚至连衣服的颜色都无法分辨，但是她知道，他正在看着她。
而现在她明白那时候出现的人是谁了——“预言家”，板桥光雄。
“你大可不必如此迷茫。”预言家轻蔑地说。
“你是谁？！”居间惠竭力使自己保持冷静，她紧紧攥住了楼梯的栏杆。即便如此，她的声音仍然在发颤。
“即使再怎么挣扎，也终究是徒劳。该来的总会来，一切皆是命中注定。在‘命运’的面前，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他知道我的事情，居间惠想。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居间惠皱起了眉头，她有些疑惑，也因这些疑惑而恐慌，但这些情绪并没有呈现在表面上。
预言家轻笑一声，随后满是嘲讽地开口：“听不懂？没想到你居然蠢到了这种地步啊，居间惠女士。”
“你究竟是谁？！”居间惠呵斥道。
“你很快就会明白了。毕竟能够给予你们救赎的，在这世上也就只有我们了。”
“救赎……？真是大言不惭，你以为你是神吗！”
“神……呵呵，确实如此，你们人类本就应该这么称呼我们。唯有受到世人的敬仰，神方可为神，你倒是一点就通。”
居间惠脸上浮现出了震惊和怒容，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耳边响起了嗡嗡的耳鸣声——现实世界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至少一个正常人不会对她说出这些话。
想通之后，她的面容变得冰冷。
她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再次睁开眼睛。
她的面前空无一人。
如同一场幻梦。
可居间惠清楚地知道，那绝不是梦。
基里艾洛德人就像是她的梦魇，在无数的夜晚折磨着她，那些邪恶的东西，妄图煽动和滋长她内心的恐惧、绝望，从而彻底占有她的心灵。
但是……
居间惠的眼中迸发出坚毅的火花。
尘埃散去，她看到了预言家。
对方处于爆炸的中心——疯狂地咧嘴大笑，仿若阴谋得逞。
刚刚赶到的居间惠举起了枪。
“我是……绝对不会输的，尤其是输给你这种偷鸡摸狗之辈！”
砰。
枪口冒出了烟。
火在预言家身上突兀地燃烧起来，下个瞬间，子弹贯穿了他幽灵般的躯体——于是火焰熄灭了。
那个梦魇终于，倒在了地上。
居间惠如释重负。
然后她看见了一个年轻人——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像是误入的附近居民，对着眼前的一切，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