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龙印归处
三言两语，石典就把前因后果说清楚，并为两兄弟表了功。
“石典和王三牛大三人确实是助战有功，就不追究其擅离大营的事了，至于那猿妖奸猾狡诈，且大妖修为，不是你们能拦得住的，不用过于苛责。刚刚苟佳岘将军已追了上去，你们可曾见到？”
阿吉回道：“我看到苟将军了，不过他没跟我说话，追着那一伙妖族去了。”
“将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金生旺看向方铜问道。
方铜环视一周，然后指了指满地的妖族尸体和被撕裂的融合妖，“先清理战场，把妖族的尸体都带回去，这些可都是上好的材料，不能浪费了。一虎你跟着金将军带人继续赶路，如果大营中的妖族还没有退去，你视情况而定，如果妖族已经退去，你看大营中的伤亡情况，请金将军主持善后之事。”
说完，转过来对着石典三人道：“至于你们，先跟着刘将军一起吧，论功行赏，稍后再议。”
众人闻言，纷纷开始行动。
常一虎和金生旺回到大营的时候，那些接到消息的妖族已经撤离，因为提前有了防备做了布置，大营中伤亡倒是不大，只是营前战后的痕迹显得很是狼藉。
随后方铜也带着队伍回到大营，大妖的尸体被拉到后勤军需库里，石典三人安置到了食堂稍作休息，其余众将领都聚集到大帐之内。
看着将军们一个个陆续走进大营，王三羡慕的道：“这么多的大妖尸体，这次将军们都可以升官了吧。”
牛大倒是没什么羡慕的表情，道：“以我们治水军来看，这些大妖的战功，再提一个将军都绰绰有余了。”
“那我们今次助战有功，能不能也得到点好处？”
石典摸摸下巴道：“应该有吧，你不说过方铜将军赏罚分明吗，我们这么千里奔袭要死要活的，怎么也奖励个几十车大鱼大肉吧。”
“你就知道吃吃吃，才奖励鱼肉算什么奖励，我们如果能够稍稍提升一下，哪怕是当个队正也好，那也是每顿鱼肉管够的。”王三嫌弃的道。
石典听的双眼发亮，挠挠头道：“是吗？升官还有这好处！”
牛大也无语了，“你到底是被饿了多少顿了啊。”
这时，天上下起淅沥沥的小雨，三人也不多话，赶忙进入已安排好的食堂。
大帐内，还是原来的摆设，方铜坐在正中，脸色比之刚刚打完的时候好了很多，阿吉微笑着站在旁边不语。
苟佳岘已经回来了，脸上没有表情。
倒是刘华斌，笑容满面。
常一虎老样子坐在排头的左侧，金生旺对面而坐，然后还有下营主将公输鱼和伤势恢复了一些的孙义成也分两边端坐。
“人来齐了没？”
方铜闭目养神，没有睁开眼。
“启禀将军，还有上营的万忠明万将军没到，想来上营路远，还需等一会儿。”
“那就再等等。”
加上万忠明，整个治水军第八军先锋营的主将，上、中、下副营的主将就都到齐了，等会要议的内容事关整个先锋营的未来，所有主事的人必须到场。
不多久，万忠明也赶到了大帐。他身材魁梧，面带威严，一进入大帐就行礼道：“末将万忠明，见过方将军。”
方铜睁开眼，点了点头，“万将军，坐。”
虎视了整个大帐内众人一眼，方铜沉声道：“所有人都到齐了，上、中、下三副营的主将都在，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将被视为我们先锋营的最高机密，所有人不得泄露半句，不然军阀伺候。”
众将轰然允诺。
“这里，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我简单的说一下，刚刚，我们对妖族设下计策，引诱它们主动进入我们的埋伏，诛杀了主要的大妖和其余帮手，只有一个猿妖在最后关头逃脱了，我军作为诱饵的士兵多有死伤，其余诸将伤者有，亡者无，算是大胜。”
“容末将插一句，敢问将军，这对妖族的计策，可与刚刚妖族突袭我军大营有关？”公输鱼站起来问道。
方铜点点头道：“这一次对妖族使计，设有三处诱饵，你所守的大营正是第二处诱饵。第一处在我军发现的群妖聚集的湖畔，在那里我军假设防御引诱妖族来攻；第三处在我们从湖畔赶回大营的途中，提前做好的埋伏点。”
公输鱼恍然：“难怪这次妖族的突袭这么奇怪，之后撤退的也莫名其妙，想来当时那些妖族已经得到将军胜利的消息，提前逃走的缘故。”
“是的，你所在的大营被袭击，只是妖族想要引诱我等回援的谋划而已。”
“那我明白了。”
“末将也有事不明，请将军明示。”万忠明也站起来。
“可是这计伏妖族之事？”
“正是，末将想问，这妖邪从何而来，为何近我治水军营，过去虽然也与妖族有所争斗，但多为开河引流所需，据末将所知，开河引流早已结束，这妖物为何而来？还有计伏妖邪是将军所为还是先锋军所为，是否上报中军，请将军明示。”万忠明面容严肃，拱手问道。
“你是想问，这次埋伏，是为我个人还是为了先锋军，对吗？”方铜淡淡的问道，语气中不见任何的起伏。
万忠明迟疑了一下，依旧答道：“是。”
刘华斌脸上的笑意退了，孙义成和苟佳岘也微微坐直了身子，目视万忠明。
方铜面上不见动怒，语气也就平淡，“这次埋伏，既是为我，也是为先锋军。”
“哦？”万忠明对方铜的回答稍显意外，在座的众将里，就他和公输鱼不是方铜带过来的人，他们两个属于先锋营的老人，在方铜继任之前就已经作为副营的主将，平时里与方铜也没有什么矛盾，只是既然事关整个先锋营，他就必须问个清楚。
“还请将军细说。”
阿吉这时候站了起来，朝方铜行了一礼，然后朝万忠明和公输鱼拱拱手道：“万将军，公输将军，方将军先在妖族手上受了重伤，这事情说来复杂，还是由在下细说吧。”
万忠明和公输鱼自无不可。
阿吉从怀里掏出一皮质册子，册子上斑驳的印记无不显示其悠久的历史。
“将军请看，要想说清楚，还得从这本地方志说起。”
阿吉翻开册子，指着上面一个墨色龙影说道：“这本是龙溪本地的地方志，里面记载，荒帝十年，有龙妖肆虐，被当时的大巫蛮风击杀，血肉被分食殆尽，龙牙和龙心献给了皇庭，龙骨就地掩埋于杀龙之地。后因龙骨内龙魂作怪，常驱风杀人，被当时的地方官员开凿引流，成龙渠河，签河神于此镇压，后龙渠河成龙渠溪流，传闻渐消，但这次黄河泛滥，龙渠溪流重新成河，妖族不知从何得知了龙骨龙魂之所在，便纷纷来寻，这就是万将军刚刚所问，妖邪为何而来，为何近我治水军营的原因。”
“你是说，这条龙渠河内，镇压有龙魂？”万忠明神色严肃，不由的从阿吉手上拿过册子，仔细观看。
“正是如此。”阿吉点点头，“而且从荒帝至今这么多年，龙骨龙魂早已结成【龙印】，这才是妖族蜂拥而至的根本原因。”
公输鱼皱眉道：“那为何不直接上报中军，请大军来援，反而要我们先锋营冒险设计埋伏？”
阿吉苦笑道：“事情紧急，一来一回请示的时间，妖族恐怕已经得手。方将军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何况，此次计虽然有些风险，但成果也是显著的，不仅重创了妖族，还缴获了不少战利品。”
方铜接口道：“阿吉说的没错，当时情况紧急，我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而且，”他扫视了一眼在座的将领，“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让我们先锋营脱胎换骨的机会。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对我有所怀疑，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先锋营。”
他和阿吉隐瞒了当时他们故意不求援而设计杀妖的初衷，现在二变大妖已伏诛，说那些没什么意义，把事情往客观上面引，更能让万忠明和公输鱼的赞同。
果然，公输鱼点头认可道：“确实如此，中军还在百里之外，一来一回也许那些妖物早已得逞，将军所做确实是无奈之举。”
这时万忠明也看完了地方志，把册子一合，朝方铜拱手道：“末将愚钝，多亏将军和参军解答，如有冒犯，还请将军海涵。”
“都是为了朝廷，何谈误会。”方铜摆手。
万忠明把册子还给阿吉问道：“地方志中只记载有龙骨龙魂，这【龙印】是为何物，还请参军解惑。”
阿吉倒是好耐心，笑着点头接过册子，然后掏出另一卷册子，这本册子比较新，用的是皇城最近盛行的兰君纸，“万将军客气，这是朝廷新印的【万宝录】，里面刚好记载了【龙印】的出处和用法。”
万忠明伸手接过，看向阿吉所指之处。
【龙印】，龙骨龙魂百年之后，分解还原为天地本源时，遗留下来的记载有龙的最根本形象的印记，妖族得之可返祖变化为龙系，实力倍增；而人类得之，突破关隘修补坏根时可映照根本，能够以最大速度找到坏根修补自身，还有机会形成龙印，突破兵印的桎梏。
按万宝录所说，这是人类在灵士阶段的不世之宝。
估摸着万忠明看完了，阿吉问道：“可还有不明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