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献祭
“你就没想过，事情一旦暴露，自己可能会死吗？”，司域看着麦察依然挂着笑意的脸庞，不解的问道；
麦察垂眸道：“所有人都会死，我已经二十六岁了，反正也快到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不如为温斯特做一件大事”；
他大概已经默认自己要死了，所以此刻看起来毫无生气；
司域蹲下，两手握着他的肩膀说道：“麦察，你知道我听到了什么样的真相吗，也许你知道后，会觉得此刻的牺牲毫无意义”；
“呵…哈哈哈哈…”，麦察因为剧烈的笑容，浑身颤抖着；
“司域，什么样的真相，对于我来说，都没有意义了”，麦察吼完后，一把推开了他；
对于司域来说只是一个趔趄，可似乎已经用尽了他的力气；
司域看着他以一种匍匐的姿态，挪动着身体，爬到躺着的弥月身边；
看着他这样的动作，司域也被吓到了，喃喃问道：“怎么会这样，你做了什么”；
麦察似乎已经无法直起身了，他努力让自己趴在床边，抬手想要触碰，可又不敢触碰，敬畏的目光让人动容；
他整理了下情绪说道：“从见到你的第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命运要迎来尽头了，温斯特永远为您而战，能唤醒您，是我的荣幸，温斯特麦察，向主人告别，斯奈德，一定会回到诺卡多的怀抱”；
麦察死了，确定他死后，司域的第一反应是，他要不要趁现在，杀了弥月，其实他更觉得躺着的人是初微了；
为了一个不确定，拿这么多人的命来赌，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可是光域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像麦察这样的人，明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心里却狂热的可怕；
这样献祭般的死去，弥月还能活下来吗？
弥月还是没有醒来的意思，其实司域此刻非常想去见谭恩，不知道他此刻如何了；
十二夜刚到洞口，就看到两个人，脚步匆匆的跑出来；
“十二夜大人，我们正要去找您”；
“星瞳，星痕，怎么了”；
星瞳着急的说道：“您快进去看看，祭司大人好像出事了”；
十二夜匆匆往山洞里走，星瞳和星痕不间断的汇报道：“今天是我和星痕，负责整理书阁，可是我们来的时候，祭司大人就是这副样子，怎么喊都不答应”；
“他好像没有呼吸了”，星痕补充道；
十二夜看着趴伏在石案上，一动不动的人，忽然双腿一软，吓到了星瞳和星痕，勉强挪近后，探手去试了一下他的鼻息，又测了一下心跳，才敢确定这个噩耗；
“星瞳，去告诉大家，祭司大人去世了，请望明婆婆准备葬礼吧”，十二夜说完，擦掉脸上的眼泪，想要站起身，但是两次都失败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十二夜流眼泪，两人都愣住了；
在他反复跌倒后，星瞳和星痕才回过神儿来，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扶起他；
好不容易站起来，十二夜挣开手道：“不用管我，去告诉大家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有丧钟传信，无间层的居民们来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将山洞站满了；
众人的脸上都是悲戚，有人在小声啜泣，有人无声流着眼泪，只有十二夜，愣愣的看着那个平躺着的人，脸颊干干；
“十二夜大人，祭司大人死了，您一点都不伤心吗？”；
“怀旭，不要乱说话”，正在帮祭司大人梳洗的望明婆婆说道；
人群中也有人附和望明婆婆的话，斥责怀旭不要乱说；
怀旭一听没人站在他一边，就更生气了，大声说道：“你们自己看，他像是难过吗，别忘了，他可不是咱们这儿的人”；
“现在祭司大人不在了，没人能管的了他，要是他跟光域里的人联手，咱们都得死”；
此话一出，人群里多了许多窃窃私语的嘈杂，怀旭这才满意，挑衅的看着十二夜；
这时人群中出现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冷笑声，“呵，怀旭，你可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到现在都难以释怀，输给他的事吗”；
星罗从人群中走出来说道：“祭司大人亡故，是我们无间层莫大的损失，可是大家不该质疑十二夜，这么多年，他一人守着流霞天，还不够打消诸位的质疑吗”；
“真要将他赶走了，让怀旭这个废物去守流霞天，诸位能安心吗？”；
星罗停住脚步的地方，在十二夜的身前，在无间层居民的对立面；
怀旭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星罗数落，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斥责道：“星罗，收起你咄咄逼人的态度，我可是长辈，再说，我何时说过要去守流霞天了，我只是提醒大家，不要太相信他而已”；
星罗并未收敛，嘲讽意味十足的说道：“不相信他，难道相信你吗”；
“当初选试的时候，您抛下同伴的事，真当大家忘了不成”；
“你！”；
怀旭气结，刚想上前，十二夜将星罗拉到身后，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够了”，望明婆婆起身道：“不清楚这是什么场合吗，谁，再敢多说一个字，立刻去冰笼领罚”；
山洞里霎时安静下来，连喘气都轻微了起来；
仪式在安静中结束了，祭司大人的遗体，被送到寒冰台存放着，做完这一切，十二夜准备离开，但是被望明婆婆叫住了；
重回祭司台，不少人已经离开了，但还是留下不少人；
望明婆婆坐在正中间，其他人分两边，十二夜上前道：“有什么事吗”；
“有人说，昨晚你将光域的人，带到了这里，谭恩的死，是不是与他们有关”，望明婆婆问道；
“没有”，十二夜回答道；
望明婆婆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道：“那两男一女现在人呢”；
“在我的住处”；
“星罗，你去将人带来”，望明婆婆吩咐道；
“是”，离开前，星罗看了十二夜一眼，点点头让他放心，表示自己是相信他的；
十二夜没说话，如今这洞中的人，看他的眼神充满审判的意味，那个一力支持他的人，永远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