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曾经,可怜年少不知艰
“他生前的故事?”王孤疑惑。
“想听么,想听我就给你讲。”灾厄之主说道。
“在民国时期,有一个有钱人,他手下有几十个大车厂,当时几个县的拉车汉,都是从他那租的拉车,她还有两个儿子,双胞胎,哥哥叫云飞,弟弟叫云哉,按理来说,像他这样的人在那个年代活的应该高低不算差,可你猜他的结局怎么了。”灾厄之主的声音从王孤脑海中响起。
“他的结局怎么了?”王孤问道。
灾厄之主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说道:“有一日,他的两个儿子遇见了同一个女人,杜渽,而这个杜正是这两个孩子小时候共同的青梅,他们三个从小玩到大,因此三人在长大后的再次见面,便注定了一段爱情,只不过这段爱情啊,呵呵。”灾厄之主想到了什么东西,不经冷笑着接着说道:
“哥哥云飞与弟弟云哉同时爱上了杜渽,但这个杜渽更爱的是弟弟云哉,哥哥云飞不想去跟弟弟云哉争,他知道这即定的事实是争不过的,于是哥哥云飞从此变了,不再像曾经那样温和儒雅,不再像曾经那样是个贵家公子,反而像是个纨绔一样,他们家中有一个管家,本来是管事的,但自从女人爱上了弟弟,哥哥云飞受了打击,便不顾安排执意让管家亲自拉车负责接送自己去赌场,在赌场中,哥哥云飞终日好醉,好赌,再没有往日那般上进。”
“然后呢?”王孤问。
然后那个有钱的爹便告诉哥哥云飞,说他如果再不上进,那财产一分都不给他留,哥哥云飞只觉得无所谓,毕竟他的心死了,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直到在一次赌局中,他喝的大醉,什么都分辨不清楚,只知道赌,可是这一次,他在赌输之后本来还要再赌,却被告知没有钱了,哥哥云飞说没钱就回家去取呀,对面坐着的人说出了熟悉的声音,“家已经被你赌完了。”
哥哥云飞惊讶的抬头,却发现对面坐着的正是他的管家,正是他以为还在外面给他备着车的管家,“不可能,这不可能!”云飞摇头,直到管家将那张赌约拿出,云飞看到了赌约标注的单位,并不是以往的碎银,而是房产,是他家所有的拉车厂与房产。
“你,你阴我?你难道忘了你是我谁的管家,你忘记了你的身份了吗!”云飞愤怒,管家却平静的说“原来我是管家呀,我还以为我是畜生呢,你看看我手上的老茧,拉车拉出来的,至于给谁拉的车,你心里清楚。“哥哥一顿,转而又疑惑开口“就因为这个?”
“呵呵,”管家冷笑,“你没吃过拉车的苦。”
“哼!”此时的云飞酒醒的差不多了,他冷冷的说道:“你如果就想凭这个别想图谋我的家产,那抱歉,你没资格,而且,”云飞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也没资格。”
“那如果加上我呢,我有没有资格?”一道声音传来。
哥哥察觉到了声音的熟悉,他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声音的源头,“弟弟?”
“好久不见啊,哥哥,”弟弟云哉走上前来,嘴角带着微笑“客套话说完了,现在属于你的那份家产已经被你赌完了,不过你放心,现在的我肯定会比现在的你更懂得经营这份家产,管家,赌约给我。”
云飞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不知所措,整个人呆若木鸡般地愣在原地,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原本激昂澎湃的情绪也逐渐平静下来。与此同时,原本喧闹嘈杂、人声鼎沸的赌场也慢慢变得鸦雀无声。众人似乎心有灵犀一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云飞和他身边的人。他们的脸上各自浮现出不同的神情:有的冷漠无情,有的充满好奇,有的满脸疑惑,有的则露出讥讽之色,还有的报以嘲笑。
尽管每个人的表情各异,但他们却默契十足地一同把视线集中到了这对兄弟身上,似乎都在期待着一场精彩纷呈的好戏上演。
经过漫长的沉默和思考后,云飞终于回过神来。
&34;这……好,好啊!&34; 他恍然大悟,忍不住自嘲般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夹杂着无尽的悲凉与讽刺,&34;爹早就说过,家里的财产根本没有我的份儿,可你为什么还要处心积虑地再加上一层保险呢&34; 他苦笑着质问对方,眼中满是绝望和哀伤。
“家产没有你的那一份?呵呵。”云哉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容,但很快他的脸色就发生了变化,因为他发现管家似乎并没有要把赌约交给他的打算。于是,他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满地喊道:“管家?”
听到云哉的呼唤,管家先是微微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他看着云哉,缓缓开口说道:“哈,抱歉,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你家的管家了。”说完,他还故意挑衅般地笑了几声。
云哉顿时怒不可遏,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管家,咬牙切齿地说道:“哼,就凭你一个人也敢妄图贪图我家家产,我看你是活腻味了吧!我给你脸了吗?”此时此刻,云哉心中充满了自信,他坚信仅仅凭借这样一份赌约,这个毫无背景的管家绝对不可能对自己构成任何威胁。
然而,接下来管家说出来的一句话,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了云哉的心上,瞬间将他所有的自信击得粉碎。只见管家得意洋洋地抬起头,对着门口的方向喊道:“从今日起,我便是林家的管家了,林老爷,请进吧!”随着管家话音落下,一个身材魁梧、气势威严的中年男子走进了房间。
“抱歉了啊!”林老爷大笑着从幕后走了出来,他一边走着,一边对着面前的两个人抱拳行礼,脸上还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在他的身边,紧跟着几个林家的杂役。看到林老爷出现,管家立刻毕恭毕敬地走上前去,将那份赌约递到了他的手中。林老爷微微一笑,伸手接过赌约,然后仔细地看了起来。
“按照赌约上所说,你们的家产现在已经归我所有了。”林老爷慢悠悠地说道,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威严。
听到这话,云哉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狰狞。而站在一旁的云飞,则默默地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一天之后,林老爷再次现身,这次他带来了更多的林家杂役。他们气势汹汹地闯进了那对兄弟的祖宅,毫不留情地将已经步入中年甚至老年的有钱人和哥哥云飞、弟弟云哉赶了出去。两人的父亲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气得浑身发抖。他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嘴里喃喃自语道:“好,你们好……”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口气没喘上来,竟然就这样活生生地气死了。
&34;爹!!&34;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呼喊,父子俩阴阳两隔。然而,还没等他们来得及为父亲哀悼,林家的一群杂役就迫不及待地将一堆装满杂物的箱子扔了出来。其中一个原本上了锁的小箱子,在落地时摔坏了锁头,里面滚落出一卷纸张。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以至于哥哥只顾得上跪地抱紧父亲的遗体,放声痛哭。云飞心中悲痛万分,但也无暇顾及其他。可就在这时,那卷纸恰好滚到了他的脚边,并且纸张散开的一角,赫然出现了他的名字!
云飞本来并不想理会这个无关紧要的东西,但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他犹豫片刻后,缓缓伸出手捡起了那卷纸,并小心翼翼地展开来。当看清纸上的内容时,他不禁瞪大了眼睛——原来,这竟然是父亲生前立下的遗嘱!
字里行间透露出对自己这个不孝子深沉而真挚的父爱:即使他变得嗜赌成性、酗酒无度,宛如一个纨绔子弟,父亲依然深爱着他,并毫不吝啬地将七成遗产留给了大儿子。这份宽容与厚爱,得到的只有云飞痛哭中伴随着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云飞痛哭着大笑起来,就是因为这份遗嘱,他的弟弟云哉才设计谋取他的那份家产,才会被林老爷设计,才会让他们沦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云飞擦干了泪,他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弟弟云哉,云哉双眼空洞,麻木的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云飞又转头看向了大门,他从地上挣扎着起身,随手拿起一箱子杂物敲响了大门。
“干嘛?”门内传来了林家人的声音。
“换辆拉车。”云飞的声音嘶哑而又低沉。
一个星期后,云飞踏上了拉车的路。
云飞遇见了杜渽,那个他和弟弟一同喜欢但最终却爱上了弟弟的女人,这一次相遇,杜渽坐上了云飞拉的车,重逢的闲聊之中,云飞因此知道云哉在那次之后毅然决然的去选择了参军,云飞不禁回头看向了杜渽,看向了自己年少时与弟弟共同的青梅竹马,夕阳的余晖撒在她的脸庞。
夕阳西下惜佳人,
半喜半笑半相思。
不念朝荣怜今昔,
不载世人载晚霞。
他仿佛看到了曾经。
回得去吗?
他开始尝试,开始努力,他想赢得这份爱情,赢得这份原本属于弟弟云哉的爱情。
三年,他尝试努力了三年,后来成功了吧,应该成功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经过长时间的拉车工作,他的手上已经磨出厚厚的老茧,但他还是有好多次都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然而,每当他想起杜渽,想起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过去,他就会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
云飞和杜渽共同度过了一年的时光,在这一年里,云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相比起以前用酒精和赌博来麻醉自己的时候,现在的他简直快乐了一万倍!仿佛时光倒流,他重新回到了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往昔少时岁月。
可一年之后呢?变了。
云哉回来了,准确的来说回来的是当官了的开上军车的,有私人司机驾驶军车的云哉。
这辆军车就停在云飞和杜渽租的小屋前,云飞也刚好拉车路过此地,云哉摇下了车窗,兄弟俩对视。
云飞松开了拉着车的手,他眼神直直的盯着云哉,他知道,这一次,他回不去了,回不去自己曾经心心念念的那个,曾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