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灾难下的群众
丽娜和新城驾驶着胜利飞燕二号出击。
“茧的四周有着强烈的磁场，一公里内不要靠近它。”宗方提醒道。
“明白！”
丽娜向新城小声地搭着话来转移注意力。
“我还在飞行学校的时候，就听人提起过，说天上生活着人类至今还没接触过的奇怪生物……我还以为，那只是吓唬新生的笑话呢。”
“不管是在哪里，”新城不爽道，“对于地球上的人类所不清楚的生物，我都喜欢不起来！”
“大古他……应该还活着吧？”
丽娜惴惴不安。
虽然正木敬吾也联系不上了，但是并没有太多人担心他会出事——毕竟他只是站在离天空很远的地面，那云团波及不到他，再者，正木敬吾不像是个莽夫的性格，应该不会主动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至少，居间惠和宗方都是这样想的。
……
而此时，他们认为会很谨慎的正木敬吾，正在肆无忌惮的飙车。
夏洛克的性能不错，即便是全力将速度加到最大，它的内部也依旧很稳定，就是在外人看来有点恐怖了。
虽然不会开飞机，但开个车还是绰绰有余的。
夏洛克车紧紧地追在云团后面。
漆黑的云团仍在翻滚，隐隐约约能瞥见一个圆形的物体——但是找不到飞燕一号的踪迹。
大古究竟是死是活？
尽管神木总是强调，迪迦的光会保护大古，但是正木敬吾并不能确定迪迦的光究竟能保护他到什么地步。
他没接触过迪迦本尊，对于没见过的东西，他习惯的态度是质疑之后再质疑。
正木敬吾对于大古没有多喜欢，但对于迪迦……他一定是讨厌的。
他对迪迦的心态，类比一下的话，可能大概相当于发现偶像谈恋爱后怒而回踩的粉丝。
tpc已经发布了避难通知。
不过还是有很多群众在探头探脑，然后在夏洛克车穿梭而过时发出差点被撞的惊呼。
磨磨蹭蹭的。
正木敬吾摁下喇叭。
“所有人，都赶紧到避难所去——！”
也许是出于人类天生爱看热闹的本能，当然最大的可能是人类已经和平生活了太久，趋利避害的天性有所退化。
在面对出现突发状况时，大部分人的选择不是马上躲避危险，而是停下来，看一看——试图看清楚发生了啥。
好奇心会害死的不只是猫。
正木敬吾烦的不行。
全都是蠢货。
……
噼里啪啦。
工具箱里的工具散落一地。
“川君！没事吧！”店长惊叫道。
“啊，我没事。”
神木利索地从地板上爬起，他刚才一个分神，从三米多高的梯子上摔了下来。
“缺了几颗螺丝，”他不动声色道，“我再去五金店买一些来。”
离开店长的视线，他望向远方。
在他的视线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正在下落的漆黑云团，在云团的包裹之中，有许许多多细小的生命在雀跃。
那是什么生物？
神木很确信他之前从未在那个高度发现过生命的迹象，这群生命曾经在有意识的躲着他。
而在群雀跃的小生命间，飞燕一号安静地躺在那里，大古紧闭双眼，昏迷不醒。
他的胸口有一小团光芒缓缓跳动，将那些想要靠近的生命体驱逐，于是那些生命体只敢在飞燕一号的周围活跃。
神木原本想要联系正木敬吾讨要一下情报，但是打不通，没有信号。
那家伙不会也出事了吧？应该不至于，他身上还有上次神木残留下来的光没有收回，神木还能感应到对方的身体状况。
很健康，就是血压有点高。
……
空中的茧下降速度还在不断加剧，司令室内四面八方都响起了乱七八糟的嘈杂声，混合了各国各地区语言和信息的无线电波在显示器上投射出各种各样的图像，这使得野瑞陷入了一片混乱中。
“怎，怎么回事？！”
“新城队员？飞燕二号听得到吗？”
飞燕二号内，新城也在努力与司令室取得联系。
“指挥？指挥！可恶，无线电还是断了，丽娜，小心一点，我们干脆将这个不怀好意的东西击落算了！”
“不可以！”丽娜生气地指责道，“大古还在里面呢！”
“啊，没有信号真是一团糟……”
在总部的司令室，由于不能使用无线电通讯，这里真的仿佛变成了一座无缘的孤岛。
人类就像是被砍掉了双臂。
“要是能知道云团内部的情况就好了。”
“等等，如果那个‘神眼’还在云团里的话……”作为水野博士的学生，同时也是气象调查小组一员的崛井，马上想到了对策。
‘雀’中安装有一种能够发射多架无人机进行探测并执行3d解析的系统，而这个系统被称为神眼。
“神眼是通过卫星传送通讯的，不会受到影响……也许可以用！”
野瑞立刻连接卫星线路。
“太好了！神眼还活着！”崛井近乎激动地要跳起来，如果神眼还在的话，那么他的老师会不会……
他的心里还怀揣着一点希望。
尽管传输过来的图像有点模糊，但还是成功传输过来了。
“探查机和飞燕一号在哪里？”居间惠询问。
“我正在搜索——”
云团的内部十分灰暗，隐约可以探测到一个巨大怪兽投下的阴影。
“这就是闪电人吗？”
“不，不对啊，它们没道理这么大。”崛井奇怪地说，根据他老师的研究结果与猜想图，闪电人应该是一种很小巧可爱的生物。
宗方注意到屏幕上遍布的，黑色的细小碎片。
“这些是什么？”
野瑞对这些碎片进行图像解析：“有金属反应……是探查机的……碎片。”
崛井的脸色刹那间白了，浮现出绝望的神情。
“老师……怎么会……”
就在他黯然神伤的时候，野瑞惊叫。
“啊，茧掉下来了！”
……
小岛千代是一名刚毕业没多久的女大学生。
她从乡下考上城市的大学过来打拼，由于自身没多少积蓄，她选择了在附近的郊区租房，每天至少要坐一个小时的电车去公司上班。
这里是一片新开发出的住宅区，人还没有那么多，大部分都是和千代有着相同困境的年轻人，或者是受不了城市浑浊空气的老年人。
千代作为一名独居且经济能力不足的普通女性，日常的生活可以说是举步维艰，她的母亲也总是打电话来希望她能回乡下去，但是千代有着远超常人的乐观心态，觉得无论什么样的困难咬咬牙总能坚持过去。
“哦哈哟千代！今天也要努力啊！”
盯着镜子里疲惫的自己，她自言自语地给自己打气。
完成洗漱后神清气爽，她与自己养在阳台上的两盆多肉植物告别，然后去赶电车——早餐也会在上面解决。
这两盆植物的名字分别叫“发财”和“招财”，表达了当下年轻人们的朴素愿望。
本应该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早晨，可是今天却有哪里不太一样。
窗外很安静，街道也很安静。平日总是叽叽喳喳个不停，扰人清梦的鸟儿们似乎全部都不约而同地消失了。
“滴滴滴滴滴……”
通讯器突然急促闪烁。
“诶？灾难撤离紧急通知？难道……”
意识到什么的千代连忙跑下楼去，楼道里挤满了吵嚷的人群，她从一堆正在骂骂咧咧的人中艰难地挤出来，像是一条可怜的沙丁鱼，她喘着粗气，天边一团黑色的物体骤然砸在了地面。
轰隆！
伴随着刺眼的白光和微微震动的鼓膜，千代愣愣地面对着一切，大脑疯狂地发出危险预警，但她的腿却如同被黏在了原地，一动不动。而在她对面不远处的一栋大楼，就这样，突如其来的，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