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真相
长刀被撩向半空，看着王黑子劈向自己的刀口，姬凡顺势转身，手中的长刀在半空打了个转，绕过自己的脑袋格挡在后背。
“叮”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恍惚间姬凡似乎看到被其守护在背后的乔萤火，那一双眼睛绿油油的盯着自己，口中的尖牙利齿也锁不住腥臭无比的口水。
郝忠心看着眼前一瞬，摇身变成一名小道士的鱼妖也是恍惚犹如做梦。
“砰”剧烈的爆炸声突兀的在二人脚边炸响，一瞬间的响声与火光，让二人的耳中嗡嗡作响，犹如有刀尖划在玻璃上。眨了眨被硝烟与火光刺激地酸胀的眼睛。眼前哪里有什么乔萤火，和关诗怡，哪里还有纱布做的帷幕，蚕丝铺的红鸾大床。
只有被雷震子炸昏，晕倒在泥水里的赤身鱼妖，以及刀剑相向，却被炸了一身泥浆的姬凡与郝忠心。远处的聂忠全看着面面相觑的二人松了口气，他的耳朵曾被雷震子震伤过，有些声音离得远了，他便听不见。
看着为了一个鱼妖大打出手，以命相搏的二人，聂忠全只能出此下策，他也不知道自己离近了会不会也被这鱼妖迷惑住，到时候那真的是三虎相争——俩死一伤。
姬凡二人虽然被炸的头晕眼花，但是也大致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郝忠心“呸”了一口，低声埋怨：“你不是个道士们，怎么还六根不净，晚点来不行么，老子差一点就可以摸上手了。”
“首先，我还没有冠巾受戒只能算作居士，其次我是救人去的，最后不要觉得人人都像你这般好色如命。”姬凡反唇相讥。
“呵，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还没尝过女人个中滋味吧？年纪轻轻就要出家了，委实可惜，也罢老子不和你争辩，等你日后来了舒兰城，老子带你去抱月楼好生见识见识世面，哈哈，哈哈！”郝忠心大笑着举着长刀将那鱼妖的脑袋斩了下来，青蓝色的血液飞溅，令这本就幽暗的山洞更添一抹森然。
还剑入鞘，在继续走了一段路后，点点火光摇曳，三人相视一眼，缓缓放慢了步伐越发谨慎的向前探去。路过一处以腐木，各种动物以及人类的白骨用淤泥搭建的巢穴。
原本分叉的三条路又尽数汇聚于此，姬凡猜测这可能是刚刚那只鱼妖栖息的地方，以便其随时向着摸索进来的人发起攻击，当前方的火光已经照亮的四周可以正常视物，三人悄无声息的灭掉各自手中的火把。
入眼的是一处宽敞的天然溶洞，十数个火把被固定在溶洞四周，一座三米左右的四识夜叉魔像居于溶洞正中央，被撸来的村民一个个被束缚着双手双腿，跪伏在魔像前。张乡长被绑在神像一旁的铁柱上，几根木柴正在他的脚底‘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火舌时不时舔舐一下张乡长的脚底，疼的老乡长卷曲着脚底板，扭动着被紧紧束缚脚腕和双腿。
这时魔像脚边，魔像下最近的一个跪伏着的人，在三次叩首后缓缓起身，黑色宽大的袍子将他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他转身看向姬凡等人所在的方向，举起右手食指轻轻放在嘴边，对着姬凡又或者台下的乡民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坦白吧，向神明坦白你的罪过吧。”声音口齿不清，却又嘶哑尖锐。说完腰间抽出一副长满着细微倒刺的藤蔓编制的鞭子，没有握手，他一点点地用手掌丈量着鞭子的长度，鲜血自他的手中浸满整条藤蔓，一直丈量到一个似乎令他感到满意的长度，余下的藤蔓他又一圈圈缠在手上。
“呼，啪！”藤蔓划破空气，抽在张乡长的脸上，带起一道血痕以及一小块皮肉。
“啊！饶，饶过我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我可以帮你帮乡民们全都骗进来，还有那个小道士，我也可以骗他进来！！”张乡长凄惨的哀嚎着，颤抖着声音求饶。
“呼，啪！”藤蔓划破空气，这次抽在张乡长的胸口，同样的一道血痕，一小块皮肉以及胸口的（和谐）头。“啊，我说，我说！我不该听信白莲教的妖言用人名去祭祀龙王。”
“呼，啪！”这次被带走的是一小块头皮。“啊，我说了，我说了啊！”张乡长的声音越发凄厉。“没有说完。”黑袍人声音阴冷。
‘呼，啪’，藤鞭再挥。“啊，我，我不该带着村子里的人一起信教。”
‘呼，啪’，藤鞭又挥。“啊，我不该骗那对母女信教。”
‘呼，啪’，藤鞭继续挥动。“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全说，我不该逼着她们去侍奉白莲教堂主，我不该在之后又把她们献祭给。。。献祭给。”张乡长哀嚎着，说出一连串让人恨不得将其挖心喂狗的罪证。
藤鞭疯狂地舞动在张乡长的身上，带走一片片皮肉，不过片刻，张乡长的皮肤尽数被带走，只剩下一个血琳琳，活脱脱的肉人。
黑袍人上前一步捏住张乡长血肉模糊的脸颊，轻声地柔和问道：“献祭给了谁？”像是魔鬼在耳边低语。“夜。夜叉王。。。”带着血沫子吐出这几个字。
那黑袍男人愈加疯狂，从怀中摸出一柄匕首，利刃滑过肌肤，张乡长脸上唯一还算完好的皮肤——眼皮被一整块切了下来。黑袍男人疯狂地颠笑着，用手中藤鞭将张乡长的头颅，缠绕着固定在铁柱上，张乡长凄厉的哀嚎着。
黑袍人掏了掏耳朵，似乎是哀嚎被吵的耳朵疼，手中的藤蔓不停，饶向张乡长哀嚎着的嘴巴，张乡长本能的想咬紧牙关，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长满细小倒刺的藤蔓卡在上下颚之间，只要舌头稍一蠕动，钻心刺骨的疼痛感就直冲脑仁。
老人只剩下绝望与悔恨的呜咽声。
他恨，恨那个道人能力低微，抓不住这魔头，还连累了自己。恨舒兰城的官府不作为，到现在都不派人来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