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露端倪
晚报第二天果真在头版上发了一封道歉信，说稿件未经现场核实是他们的失
职，对于东沟计生所是否存在假药问题未经司法机关认定不该采用来稿，并为此
向东沟镇党委政府和东沟镇计生所表示道歉。
庄信求看到报纸后，心里冷笑：“现在道歉有啥用？在人们的心目中，就是
刘乐买了假药，有照片在报上刊发过的。我就是要把水搅浑，我又不承认任何事
情与我有关系，不就不了了之了？且不说张世礼、贾旺财向着自己，就算是常立
新，为了自己的副县级竞争也不会让事情继续发酵的。”
庄信求不知道，李坚对于此事并没有放弃，即使常立新多次暗示。
李坚已经知道庄信求提供的刘乐购药清单的医药公司名字和购药日期，就去
派出所偷偷找了李耀华商议，看李耀华有没有办法去医药公司查一下情况。李耀
华表示，偷偷的查，不能让黎涛知道，因为黎涛已经明确表态了，计生所假药和
失火案证据不足无法立案。
在一个上午，李坚安排好了计生所的工作之后，借去计生委开例会的机会与
李耀华在县城碰头了，二人一起走向了县医药公司。
县医药公司在县城的最古老的东大街，是一家国有公司。当李耀华拿出证件
说明要查看一下东沟计生所三月十五日在这里购药的清单时，医药公司负责人不
敢怠慢，他不知道警察为什么要查看这些，但他知道一点，涉及到警察办案，不
能多问，只能配合。于是就很听话地将销售档案全搬了出来，找出了三月十五日
全天的销售情况。找了好大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东沟镇在这里购买药品的记录。
但上面显示的不是东沟计生所而是东沟镇计生办，经办人是庄信求，所购买的药
品中没有精破抗和戊二醛，大部分是药棉、纱布和平常用药。李耀华让医药公司
将这份清单在复印机上复印了两份，自己拿了一份，另一份给了李坚。李坚又问
了一下：“你们医药公司有没有给过购买者空白的采购清单？”医药公司经理说：
“你也看到了，我们的空白清单就在柜台上放着，有时候来人会不会撕走几份或
者拿走一本，我们也不注意的，这毕竟是空白的东西，有时候就让购买人自己填
写完后再交给我们。”
晚报第二天果真在头版上发了一封道歉信，说稿件未经现场核实是他们的失
职，对于东沟计生所是否存在假药问题未经司法机关认定不该采用来稿，并为此
向东沟镇党委政府和东沟镇计生所表示道歉。
从医药公司出来后，李坚和李耀华说：“这已经说明了，计生所用的破伤风
注射液不是从这里买的，但庄信求拿出的清单上却有这些，显然庄信求的清单可
能是伪造的，再加上药房失火，很能说明这些问题。”
李耀华说：“仅仅靠这个证据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形成不了证据链，就无法
认定。你还得从假药的来源着手查一下。不然，别说黎涛包庇庄信求，就是黎涛
不说话，这案子也没法进行下去。下一步你还得从别的方面留心。等到证据链条
形成的时候，我们才可以动手。”
李坚知道，要查到过期的精破抗来源，只能从庄信求出入手，可这是不可能
的。那就等待机会，走一步说一步。
李坚与李耀华分开后，直接去了计生委，参加完例会后，专门到刘玉玲办公
室汇报工作。他将近期发生的所有事情和疑点都一五一十地对刘玉玲说了，刘玉
玲听后皱起眉头：“这常立新为了自己想进步，什么事情都想掩盖，这庄信求也
太胆大妄为了。看来，借这次东沟镇发生的这起感染事故，计生委药具站要把药
品使用统管起来，以防止再有类似情况发生。你回去后要注意工作方法，既不要
给党委政府闹僵，也不要给贾旺财、王丰收、庄信求把关系闹僵，计生委下一步
会协调一下你与他们的工作关系，你先回去，我今天下午可能也要去东沟镇，东
张寨村的底子基本查清了，问题很严重，要给常立新当面交底了。对假药案的调
查要暗中进行，要在保护好自己的基础上往下进行。东沟镇治安状况是全县最乱
的地方，你要小心行事。”
从计生委出来，李坚没有直接回东沟镇，他准备去新华书店那条大街。来之
前，方雪和赵凤华曾委托他到新华书店去看看有没有关于妇产科方面的专著，如
果有给他们捎回来两本。李坚没有直接走大街，而是穿小胡同过去，这样能少走
很多路。他要穿越的这条胡同名叫功臣巷，这条巷子是因为这里住着一位特等功
臣雷老先生而得名。胡同虽然比较窄，但很干净，两旁是各家各户的独门小院，
井然有序。这些小院有的租给别人住了，也有的成了一个个隐蔽的小酒吧，一些
文艺范的小青年喜欢到这里。李坚刚走进胡同不远，就听见有一个声音传来“你
妈逼，把我害惨了知道吗？”李坚一听这声音怎么像庄信求，抬头看见一个背影
对着他，没错，看背影就是庄信求，对面站着的是一名女子，面容姣好，有几分
姿色，但是有点很委屈的样子。李坚停下了脚步，闪到胡同一边的一棵树后，向
前观望。就听女子说：“这事儿也不能怪我，我也是被人骗了，我只是倒二手的，
谁知道竟然”话还没说完，就见庄信求伸开巴掌向女子的脸上扇去，女子
被打后哭着蹲在了地上。庄信求骂道：“我说你妈逼咋主动给我睡觉，原来你是
想倒腾假药给我，你知道这回出人命了吗？还要为那么多人看病花去百十万，就
因为给你睡一觉，省了一千块钱，让我们损失这么大。你说你该不该挨打？”
李坚听出来了，这个女子和庄信求可能与东沟计生所的过期精破抗和假戊二
醛有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自己正苦于没有办法找到庄
信求购买假药的事情，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但是，李坚并不敢露面，他已经
了解了庄信求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自己现在出面，那庄信求不知道会采取什
么极端手段呢，再说，两人看起来关系不一般，一旦不承认，自己又暴露了目的，
庄信求肯定会想办法应对，那往后再找证据更是不可能了，不如等他们分开后跟
踪一下女子看看他是哪里的，也好以后慢慢去查，打定主意后，李坚没有出面，
往后又退了一段距离，免得庄信求发现自己。
让李坚没有想到的是，庄信求没有再骂女子，伸手把女子拉了起来，往怀里
一带，搂抱着径自进了一个小院里。李坚见状，就向旁边的邻居打听，那个红色
铁门小院是谁家的。这个邻居年龄有六十多岁，邻居还以为李坚要租房子呢，就
说：“那个院子是一个退休干部家的房子，这老干部的儿子在外地工作安家了，
把老干部接过去养老去了，家里的房子已经租出去了，你现在问已经晚了，人家
刚租出去两个月。”
李坚问：“这房子租给谁了？租多久您知道吗？”
邻居说“听说是租给东沟镇计生办的一个什么主任了，经常带一些女人回来
鬼混。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租多久我还真不知道。你看见刚进去的
的那个女的没有，经常来的，我还看见她有钥匙自己开门呢，不是什么好鸟。等
老干部回来，我一定不让他再租给这个人了，我们这个胡同是县城里最文明的一
条街，不能让这些乌七八糟的人给坏了名声。你是做什么的？要是想租这个房子，
给我留个联系方式，等老干部回来了我给他说说，租给你？”
这邻居还挺能说，也许是看不惯，趁机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还不忘在李坚
面前买好。
李坚就故意神秘地说：“你先别想着把他们撵走，这个人可能涉嫌刑事犯罪，
你不能打草惊蛇，公安机关正查找证据呢，你今天见到我要保密，千万不要让租
房那个人知道我来打听过他。那个女的，可能是卖假药的，你以后多留意，有啥
证据线索先保留下来，到时候一旦有人找你取证你能做好配合吗？”
老邻居低声问：“你是公安便衣？”
李坚故弄玄虚地说：“这个现在不方便告诉你，也许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真相。”
老邻居连忙点头：“我懂，我懂。”
李坚又问：“以你的观察，这个女人今天会不会走？”
老邻居说：“不会不会，这女的浪得很，一来就得住一晚上的，这女人浪起
来的时候叫床声在门外都能听到。”
李坚对老邻居说：“那您多留意，我以后可能还会来麻烦您，谢谢您了。我
先走了。”
老邻居忙说：“我留意，我留意，惩恶扬善我年轻的时候没少干。”还想跟
李坚聊下去，但李坚已经快速向前走去，路过那个小红铁门的时候，还特意转脸
看了一下，但铁门关上了，什么也没有看到。
李坚到新华书店买到了赵凤华、方雪需要的书籍，就匆匆赶回了东沟镇。
李坚把书籍交给了赵凤华二人后，就想着去找李耀华把今天看到的情况给他
说说，商量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突破那个女子。李坚刚一走进派出所大院，
就听见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想退回去，发现院里几个人已经看到了他，就硬着
头皮走进去了。院子里几个人有张世礼、贾旺财、王丰收、黎涛、李耀华、还有
胡五，几个人围坐在藤椅上，正在聊的起劲。
胡五第一个给李坚打的招呼：“我靠，不管天，不管地，专管女人的生殖器的人来了。”
几个人一听，一阵大笑。
李坚没有接茬，就找了个借口对黎涛说：“我来问一下，公章刻好了没有。”
李坚之所以用刻公章的事情当借口，是因为前几天大给县计生委和东沟镇党委政
府打报告了，鉴于特殊情况需要更换公章，县计生委第一个回复说可以，李坚把
县计生委意见给常立新、张世礼汇报后，都同意了，他就将此事委托给了东沟派
出所，今天来找李耀华遇到这么多人，自然是不能说的，就此找了个借口。
黎涛说：“先坐，我让内勤给你找一下看拿回来没有。”
李坚在一把空椅子上坐下来，黎涛就对站在身边的一个民警说：“你让内勤
给李所长找找去。”
这时候张世礼说话了：“黎所长，我给你讲一个笑话行不行？”
胡五一听，就说：“我给你们讲一个笑话吧，说是有一对夫妻，
妻子总是发牢骚自己家是老百姓受欺负，说你看这个所长那个所长的，平时
在咱们这里多牛？丈夫就说，那咱们就生个儿子，长大了让他也当所长，那多排
场。妻子说‘真能那样再好不过了’，于是过了不久，妻子真的怀孕了，每当男
人想打炮的时候，妻子就说‘不行，你别把咱们将来能当所长的儿子弄掉了’，
时间久了，丈夫实在是憋不住了，就再次向妻子央求，你就让我弄一次吧，我注
点意不使那么大的劲不就行了，妻子看丈夫实在难憋住了，就说，你先向神仙祷
告祷告，保佑咱的所长孩子没有事儿，这丈夫就说行，开始祷告起来，说‘所长
所长你躲躲，我可日你娘的啊’。”
张世礼一听哈哈大笑着说：“经典，老胡的笑话真经典。”
其他人都笑了，但黎涛、李坚和李耀华没有笑，这胡五明显是在骂他们几个。
这时黎涛说话了：“老胡，你敢变相辱骂国家干部，信不信我能拘留你三天。”
张世礼笑道：“笑话，就是一笑话，当不得真。”
胡五也笑着说：“这里有几个所长呢，凭什么说我是骂你呢？”
正闹着，这时内勤走过来了，把一枚公章交给了黎涛，李涛转手给了李坚：
“你看看刻得还行吧，这是在公安局唯一定点刻章处定制的。”
李坚接过来看了一下，笑起来：“黎所长，这章刻错了！”
黎涛接过去看了看说：“不错啊，上河县东沟镇计划生育管理所，哪里错了？”
李坚收住笑说：“错了，还错的离谱。我们计生所不是管理所，是服务所，
全称是‘上河县东沟计划生育技术所’，计划生育行政管理权属于镇政府，具体
实施者就是镇政府设立的计划生育办公室，计生所是具体做技术服务的，你连这
都不知道呀？”
黎涛也笑了：“闹笑话了，我还以为计生所和我们派出所、土地管理所是一
样的呢。那只好重刻了，但这个钱你们还得出。”
李坚说：“贾镇长不在这里嘛，花钱找他就行了。”
黎涛说：“那贾镇长批个条子吧，我让内勤找你们会计拿钱去。”
贾旺财说：“按说弄错了，你派出所得负责任，算了，给你们派出所计较不
出来啥结果，你们先垫上吧，庄信求去县城办事去了，等他回来找他要钱就是。”
正说着呢，党委秘书张翠玲找了过来：“张镇长，贾镇长，你们几个咋都在
这儿呀？我到处找你们，不是别人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在派出所呢，常书记让
你们几个赶紧去他办公室，丰收和李所长也过去，计生委刘主任几个人过来了，
看起来有大事。行了赶紧走吧。”
这时胡五在后面喊：“张秘书，张镇长正讲笑话呢，怎么就走了呢？”张翠
玲回道：“你老胡嘴里不会有好话，我还是别听的好。”
几个人急忙赶到了常立新办公室里。常立新站了起来，说：“我屋坐不下了，
咱们去小会议室吧。”
张翠玲开了小会议室的门，大家依次坐下。
刘玉玲开门见山地说：“常书记，张镇长，你们镇东张寨村可是在全县放了
一颗卫星啊。根据群众举报，经计生委调查取证，已经查实的，违反政策的对象
有近百例，其中，漏统漏管的隐形婚姻、违法婚姻四十多例，生过孩子的有三十
多例；躲在其他乡镇和其他村的计划外怀孕对象有十八例，三年来，为不符合条
件的对象办理二孩生育证八例，结扎后办理养老保险的假双女户六例，生育三胎
而瞒报一个孩子说是二胎的有九例，买卖其他外地怀孕妇女顶替本村妇女姓名做
引流产的有十五例，生过一个孩子瞒报又骗取一孩生育证的四例，偷偷做输卵管
复通手术生过孩子的有三例。触目惊心，触目惊心啊。”
刘玉玲的话把常立新、张世礼、贾旺财等人吓了一跳，常立新问：“有这么
多问题？都有证据吗？”
随同刘玉玲来的信访股长马振德说：“个个铁证如山，我们计生委抽调了一
百来人根据群众举报的线索做了几天的外调，有的都是去过外省外市到对象户调
藏地调查的，都是见到本人的，光行政案卷的卷宗就有二百来斤了。我们也没有
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啊。具体到每户违反计划生育情况，我们列了个详细的登记
表，现在给你们一份，还是你们先把问题处理了，给我们个结果，不然，就有我
们计生委来具体处理了。”
张世礼和贾旺财忙抢着说：“交给我们来处理，我们给你们最后报结果。”
刘玉玲说：“按说，这个典型的东张寨村，应该有我们计生委来出面处理，
考虑到你们镇刚出现大面积感染事故，花了不少钱，这个罚款，我们就不抢着收
了，交给你们镇政府，但这不能说明计生委就不管不问了，我个人的意见，先把
村两委班子换掉，凡是与查出来的违反计划生育的对象户有牵扯的村组干部，不
要再用了，像一些有正义感有知识有文化的年轻人可以吸纳进村两委班子，就比
如东张寨村那个被村支部书记家属殴打的那个陆梅，就是一个人才，我看让她干
村妇女主任兼计生专干就很合适。说实话，我对你们东沟镇党委政府是有点个人
意见，在这里也不妨说几句，为什么会出现大面积感染？是计生所操作的问题
吗？显然不是，原因你们比我都清楚，不要以为这个事情过去了，我就放下了，
你们别忘了，唯一受伤害死亡的是我的侄女。赔点钱就行了吗？我为你们做家属
的工作，是为了当时不出动乱，有些事情，我还会过问的。还有一点，请你们党
委政府给计生所放点权。”
刘玉玲的话带着很深的感情色彩，这是作为一个女人的天性，刘丹丹的死在
她心里埋下了愤怒的种子。在座的常立新、张世礼、贾旺财等人都不敢与刘玉玲
争论，毕竟她刚死了侄女，毕竟东张寨村的典型被抓在计生委的手里。
刘玉玲看没人说话，就接着说：“今天按说我可以不来的，派一个副主任来
就行了，可我放心不下。来了，我们把东张寨村的清单给你们放下，两天内我希
望看到你们的处理方案，不然，还会由我们计生委来处理。别的我不多说了，振
德，我们走吧。”刘玉玲说完就站了起来，这时候贾旺财忙说：“刘主任吃过饭
饭再走吧。”
刘玉玲说：“你以为在东沟镇我会有心情吃饭吗？想起我的侄女，我的心都
在颤栗。就这样吧，走了。”
刘玉玲一行来的快走的也快。这让常立新心里有点害怕，如果刘玉玲执意要
在全县抓这个典型，自己的名声肯定受影响，副县级的竞选对自己也不利。看来
只有想办法让刘玉玲满意，别让这个女人抓住东沟镇不放才是上策。于是就对张
翠玲说：“明天上午八点镇干部考勤会后，全体班子成员留下开会。”
李坚从镇政府后院回到自己办公室时，天已经黑了，机关食堂也早已过了饭
点，李坚就到街上一个小饭店吃了碗烩面。他刚回到办公室整理一下桌子上的材
料，就听见有人敲门。立案下意识地说：“请进。”
进来的是东沟大酒店的服务员刘丽。李坚一看不认识，就问：“你是谁？”
刘丽不怯不惧地说：“怎么？我一个小女子找所长说个事不行吗？还非要问
我是谁？我叫刘丽，我是想给你说一下，我妹妹刘娜毕业了，我找过张镇长和贾
镇长，他们答应把我妹妹安排在你们计生所，但需要过你这一关，你不盖章接收，
我妹妹就上不了班，所以，我就来找你。”
李坚问：“你妹妹哪个学校毕业的？”
刘丽回答：“阳店市卫校。”
李坚说：“人事上的事情，只要领导都答应了，我不会反对的，这是给我们
计生所加派人手，我有何不同意？镇政府只要把章盖了，我就一定会盖章的。”
刘丽一听，心里泛起了嘀咕，这怎么和庄信求给他说的不一样？庄信求告诉
他李坚一定会不同意的，还说李坚是个大色鬼，一来就跟东张寨村的妇女有一腿。
刘丽想到此，心说，庄信求的为人她是知道的，干脆借此机会考验一下李坚，这
样自己的妹妹来了，自己也好放心。于是刘丽就给李坚抛了一个媚眼，说：“李
所长，要不今晚我在你住室里陪陪你？”
李坚一听吓了一跳，这什么女孩呀这是？于是板下脸来，说：“你怎么这么
不要脸，我请你自重！你把我李坚当成是什么人了？来我办公室做客，我欢迎，
如果是把我想的和别人一样，那你就错了。你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怎么这么
不注重自己的行为？难道你不知道廉耻吗？告诉你，该办的事情，你不用说什么
做什么，我都会给办的，如果违反原则的事情，你想使用什么办法都不行，我都
不会办的。我有自己的底线。”
刘丽一听，心中不免一阵难过，是啊，自己与庄信求的关系算什么？说白了
就是庄信求的泄欲工具而已，庄信求、贾旺财、王丰收何时给自己说过一个女孩
子要自重的话，他们唯恐你不投怀送抱呢。这李坚说出的话，俨然和那些人不一
样，自己确实不自重，还曾为庄信求做过一次流产。李坚说他有自己的底线，自
己的底线在哪？刘丽禁不住潸然泪下，说：“李所长，你骂的好。我不是要用这
手段让你为我办事儿，我只是听别人说你的闲话，想验证一下而已，这样，我妹
妹在你手底下上班我也好放心。请你不要生气。”
李坚问：“是不是有人在外面说我与东张寨村的陆梅有男女关系了？”
刘丽点头。
李坚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人在外说我的闲话是小事，还满大街散发过
传单，想给我泼脏水，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心底无私天地宽。”
刘丽说：“我知道了，李所长，这下我放心了。我妹妹跟着你绝对不会错。
我在东沟大酒店两年了，我妹妹一来上班，我就走了，我给你提醒一句话，如果
你想知道刘乐是怎么死的，计生所药房是怎么失火的，只要你给我保密，等我妹
妹上班后，我会告诉你的，但现在我还不能说，我怕会有人杀了我。”
李坚一听，这刘丽一定掌握了什么线索。但他还不知道刘丽的底细，不便多
说。就说道：“你走吧。你妹妹的事情，我不会故意刁难的。”
刘丽敢来找李坚，也是知道今晚庄信求在县城不回东沟镇，贾旺财、王丰收
正在东沟大酒店与张世礼、胡五等人吃饭唱歌，她找个借口出来的，既然李坚不
是那样的人，也不让自己舍身去陪的拉关系，就骑车赶回了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