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明争暗斗
两天后，全县“计划生育合同化管理”现场会在东沟镇小刘村召开。
为了准备这次现场会，东沟镇专门开班子会商议，有人提议地点定在现在完
成任务最落后的村，借这次全县大会触动一下。但常立新不同意，这次会议很重
要，这等于是在全县各乡镇和县委、县政府领导面前亮出东沟镇计划生育的实底，
意义非凡，必须找一个底子清，群众配合度好的村才行，要让人家都看到东沟镇
的计划生育是不落后的。大家商量后，有的认为去赵景海负责的东张寨村，也有
人认为东张寨村是可以，这个村人口太多，自然村也多，不利于集中。最后商议，
现在的小刘村底子清，群众积极性高，提前稍做一下群众工作就可以，干脆定在
小刘村。定下目标村后，常立新让路争先安排他们片区二十多名包村干部和计生
所办包村人员，提前一天在小刘村挨家挨户宣传这次签订合同的意义，让村干部
一户不少地走访，确保大会当天家家户户都能到场。
还别说，范金花这个女村主任工作做得相当好，现场会开的有条不紊，群众
参与度比预想的还要高。县委县政府的领导班子成员除了外出开会的都到了现
场。各个乡镇的党委书记、乡镇长们现场观摩，大家都感叹：“这东沟镇的计划
生育不是那么落后啊，你看这群众情绪，没有抵制的，都主动拿着身份证或户口
本到现场签字。”当有人知道这个新上任的村主任是原计生所长的老婆时，更是
一番议论。签订合同现场，是一个村民小组安排一个点，由东沟镇政府班子成员
和包村干部负责组织，不到两个小时，合同签订完毕。小刘村的群众散场了，接
着是全县参会干部在村委会开会。县委书记当场讲话，表扬了东沟镇的先进做法，
希望其他乡镇好好学习。之后让计生委把东沟镇的方案和合同样本给每一个乡镇
发了一份。
还别说，一直被认为计划生育工作落后的东沟镇变成了创新计划生育管理体
制的先进典型，这一次常立新露脸了。
现场会后，县里的领导们都没有在东沟镇吃饭直接回城了，各乡镇参会的也
一样，散会后直接走了。唯有县计生委的一班人中午留在了东沟镇。他们还有工
作要安排。
午饭安排在了东沟镇政府的食堂里，因为刘玉玲坚持不去外面大酒店吃饭，
常立新、张世礼、贾旺财作陪。刘玉玲对贾旺财说：“把李坚、王丰收也叫过来
吧，我有事儿跟你们说。”
贾旺财就拿出手机往李坚、王丰收的办公室打电话，结果，两人都不在办公
室，贾旺财只好自己去找人。
此时的王丰收被胡五叫到东沟大酒店吃饭了。这胡五自庄信求死了之后，在
东沟大酒店吃饭的机会少了，之前都是他吃完饭之后记到庄信求的账上，都是庄
信求用计生办的公款为其结账。现在庄信求死了，他在给计生办记账，连他的拜
把子大哥、大酒店的老板都有意见了，说胡五你不能再这样了，拜把子兄弟庄信
求不在了，计生办以后能不能给你结账不好说。所以，今天中午胡五就把王丰收
找过来了，他知道王丰收已经接管了计生办的财务管理，想继续让王丰收帮助结
账，王丰收告诉胡五，现在计生办的支出改成了会审会签制度，不再是一支笔签
字了，大额支出要镇党委纪委书记监督签字，小额支出也得两人以上的签字才能
入账，东沟大酒店的账，计生办三个月结一次，如果支出不合理，会签的人不签
字，这账就报销不了。胡五一听就火了：“你不想给我报销就拉鸡巴倒，找那么
多借口干啥？”王丰收急忙解释：“我绝对不是找借口，是镇党委刚刚宣布的规
定，说实话，要不是张镇长和贾镇长坚持，恐怕计生办的账我都得交出去，就是
现在也只是明确我临时代管。啥时候让交都不知道呢。”胡五一听就问：“为啥
我兄弟死了就变了？”王丰收趁机往李坚身上拉仇恨：“还不是新来的计生所长
在常书记面前煽风点火的结果，这家伙总是跟我们几个对着干。”胡五就骂：“这
家伙早晚我得弄他一顿，让他知道在东沟混不是那么容易的。”胡五的话，是在
骂李坚，同时也是在给王丰收敲警钟。王丰收就说：“这事儿，我建议你找贾镇
长说说，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毕竟每次结账都是他跟着的，没有他的签字，第
一关就过不了。不过，如果五哥你有客人需要请客，你就个我和贾镇长打电话，
我们两个到场的，我们签单，一般还是能够找理由报销的。”刚说完，找王丰收
我手机就响了，他急忙接电话：“喂，贾镇长呀，有事吗？计生委刘主任找我？
那好，我马上回去。”
王丰收回到包间给胡五打个招呼：“五哥，不好意思，计生委刘主任让我过
去，我只能失陪了，不过，账单我已经签过字了，空白的，你们看着写就行了。”
胡五一听王丰收已经在空白账单上签过字，那就是说这顿饭吃多少，都是王
丰收结账，于是就说：“行，你忙你的去。”说着把王丰收送到大门口，其实，
他本意不是想送王丰收，是到吧台看看王丰收签字的空白账单。胡五看过账单，
啥都没填写呢，就给吧台说：“给我准备两条中华烟，拿两瓶好酒，结账时你添
上就行了。”这胡五就是占便宜的货色。
王丰收回到镇政府食堂，李坚也已经过来了。贾旺财找李坚时，李坚正在路
争先的办公室，两人正准备到食堂解决午饭问题，刚走出路争先办公室门口就遇
到了贾旺财找他，只好过来了。
刘玉玲让李坚和王丰收坐下一起吃饭，说：“让你们几个来，是有一件事情
想给你们商量一下，全县要办一批二孩生育证，给你们分配的指标是千分之一，
包括病残儿和成人残，你们镇既然在全县搞了个合同化管理的创新，借这个机会
把成人残的二孩指标初审同时做了。计生委派技术股和技术站的人来把一下关，
帮你们指导一下病历怎么写，李坚做好配合。贾镇长和丰收你们把好条件关，必
须确保申报成人残疾的家庭女方年龄达到二十八周岁，第一胎必须是女孩，年龄
必须达到四周岁及以上。别再弄虚作假了，你们镇东张寨村和小刘村已经暴露了
多起第一胎是男孩报成女孩骗取二孩生育证的问题，如果这一次再出现同类问
题，那我们就要考虑取消或者减少你们镇二孩生育证的发放。”
贾旺财说：“不会的，不会的，那两个村都是村干部捣的鬼，这次我们一定
严把关。”
刘玉玲说：“你们到各村签合同也同时进行，这次申报二孩生育指标，也是
给群众一个契机，好推动你们的工作进展。”
刘玉玲所说的病残儿和成人残申报二孩生育指标，是当时的计划生育政策，
病残儿鉴定，是 1990 年 9 月 30 日国家计划生育委员会发布的《独生子女病残儿
医学鉴定诊断暂行管理办法》中的规定，就是指一对夫妻只生育一个孩子，这个
孩子是病残儿的，可以领取二孩生育证，不论平民百姓还是国家干部，凡认为其
子女有明显伤残或患有严重疾病，符合年龄条件，要求安排再生育的，均可申请
病残儿医学鉴定。病残儿又分为非遗传性疾病和遗传性疾病。非遗传性疾病是指
因患非遗传性疾病致残，其父母再生育一般不会发生相同疾病。非遗传性疾病包
括：呼吸系统疾病、消化系统疾病、心血管系统疾病、泌尿生殖系统疾病、血液
系统疾病、结缔组织疾病、神经系统疾病、内分泌疾病、运动系统疾病、后天性
眼、耳疾病。还包括其它疾病，如：经各种检查证实，无法治疗或经系统治疗后
效果仍不佳的疾病，并严重影响生理功能，不能成为正常劳动力者；各种恶性肿
瘤、恶性组织细胞病、组织细胞增生症等，有典型临床表现，经各种检查证实者；
大面积烧伤、烫伤、外伤、血管瘤、黑痣等，严重影响功能，不能手术矫正治疗
或治疗效果不佳者。遗传性疾病是指子女患有下列遗传性疾病致残不能成长为正
常劳动力者，根据遗传方式和能否做产前诊断等因素，按指导原则，综合判断确
定是否适宜再生育。无家族史者不一定不是遗传病，如隐性性连锁遗传，隔代才
能完全表现出来，故家族史不能只看父母兄弟姊妹，还需扩大范围了解其祖父母、
外祖父母、伯、叔、姑、舅、姨、堂表伯叔舅姨，绘出系谱图。有些隐性遗传疾
病由于群体基因频率高，虽然血缘关系很远，有时也会偶合而使子女致病，必须
了解双方家族史。直到二〇〇二年一月十八日国家计划生育委员会出台了《病残
儿医学鉴定管理办法》原规定才废止。
成人残鉴定相对于病残儿简单的多，这一规定是专门对准农村户口的，只要
第一胎女孩达到四周岁，女孩母亲达到二十八周岁的家庭，女孩父母有一方患有
十三种慢性疾病的，都可以申请鉴定领取二孩生育证。这十三种慢性疾病包括：
高血压病、糖尿病、冠心病、肝硬化、风湿性心脏病、类风湿性关节炎、慢性支
气管炎等等。实际在执行当中，这些疾病都可以编造，市县两级都知道，也都听
之任之，毕竟都是农村户口的，要照顾生二胎的，这和病残儿不一样，病残儿是
国家干部也可以申报的，要求就严。
刘玉玲所说的成人残病历把关，就是要在书面上能过得去，不能让人看出来
明显的问题。但年龄是硬性问题，达不到绝对不行。
贾旺财趁机对常立新说：“那我是不是可以不在下村去了？在家把关审核成
人残资料。”
常立新说：“你和王丰收都是增补的包村干部，这时候抽回来合适吗？”
张世礼说：“那让李坚下村去，让贾镇长和王丰收在家把关。”
李坚一看张世礼瞎指挥，心中的无名火就上来了，你与贾旺财可以做一丘之
貉，但也不能瞎指挥对不对？就说：“成人残疾鉴定是技术上的事情，是计生所
业务范围内的事情，下村督促签订合同是行政管理上的事情，我不是计生办副主
任，我只是一个计生所长，我不能丢了份内的工作去做别的吧？”
张世礼看到李坚当着刘玉玲和贾旺财的面顶他，就有点生气了，你一个小小
的计生所长竟然敢不听话？就说：“那这方案和合同不是你写出来的吗？你出的
主意你去做不更好吗？”
刘玉玲一看张世礼对李坚竟然如此对待，心里也有些不满，李坚是我计生委
任命的计生所长，贾旺财排挤他也就算了，你当镇长的怎么也这样去做？就说：
“张镇长，你别混淆了关系，成人残鉴定就是技术上的事情，李坚就是做这个工
作的。至于你们镇搞的合同化管理方案，只能说李坚是该尽的义务和不该尽的义
务都尽到了。你们并没有给他任命计生办副主任。他能把计生所这一摊子管理好
就不错了。”
张世礼还真是年少无知，竟然说：“既然只是计生所长，以后就别把手伸那
么长。”
李坚气的站了起来，对刘玉玲说：“刘主任，你还是把我调走吧。不然我看
我说不定会成为第二个刘乐。”
一听这话，贾旺财吓了一跳，难道李坚知道点什么？
刘玉玲一听，也心中有火，就说：“你在这里干够一年再说吧。”
常立新一看这几个人竟然当着他和刘玉玲的面挤兑李坚，这明显是不给刘玉
玲面子，也非常不满，就说：“张镇长，李坚到来时间不长，给我们提供的帮助
可是不小的，我们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才，怎么能让他走呢？就按刘主任说的办
就行了。”
刘玉玲说：“常书记，我希望你们东沟镇到年底能打个翻身仗，不希望到年
底被‘黄牌警告’。”刘玉玲也是一心想帮助东沟镇把计生工作搞上去，但她明
白，这个仗着自己父亲横行霸道的张世礼竟然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太不成熟了，
真有点恨铁不成钢。
第二天，贾旺财、王丰收、李坚在计生楼会议室召开各村计划生育专干会议，
要求各村把符合生育二孩条件的资料抓紧报上来。参加会议的村计生专干多了两
个女人，以往都是清一色的男人，现在陆梅和范金花都兼着计生专干，自然也参
加了这次会议。贾旺财按照刘玉玲的交代作了讲话，然后说：“所有申报上来的
材料一律交给王丰收主任，”
这时，范金花插话说：“我们村的材料要交给李所长，给别人我不放心。”
大家一片震惊，什么情况？对范金花，计生专干们大部分都认识她，因为她
是刘乐的妻子，在刘乐的办公室里见过。有人还和她一起吃过饭。
就在大家思考范金花为什么这么说的时候，陆梅也发话了：“我们村的也一
样，只交给李所长，给别人我们也不放心。”
大家又是一惊，这又怎么了？怎么这两个女专干不听贾旺财的？
这是李坚出来制止了：“你们两个不要搞特殊，按照贾镇长的要求，该申报
的申报，每一个申报材料我都是要看的。”
陆梅站起来说：“大家不要奇怪，我为什么不放心，你们不知道，我心里有
数，有人弄虚作假，为虎作伥，我是吃过亏的，还在医院住了几天。还有人往我
头上扣屎盆子，发传单说我和李所长有男女关系，故意作践我，可他不知道，李
所长不是那样的人，我陆梅也不是那样的人，让有些人失望了。我借此机会给所
有的同仁们提个醒，以后大家多长个心眼。”
王丰收一听陆梅的话，不加考虑，立即质问：“你说谁呢？”
陆梅说：“我说谁，谁知道，我又没提你的名字，你接什么话茬？”
范金花这是也站起来帮陆梅说话：“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自己心里都有数，
别以为自己都干过什么别人不知道，我们家刘乐昨晚还在给我托梦呢，说他死的
冤屈，我早晚会知道为什么刘乐这么说。陆梅妹子，我们走的正，站得直，不怕。”
贾旺财心里有事一惊，范金花怀疑刘乐的死有问题了？这可不是好兆头。立
即发话：“王主任你不要说话，陆主任又没说你，你接什么话？大家不要说话了，
下面让李所长给大家讲话。”
李坚见贾旺财把烫手的山芋转交给了自己，并没有在乎，说：“嫂子你和陆
主任先不要发言了，其他人也不要议论了，下里面我说几句，就几句话。第一句
话，这次申报的材料坚决杜绝弄虚作假，把男孩变成女孩的、年龄不到改年龄的、
有两个女孩隐瞒一个的、因为指标问题同等条件先紧着村干部亲属的，这些情况
坚决杜绝；第二句话，这次申报中，证件不全的，包括身份证、结婚证、孕检证
等，抓紧到派出所、民政所补办，明天开始审核的时候，材料不齐，一律不予通
过；第三句话，对申报的成人残对象，家里确实有过住医院病历的，都拿过来，
我们好做一参考。我就这几句话，其他的，按照贾镇长的安排去做。”
村计生专干会议十点多就开完了。大部分人因为村里都在忙，抓紧时间赶了
回去。李坚刚回到办公室，刘娜跟着走了进来，说：“所长，我都上班了，你也
不给我安排工作，我不能闲着呀？”
李坚不由笑了，开始只考虑刘娜住宿的事情，一忙起来就是把这个事儿给忘
了。李坚说：“你先坐。我想知道你的专长是什么？”
刘娜回答：“我学的是妇幼保健，实习是在县妇幼保健院。”
李坚说：“现在，计生所因为前段时间的结扎感染事件，把很多业务临时托
给第二人民医院了，现在还没有转回来，下一步就要恢复原来的业务了，到时候
你可以到妇产科，现在，你先跟着方雪吧，她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去把方雪找
来，我给她说一下。”
刘娜说：“行，不过我有个事情想先问问你，可以吗？”
李坚不知道刘娜要问什么：“什么事儿？你说。”
刘娜说：“我来报到之前，我姐告诉我，到了计生所上班，千万要防着贾旺
财、王丰收和庄信求，说有事情就找你，千万不要给这几个人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所以，我想问问”
李坚没想到刘娜竟是问这些事情，就反问：“你姐还给你说什么了？”
刘娜说：“我姐总是欲言又止，别的没有说啥。”
李坚说：“庄信求已经不在了，别的情况现在也给你说不好，不过，你听你
姐的没错。或许你时间久了就自己明白了。”
刘娜出去不大一会功夫就跟着方雪进来了，李坚问方雪：“计生所以前安排
你包村了没有？”
方雪说：“每逢单月孕检和集中服务活动，我和赵凤华、赵凤琴、端木秀等
人都负责孕检工作，有时候也帮别的科室做流产、接生，每逢半年和年终考核，
也会包村，但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常驻村的。”
李坚说：“明天呢，全镇各村的成人残申报要进行初审，县计生委会来一些
人帮助把关，你呢，我想做些新的安排”想让方雪带着刘娜配合计生委做
病历的填写与审查。
正说着，陆梅和范金花走进来了。陆梅进屋就说：“李所长，能不能给我们
派一个懂医的技术员帮我们一下，我们村这么大，申报二孩生育证的人肯定很多，
但指标有限，我想把真正的家庭困难户先安排了，什么是成人残，我也不是很懂，
包村的王俊涛是个男的，也不懂这些，所以”
李坚听明白了，陆梅是来要人的，他看了一下刘娜和方雪，灵机一动：“我
知道你的意思了，要不这样，你们村在计生委调查期间是方雪配合的，那就让方
雪再帮帮你，让刘娜也跟着去，不过时间不能长，计生委来我们这里也只有三天。
这样吧，第一天，让方雪带着刘娜帮助计生委的人过滤一下成人残病历，先熟悉
一下情况，你们先把筛选出来的符合条件的家庭报到王丰收那里，填完表，再拿
过来让我我看一下，看谁的条件更符合要求。”
范金花接口道：“我们村呢？”
李坚没想到范金花也给他要人，想了一下，说：“你村里工作相对于陆梅来
说轻松得多，其他村要与所有村民签订合同，你们已经做完了，你们村也有包村
的所办人员，怎么还要人呢？”
范金花说：“说实话，我们村包村的人，我想让你给我调换一下，我不太放
心，这个人给贾旺财、王丰收上一路下一路的，我怕会坏了我的大事儿。”
李坚沉吟了一下，说：“这个包村的人员分配都是我来的时候他们弄好的，
我现在去调整一个人，是不是太明显了？”
范金花说：“不论你想什么点子，也得把这个人给我换掉。”
李坚说：“那就先让赵凤华帮你几天，等我想到办法再说。”
范金花说：“我认识赵凤华。我先去找她去。”
李坚同时对几个人说：“你们先对接一下，好吧。”
就在李坚为两个村安排工作的同时，王丰收正在贾旺财办公室里密谋。王丰
收对贾旺财说：“我咋觉得这个李坚比刘乐还可怕？”
贾旺财说：“是啊，死了个刘乐，来了个李坚，原本是想着庄信求能当这个
所长呢，没想到计生委横插一杠子。可能你还不知道，卖给庄信求过期药品的那
个马蕊蕊被抓，我让张镇长托人问过了，是李坚找人捣的鬼。看起来李坚知道是
庄信求购买了过期药品和假药。好在庄信求死了，死无对证。还有就是李坚可能
知道刘乐的死亡有问题，从李坚和范金花的几次说话中我感觉的出来，虽然这事
儿是庄信求安排人办的，可一旦事情败露，我们两个也逃不脱干系啊。”
王丰收说：“如果真有迹象表明李坚要为刘乐翻案，那干脆想办法把李坚也
办了算了。”
贾旺财说：“庄信求是一个工人身份，本乡本土的，就是不死也走不出东沟
镇，他在这一带通黑涉黑，有办法办这事儿，可我们不一样，我们在东沟镇都是
过客，总要想办法提升职务调出去的，我们不能直接给胡五这类黑恶势力发生这
样的关系，一旦上了这只船，我们就会玩完的，所以，对胡五不能得罪，但也不
能用他们办任何事情，吃吃喝喝无所谓，大事儿，绝不能让他们参与。对李坚这
人，我们再观察一段时间，看他到底都知道些什么，一旦发现有情况，我们就用
我们的办法去收拾他，决不能直接杀人。”
王丰收说：“不让胡五出手帮我们做事，让胡五给他找点事还是可以的吧？”
贾旺财说：“给他找点麻烦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