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线索
“道长误会了，我是来问道的可不是来修道的。”姬凡吸溜了一口同样的素面。“嘿，你这小子，老道我不是说了么，要相信科学，持身正大，见仙不拜又何妨。”张道长细细咀嚼着口中的青菜叶，像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姬凡想了想换了个说法：“我看道长修道已有不少岁月，想必是道法足够高深的，不知道对世人口中的内丹真气一说，有何见解。”张道长嗤笑一声：“以讹传讹罢了，要相信科学，我全真派向来也是主张全真而仙，身心合一之说。”
“那道长看我手中的这一双木筷。”姬凡单手捏住一只筷子，木筷上金光流动，姬凡用这只木筷子在已经吃干净的陶瓷碗底，钻了一个同筷子大小直径相同的洞。张道长惊愕之余，姬凡轻声诵读：“真意发真知，灵知亦自应。三家合一家，倏尔身心定。虚室却生光。。。。。。燥性化真性，人心变道心。。。。。。”
“你！你！你修成了？！”张道长此刻是真的被震惊到了，现如今是闫康坏劫之时，灵气枯竭，道隐佛逝，这世上种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只留下一个个令人向往的神话传说。难道，道瀚始劫的大世要开始了么？张道长颤抖着双手握住姬凡那捏着筷子的手掌。“道兄，教我！”眼神炽烈地盯着姬凡。
姬凡被张至诚炽烈的眼神盯着后背发毛，用力抽开被张至诚握的发麻的右手，姬凡说道；“我来是为了。。。”“我知道，道兄是来问道的，道兄随便问，这青城山的一亩三分地，贫道是能说的上话的，就是烦请道兄，嘿嘿。”张至诚看着姬凡碗底的洞口，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修道六十余载，这‘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的点化，让他给遇到了，想必是得益于自己平日积善行德。近古时期的李太白，可是苦苦追寻了一辈子也不可得。
“道长，我想去观内典籍藏书处一观。”姬凡提出了自己此行最大的目的。“这，这。。。。道兄烦请先住下，晚上我领道兄去观内藏书阁一观。”张道长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下来，一些道法典籍，本身就是门派核心机密，甚至是立派根本，按照门规戒律，凡是泄露者都是斩草除根的下场。
但是现在，一是因为姬凡也是修习龙门全真法门的，二是因为姬凡若是强行动手强取观内藏书，观里也没有任何一人拦得住，三是因为这点化修真的机会就在眼前，墨守成规的后果，显然损失更大。而且，民国大作家不也说过“读书人的事那能叫偷么。”
入夜，姬凡正在张至诚安排的房间内运气打坐，在临蛰市打坐调息只能让自己休息的更舒畅，精神更加饱满。但是在这青城山，运转起心法内功，虽然没有在另一方世界那般效果显著，但也是能明显感到真气暖流在缓缓壮大。两个周天下来，姬凡的气息越发入定自然。
“咚咚”敲门声响起，“请进。”姬凡睁开双眼，张至诚走了进来，看着姬凡眼底一闪而逝的金光，张至诚越发肯定这是姬凡修道有成的表现。“道兄，休息的还好么？要不要明天再去翻阅观内藏书？”说实话张至诚内心其实也是不愿的，但是修道有成，长生久世，实在过于诱惑。
姬凡跟着张道长走进了清虚观道家研修院的图书馆，馆内投影仪，空调，电脑等一应现代化设备应有尽有，走到最里层，一扇突兀的双开的木门上的椒图铺首衔环上，挂着一把白铜五环密令锁。张道长从脖子上取出一把挂着红绳的钥匙，在拨弄了几下铜锁后，将钥匙插进去一扭，“咔嚓”一声，铜锁弹开了锁扣。
“让道兄见笑了，这里都是流传下来的书籍，后辈徒子徒孙不孝，都觉得是些无用的，胡编乱造的书籍，但是历代观主都坚持保留了下来，传到我这，已经是第三十二代了，十年前博物馆曾联系贫道的师傅，也就是上一任观主，想要当做历史文化传承收藏，师傅也拒绝了。”张至诚一脸唏嘘的推开尘封的木门，一间狭窄的约莫三十平的小屋，七八个木制的书架，摆放的满满当当，但是却也布满了灰尘。
“呼”，姬凡拿起一本书吹走上面的灰尘，《钟吕传道集》泛黄脆弱的书页叙述着历史的沧桑。“这是元代的观主留下的，上面有一些他的批注。”张至诚看着姬凡手中的书籍解释，姬凡翻看了两眼，文言文的对话晦涩难懂。将书本放回原位，姬凡直接朝最后方的两排书架走去，那上面的书本比较特别，全都是一卷卷的竹简，而且都油光水亮。
“这里你常来？”姬凡看着张至诚疑惑的问道。“是的，开派祖师留下来的东西，历代观主都将其视为重中之重，从战国时期开始，每隔九日，便要进来打扫保养一番。”张至诚递给姬凡一双细腻的羊皮手套，“还请道兄爱惜。”姬凡没有多说什么，戴上了张至诚递过来的手套，拿起第一卷竹简《金丹四百字》看了起来。
看着这一卷自己可以倒背如流的心法，姬凡一时有些沉默，难道以前的蓝星也是如同那个世界一般可以修真证道，仙魔共舞么？那现在为何又发展成了如今的样子？一口气看完手刻的《金丹四百字》全文，姬凡对张至诚说：“张道长，实不相瞒，在下修习的便是这部心法，今日你所见，乃一旁门术式名曰——附灵。”
张至诚闻听此言，脸色因为激动涨的通红，自己可能遇到了流落在外多年，却修道有成的同门师兄弟了，有这一份关系在，张至诚想到这里越发激动。“贫道就说当初怎么一看见道兄就觉得分外有缘，原来你我本就是同门师兄弟，敢问师兄道号？师承哪位高道。”
“家师道号明镜，至于我道长可以唤我‘清尘’，奉道日短，还请道长多多海涵。”将手中的竹简放回原位，姬凡拿起另一卷《玄功剑法》，看着这异常熟悉的入门护道剑法，姬凡感叹还真是师出同门，又拿起另一卷，果不其然正是《附灵术》。大致对比了一下内容和自己所学不能说是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复制粘贴。
没有过多犹豫，姬凡拿起另一册竹简——《金华丹经秘旨》，这册竹简主要讲的是炼化外丹的法门，姬凡如饥似渴，逐字逐句的解读着。看着如痴如醉的姬凡，张道长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待，即是同门师兄，待日后认祖归宗以后，自己也算不上是欺师灭祖之徒。
转眼已是三天过去，姬凡在这里只找到一些修真方面的信息，至于那间教室的情况半点也不曾寻到，看着房门上一点点由浅变深的倒计时，姬凡知道是时候做点相应的准备了，回到张至诚给自己准备的房间内，姬凡好好的休息了一番。
看到洗漱时口袋里掉出来的名片，姬凡想到了自己还租着乔莹火的房子，自己还是跟她说一声把房子退掉吧，打开手机连上数据网络，“叮，叮，叮。”四五十条未读信息，几乎全是乔莹火发的，还有两条是高店长发的，因为关乎生死，姬凡这几日泡在图书馆里，疯狂的汲取着修真方面的知识，一时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将自己要退租的消息发给乔莹火，姬凡合上了手机，看着门上的倒计时，平静地推开房门门，如果注定无法摆脱，那就主动拥抱吧，自己本就是一无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