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破碎的冬天
是夜，白寻家的厨房里一个人正在做饭
“嘭”(关门声)
白王姬听到关门声将菜铲进盘子里后用围裙擦了擦手。
她打开厨房的门，迎面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
“哎？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小寻呢？”
白王姬疑惑的询问白昭青，但是白昭青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白昭青微笑，他的笑容很僵硬像是刚刚学会。
白王姬皱起眉头
“我问你小寻呢，你怎么不说话啊？”
“去同学家……不回来了。”
“这样啊，你先去客厅一会吃饭了。”
“嗯”
白昭青根据记忆按照以前的习惯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换台播放新闻，躺在沙发上的白程欣发出不满声，她刚才在看动漫……
片刻后……
“妈妈……爸爸他老是挤我，明明沙发那么大，他那边有很多空。”
白程欣跑到厨房和母亲告状。
“没事，你爸爸跟你闹着玩呢别管他，你把这些菜端到桌子上，一会准备吃饭了。”
白王姬并没有在意女儿的话，而是吩咐她端盘子，白程欣撇撇嘴不情不愿的干活。
待三人落座后白昭青动都没动筷子，只是干坐着看母女俩吃饭。
“愣着干嘛，吃饭啊！”
白昭青还是那副微笑表情
“不饿”
白昭青抿了抿红唇，他盯着白王姬的眼神火热，腥红的嘴唇因为微笑没有遮住洁白的宛如刚长出的牙齿。
待晚饭过后白王姬就让白程欣赶快去洗漱睡觉，时间明明还很早却要去睡觉，白程欣抗议，但并没有什么用。
“记得锁门”
“知道了……”
眼神余光扫过女儿憋屈失落的神情，白王姬小跑到丈夫身边坐下，她还是那么开朗。
“不用管她，我们看会电视吧。”
白昭青闻言点头，他抱着白王姬在她的身后无声大笑。
午夜……
噬血假人伸出细长血红的尖舌在白王姬的后颈种下血种，待血种融入皮肤，它用舌头缠着她的一撮头发缓缓舔舐。
怪物下床，它来到白程欣门前，激动的心情让它的皮肉不断变化蠕动。
拉开门把手，门却打不开，白昭青动作一滞，稍停后一根舌头钻入门缝，可是门缝居然被堵住了。
怪物气急败坏不停摇动门把手，发出的声音让床上的白程欣挤了一下眉头而后翻身、磨牙继续睡觉。
门外白昭青身体拔高扭曲没有人样，它本以为今天可以顺利同化两人，没想到竟然在智障少女这吃瘪了。
怪物身后一只眼睛透过门缝目睹着这一切，那只眼睛充盈着恐惧和绝望，闭目，眼角滑落一滴泪……
清晨，白昭青一大早就起来做早餐，它吐出血种放入粥饭中，血种很快融入粥里化开。
他捧着这锅粥忍不住露出怪笑，笑容几乎占满半张脸。
客厅，白程欣穿着棉睡衣睡眼朦胧的打哈欠
“咦？妈你头发怎么白了？”
白王姬听到女儿的声音，用力扯动嘴角，掩盖自己的悲伤
“不知道啊，可能是老了吧。”
看见母亲突然黑白相间的头发，和脸上多出的皱纹，白程欣不太明白，人会一夜之间变老吗？
或许她是有什么心事，少女不再过问。
“小欣，一会吃饭不要说话也不要吃饭，你爸问什么我来回答，你不要说话，听到了吗？”
“啊？为啥？”
“你不需要知道，别说话就行了。”
“好吧”
白王姬躺在沙发上无精打采，仿佛被抽掉了脊梁。
“吃饭了”
白昭青端来饭菜招呼母女俩吃饭。
白程欣坐下后默不作声，白王姬则是失神发呆，片刻后她大口吃着饭，眼眶里有泪水打转。
“小欣你为什么不吃饭。”
白昭青直视白程欣，他的嘴角弯弯就好像机械一样。
白程欣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今天父亲的眼神格外冰冷。
“一会要带小欣去医院做检查，早上不能吃饭。”
翻找白昭青的记忆，白程欣好像确实经常去医院，噬血假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它似乎想到了什么，脸部肌肉颤抖，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白王姬目光不经意间飘过它，感受到它的兴奋，桌子下的双腿忍不住颤抖，她继续大口吃饭，她害怕白昭青会逼白程欣吃，所以要尽可能自己赶快吃完。
“一会你自己带白程欣去医院，我还有事情要做。”
白王姬听到这话不由一喜，她刚才还在思考该怎么说服白昭青让她们两个人去医院，没想到它居然会同意让她们离开。
不过……它为什么这样做，它想干什么？
……………………
“小米，你找我有什么事。”
阿尔利亚接到白王姬的电话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她的帮助。
“昭青……昭青他……”
白王姬伤心的语无伦次，她把头埋进教母的胸膛低声哭泣。
阿尔利亚有些愣神的拥抱她，抚摸她黑白相间的头发，安抚她急躁不安的心
“没事不着急，慢慢说。”
“呜呜……噬血假人……昭青被噬血假人吃了。”
“什么！！！”
阿尔利亚推开她大叫一声，周围的人纷纷侧目看来。
顾不上其他，阿尔利亚拉着白王姬来到教堂后院，白程欣交给教徒照顾。
“喂，是秦局长吗？你好，我恨天教教母阿尔利亚，我有一件急事要找……”
一段时间后，阿尔利亚唉声叹气的坐在教堂长椅上。
“给白寻打电话让她过来，现在外面可能很危险，噬血假人会在任何事物上埋藏血种，一旦沾染后果无法想象。”
白王姬低垂眼帘，咬了咬嘴唇，她知道自己已经被感染。
“嘟～”
“喂，小寻……去和班主任请一下假，来恨天教一趟……就是有急事……快点啊，还有如果在来的路上碰到你爸，不要理他听到没有……没有为什么，快点来，记住一定不要理他也不要靠近他……嗯，挂了。”
放下手机，白王姬转头看着阿尔利亚
“阿尔利亚，那些被感染的人是不是没救了。”
阿尔利亚正在联系一些人，听到她的话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没救了，除非有命轮师的帮助。”
没救了………
白王姬弯下腰用肘撑着大腿手捂着脸，眼眶红肿，她强忍泪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苦难总是来的如此猛烈，第一次夺走我的家园，第二次就要夺走我的生命和爱人。”
眼泪不争气的流下顺着双颊流到嘴边，味道异常苦涩，她想将其抹去，可是怎么都擦不干净。
“小米，你这是……”
阿尔利亚才注意到闺蜜的情绪不对劲，瞧见地上掉落的水渍，她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你该不会……”
“嗯”
阿尔利亚心神有些恍惚，犹豫片刻她拿起手机点开一个电话号码，手指停顿了一下。
“我出去打个电话。”
白王姬点头，此时泪水大颗大颗的落，已经打湿脸颊，她不停抽鼻子整个人沉浸在悲伤中。
………………
教堂大门外，一个潇洒的背影从出租车上下来。
白寻点上一根云里雾里的踏上阶梯。
蹲在台阶一边乞讨的白发少年不经意的看向她，只一眼他就整个人呆住了。
“噗通”
白寻走不动路了，因为她的腿被人抱住。
白发少年用他那双粉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白寻，眼睛里满是兴奋、惊喜、悲伤和释然，他身体发抖嘴唇微张，他有很多话要说但千言万语化作一句
“妈！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