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见义勇为还是打架斗殴？
片刻后，120率先到达现场。
伤势严重但无性命之危，由于警方还未到，医务人员将她们带出来做简单的包扎处理后等待警方。
两分钟后，警方人员到达现场，开始做案件记录。
“谁报的警？”
“我报的警。”封不平站出来。
“两个报警电话，还有一位呢？”
没人站出来，显然另一位报警者已经离开现场了，或者慑于打人者的势力不敢站出来。
“老板呢？”警察又问。
烧烤店老板战战兢兢地站出来。
“你们跟我们走一趟！现场还有谁对这件事比较了解的？”
大家都只说看到了几个人打人，至于原因，并不清楚。
还有人提供了逃走车辆的车牌号。
另一名警察都一一现场记录。
“行了，该治疗就拉走治疗，治疗之后给我们出具一份伤情报告。”警察看都没看被打伤的三名女子，眼看另一名警察记录得差不多了，交代完120，又对封不平和烧烤店老板道，“你们跟我走吧。”
路上，封不平通过自动剪辑软件简单处理，连画面带声音地完整上传了视频。
视频长达6分多钟，是封不平上传的视频中最长的一个。
由于视频和声音清晰，再加上其他人也上传了相关视频，视频的热度快速上升。
视频刚上传完，路不平就已经到了警局。
警察先带店老板去问讯室询问了当时的情况，然后将封不平带到了审讯室。
封不平从来没来过警局，也没注意到这其中的区别。
“姓名？”
“封不平。”
“性别？”
“男。”封不平看了警察一眼，本来不想回答这种弱智问题，但是考虑到可能是警方了解现场情况的正常流程，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
“打人了？”对面的警察看了封不平身上的痕迹一眼问。
“是。”
“为什么打人？”警察一边记录一边继续问。
“我再不出手的话，那三个女孩就要被他们打死了。”封不平实话实说。
“这么说，是激愤出手？”警察抬头直视封不平。
“是。”封不平感觉有些不对，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出了肯定回答。
“都打了被害人哪些地方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封不平回忆了一下，都忘记打到了那群人什么地方，甚至得益于体力的增强，自己哪些地方被打到也没太大感觉了，只留下一些比较明显的痕迹。
“行了，那就等伤情的鉴定结果出来，你先在这份报告上签个字。”警察说完，将一份打印好的认罪书递给了封不平。
封不平一看所谓“报告”顶端的“认罪书”三个字就感觉不对，再看下去，发现记录的都是刚才对话的内容，看起来挺正常，唯有最后一句“嫌疑人对所犯事实供认不讳，签字，盖章”，很明显不是让他来作证，而是直接把他当成了犯罪嫌疑人。
封不平放下认罪书，问道：“警察同志，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是见义勇为阻止他们继续施暴打死人吧，而且我是来作证的，为何却变成了我对所犯事实供认不讳认罪了？”
“有疑问等会再说，你先签字。”警察不耐烦道。
“这字我还真没法签。”封不平有些生气了，他们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还是故意歪曲事实让他顶罪，貌似已经很明显了。“你不知道当时打人的是9个人？”
“你打人了是事实吧？我说了，有疑问等会再问，你先签字！”这名警察脸色沉了下来，敲着桌子道。
“我那是见义勇为，警察同志的意思是让我签字给他们顶罪吗？”封不平不甘示弱，瞧了瞧头顶的摄像头，竟然没打开。
封不平心里当然就呵呵了，根据法律，警方任何审讯和笔录都要在监控下进行，这位倒好，直接关了摄像头再给他来个移花接木让他认罪签字。
看来，这件事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啊！
不过，他不录像难得倒他封不平吗？他封不平可是有针孔摄像头和自动剪辑软件的。
系统出品，随时录像，自动剪辑，看看他准备玩出什么花样！
“是见义勇为还是打架斗殴现在还没有定论，但你打人了是事实，抵赖也没用，把字签一下！”警察虎着脸语气沉重地道。
“既然没定，你让我认什么罪签什么字？你弄清楚事实了么？”封不平也一步不让地盯着对面的警察。
“店老板已经招认，你就是打人者之一，至于其他从犯，我们警方会尽快捉拿归案。”对面警察轻描淡写之间就将事件定性。
“呵呵，店老板确实认识嫌疑人，我是第一次去他店里，他可不会认识我，更不可能指认我，不然一个作伪证的罪名可是逃不了的，警察同志可不要胡乱甩锅。”封不平当场就冷笑起来。
店老板认识大志，害怕大志的势力，作伪证的可能确实存在。
可是，他要真敢作伪证，那就是自己找死，因为封不平之前上传的短视频已经完整记录了这一切，即使平台管控现在也已经有许多人看到下载并转发。
无论对面的警察如何威逼利诱，封不平都油盐不进拒不签字，并把这一切都记录下来。
整整一晚上的问询，直到第二天清晨，封不平才合并整理了阻止施暴和在警局问讯的视频，自动剪辑后时长依旧达到超长的十分钟。
上传视频，标题为：“阻止施暴后警方却让我签字认罪？”
先不说标题的曝光度，单单昨晚的视频就已经有了50万+的点赞和转发，已经妥妥地上了热门。
那还是因为在半夜上传，用户处于最少时间段的原因，到了白天，视频肯定会更加火爆。
所以，封不平的第二个视频刚刚上传，立刻就有人注意到了，看完之后，都义愤填膺纷纷下载保存和转发。
视频经过一天的发酵，在众多网友的共同努力下，纷纷冲上各个平台的热搜和头条。
当晚，警察总署和总督府、巡抚也关注到了封不平发的视频，并迅速确认了视频所发事件属实，立即作出指示，要求江北警署迅速查清全案，依法严惩犯罪。
为了最大限度地排除干扰因素，查深查透犯罪事实，警察总署和江北府直接抽调精英警力，越过唐水市和唐水警方对在逃的大志等人进行跨地域抓捕。
江北警署的相关人员立即行动起来，同时江北警署在网上正式发布通报，表示对于此事，将严格依法办案，并自觉接受群众监督。
关押封不平的警局自然也看到了网上的通报，知道事情已经闹大了，立即弃车保帅。
“封先生，是我们的工作不够细致出了差错，让封先生受到了委屈。我们已经开除了陈伟的职务，对了，陈伟就是对封先生问话不当的警察，还希望封先生删除社交网站上的视频。”
“呵呵，没事！作为一名好市民，我愿意配合你们警方的工作。至于视频，等事情都处理完之后我就删。”
“不能现在就删除吗？封先生的视频对我们警察的形象造成了很大的损伤，不利于我们日后的执法。”
“玷污了警察形象的不是我而是你们，我不信只是一个普通警察就能在警局一手遮天。没记错的话，警局正常传唤的时间是不能超过12小时的吧？这位同志你查查，我进来多久了？我不信其他人对我的存在一无所知，你们存的什么心思大家心知肚明。”
“而且，我相信网友们都是理智的，不会因为某个警察或某个警局的行为，就对所有警察失去信任。一粒老鼠屎，可以祸害一锅粥，但大家不会因此觉得所有的粥里都有老鼠屎。”
“我知道，封先生对我们警局存在误会，有怨气很正常，我们也愿意适当地对封先生给予补偿。而且，封先生随时都可以离开，我们只是请封先生过来了解一下事实，并没有其他意思，都是误会。所以，这个视频，封先生你看要不现在就删了？”
对于这种没有多少诚意的道歉，封不平心底暗自冷笑。
想让我顶罪？我让你丢个饭碗先，铁饭碗的那种！有一个算一个，也算为民除害了。
“补偿就算了，我说过，我愿意配合警方的工作。作为目击者和当事人，我猜，很快就会有其他警察同志找我了解情况，来来回回的既麻烦，也累，所以出去就算了，我还是在这等着吧。至于视频，还是那句话，等事情都处理完之后就删。”
“不知道你想怎么处理？”
“有法可依，有法必依，相信你们比我更懂。”
这是语言中的陷阱，如果封不平不是经常看法外狂徒之类的短视频和小说，直接说出想怎么怎么样的话，就会落下口实，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借口，从而减轻惩罚甚至顺利脱身。
而封不平的回答，同样也给他挖了个深坑。
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可是他们没有依法而行，一句“相信你们比我更懂”更是把他们的后路堵死。
不管知不知法，相关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警察冷着脸摔门而去
或许，没有诚意的道歉，从来都不配得到别人的原谅。
果然，仅仅两个小时后警察总署派来的负责人历副署就来见到了封不平。
他没有直接询问事件经过，而是先对封不平真诚地表达了歉意，然后询问封不平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表示可以请大餐。但封不平表示对吃喝比较随意之后，他将封不平带到了附近的烧烤摊，说就想亲自体验下唐水市的烧烤。
很亲民，封不平忍不住给了个赞。
三个人点了满满五大盘烧烤，边吃边聊，啤酒倒是没多喝，每人就点了一瓶。
可惜的是由于他们是官方人员，不适合拍照，封不平就只拍了自己和烧烤部分的视频，并配文“感谢大家，可以安心吃烧烤了，满满的幸福感”，一是感谢热心网友们并传达自己现在已经出来让大家放心的意思，二是表达打人事件只是个例，而且官方正在行动，现在依旧可以安心吃烧烤。
历副署看到封不平刚发的视频后，当场打开手机给视频点了个赞，才感叹道：“如果多一点封老弟这样的人，咱们的工作就好做多了。对了，我托大叫你一声老弟不介意吧？”
封不平忙道：“不介意不介意，如果能多一个历署这样执法为民的老哥，才是我和广大人民的幸运呢。”
历副署很满意地摆摆手道：“封老弟谬赞了，老哥我也只是在其位谋其政而已，不像封老弟，仅仅只是适逢其会，就会完整记录每件事，力所能及地伸出援手匡扶正义。我代他们对封老弟忠心的感谢！”
封不平正色道：“咱小老百姓没太多的追求，就希望安心舒适地活着，不愁吃不愁穿。可是这看似简单的追求，离不开无数历老哥这样兢兢业业各司其职的人啊。我虽然能拍点小视频，但说到底最后都离不开历老哥你们的介入啊。我把这次的原视频发给历老哥。”
一直作为透明人的助手终于找到了存在感，赶紧上前拿出警署专用的设备接收了完完整整的视频。
大家的话题才慢慢转向这次谈话的核心——打人事件，过渡得毫无突兀，一切就像老朋友聊天。
封不平详细说明了整件事的过程，当然，省略了系统在这中间起到的作用。
历副署也没有多问怎么剪辑的什么时候剪辑之类的，而是对照原视频耐心地听封不平说整件事的经过。
晚上11点多，历副署和封不平才结束了烧烤，历副署亲自将封不平送回到他的出租屋，“你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很符合我们的要求，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警务系统工作？”
大佬亲自邀请，封不平有一瞬间的心动，但是想想还是拒绝了。
“谢谢历老哥了，但我生性不拘爱自由，恐怕自己做不来这份工作。”
“年轻时多闯闯也好，等想好了或者有其他事，都可以随时联系我。”历副署顿了一下，“这次来得匆忙，见义勇为的奖励稍后再给你送来。”
说完，历副署才带着助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