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跪下？犹豫？没资格！
“活着的时候是好是坏，和我现在有什么关系，我现在死了呀，我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我，我都控制不了自己，我只知道，我真的好想吃了你。”
王天仅剩的左半边脑袋上的一颗左眼死死的盯着那个女生，“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姜婧安，”她抬起手中的黑刀，“虽然你拥有自我意识，但是你无法控制自己杀人的欲望，那就由我来帮你解脱吧，放心，我的刀很快。”
“咦？”王天的左眼瞄到了王孤，“好儿子，原来你躲在这里了呀！”他带动他那具庞大的血肉躯体向王孤扑去。
千钧一发之际，王孤突然感到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时间也似乎停止了流淌。整个世界变得异常宁静，只剩下他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剧烈的心跳声。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轻微得几乎无法察觉的叹息声悄然响起。
这声音仿佛来自于无尽的深渊，又好似发自宇宙深处的某个神秘角落。它悠悠地回荡在王孤的脑海之中，让他不禁心生寒意。
紧接着，在王孤的正前方，空间突然扭曲起来，一个诡异的景象出现在眼前。
只见一团黑乎乎、不知名的球状气体物质凭空浮现而出。
这团物质看上去极为怪异，它紧紧地蜷缩着，宛如一个被压扁的皮球，通体漆黑如墨，没有丝毫光泽。
还没等王孤反应过来，这团神秘的黑色球状气体便以惊人的速度朝着血肉怪物疾驰而去。
它如同一道闪电般迅猛，眨眼间便抵达了血肉怪物的身旁，并径直冲向了血肉怪物仅剩一根脖梗上王天右半边脑袋上那裸露在外的巨大缺口。
刹那间，黑球与王天的身体接触，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但下一刻，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骤然爆发开来，席卷四周。王孤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眼中满是惊愕之色。
血肉怪物原本如同饿虎扑食般疾驰而来，但就在即将靠近目标时，他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力量定住一般，身形猛地停滞下来。
此刻的他就像一尊雕塑，保持着向前扑击的姿势却无法再动弹分毫。
与此同时，他那庞大无比的血肉之躯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有无数股电流在其体内乱窜肆虐。
每一次肌肉的抽搐都使得血肉怪物身体扭曲变形，看上去异常痛苦和诡异。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姜婧安有些不知所措，她踮起脚尖，伸了伸雪白的脖颈，视线才刚好越过那巨大的血肉身躯，看到了被其遮挡住的王孤小小的身躯。
虽然不知道这一头血肉怪物为什么不再动弹，但是姜婧安却依旧持刀摆好架势保持着警惕，只挥了挥手招呼王孤到她的身边来。
王孤看到了救星，于是便壮着胆子略过血肉怪物，但在与其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还是忍不住再回头去看了一眼他的父亲，准确的来说，是血肉怪物身躯之上他父亲的头颅。
也正是这一眼，让他看到了以下这一幕：
他父亲裸露在外的大脑不断蠕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挣脱出来，随后真就有一颗被鲜血包裹着的腥红色的眼珠子从大牢里面被挤了出来。
鲜血包裹了这颗眼珠子，随后便以这颗眼珠子为核心，逐渐生长出了王天所缺失的右半边脑袋，脑袋完整的王天眼神从布满杀意的浑浊，变成了混乱与挣扎，看起来顺眼多了，如果没有脖颈底下的那一具庞大的恐怖的由无数具不同的尸体所构成的血肉身躯，那就更顺眼了。
于是王天的头颅真就连着脖颈带动了血肉身躯内的一大块血肉，离开了这具血肉身躯，随后血肉在空化作人形跌落在地，然后那失去最后一颗头颅的血肉身躯直接炸为四溅的血液，顷刻间便出现了地板约3cm厚度的血水。
伴随着跌落在地上的王天站起身来，然后抬起了他原本低下的头，睁开了他黑色的左眼与猩红的右眼之后，那地上的血液便直接升腾而起，如无数条血色蛟龙一般围绕着王天，不断被其右眼所吞噬。
“这……”姜婧安眼眸中透露着疑惑，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于是她试探性的问道：“你，你是人还是怨鬼？”
一道血水化作红色的礼服罩在王天的身上，他看向姜婧安，面带微笑的同时伸出了手说道：“你好美女，你可以称呼我为，瞳相。”
姜婧安警惕的看着瞳相伸出的手，她不知道瞳相这个名字是人的还是怨鬼的，直到王孤出声喊道:“你不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叫王天！”
“呵呵，”瞳相收回了手，随后将目光转移到王孤的身上:“我好歹也是装在王天右眼眶上看着你长大的，怎么说也得算是你半个父亲吧。”
“我问你，我的父亲，王天，你，把他怎么了！”王孤声音有些颤抖，面前这人明明是他的父亲啊，可这个语气这个形象为什么却这么陌生呢？
“哼，这个问题你不是昨天晚上就知道了吗，反正又不是我杀的，还差点把我也害死了。”
瞳相一边回答着王孤的问题，一边猛的转头，盯住了那偷袭劈来的一刀，随后这一柄刀直接在空中就被定住：“哦豁，看来我要是反应慢点就没了呀，哈哈。”
持刀的姜婧安面色不变。
“从你先前的话来看，你应该是也是只寄生型的怨鬼吧，那作为与人类共生的怨鬼，你就看着自己的宿主去死的吗？”
声音沙哑伴随有杂音，这话并不是从姜婧安口中说的，而是从那把被钉在空中的刀上说的，准确的来说，是这把刀黑色刀身上刚刚浮现出了一只浑身漆黑气体的类人形的怨鬼所说的。
“你……”瞳相扶额低首闭眼摇头，随后放手抬头睁开眼睛说道“是在道德绑架我吗？”
“这就是你的遗言了吗？”刀身上的怨鬼说道，随后由气体组成的漆黑色身躯化为一柄长刀，直接切向了瞳相。
“呵呵，吞噬这栋楼的所有人后，以我现在的实力，就算再碰上那四个人，也必有一战之力，更何况你这是区区a级的怨鬼？”
瞳相任凭这把长刀将自己的身躯劈成两半，那被劈成两半的嘴毫不留情的大声嘲笑，随后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尽道天，开。”
于是乎，一股无形的气息从瞳相身上爆发而出，将脚下的碎骨与碎肉扬飞，随后姜婧安与王孤四周的场景轰然变化，变成了一片新的天地。
在这片天地中，二人四周都是纯黑色的墙壁，甚至就连脚下和头顶也都是纯黑色的墙壁，但偏偏这一片天地之中有着不合常理的光亮。
“这是什么？”姜婧安问道。
“？”王孤疑惑的转头看了她一眼，才看到她是在和自己手中的刀上的那只重新化为人形的被统称为怨鬼的生物说话。
“不妙，看来我装逼装早了，这家伙至少是s级实力。”
刀鬼说道：“这一招叫做尽道天，详细的我不知道，但差不多是通过自身的魂气创造一片新的天地，然后再利用鬼气进行维持的高级手段。”
“什么是魂气，什么是鬼气，什么是怨鬼呀？”
王孤这两天接收的信息量太大了，他摸不着头脑，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了，好像全都是未知的一样。
“鬼气是怨鬼天生自带的，类似于一种能量，”一只手搭在了王孤肩上，王孤回头，与复原了的瞳相四目相对。
瞳相接着说道：“怨鬼，则是天地间的怨气自然产生的一种拥有独特能力的生物。”
姜婧安见此极速一刀切向了瞳相，但瞳相仅仅是右眼的一个眼神，便让刀身破裂。
“我跟我半个儿子讲事的时候，别打扰我，懂？”
随后他接着冲王孤说道“：至于魂气，则是我这类拥有灵魂系能力的怨鬼专有的能量，是燃烧生命灵魂后获得的产物燃料，讲解完了。”
瞳相身影消失，随后出现在二人前方:“我的好大儿呀，我给你讲了这么多知识，你不感谢你爹吗，还不给我磕一个呀。”
见王孤没有反应，瞳相语气一变:“身为你半个父亲，我有权命令你跪下来，所以，你在犹豫吗？”
他诡异的腥红色的右眼一瞪。
王孤的视野中四周场景瞬间转换，全都是一道道猩红血眼盯着他，他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压迫，他感觉腿脚发软，不自觉的就要跪了下来。
但就要跪下的一瞬间，一道来自黑袍人的轻飘飘的声音从王孤脑海中响起，“我本来已经做好了第三次复活你的准备，可是，他装逼撞到我头上来了。”随后压力在顷刻间全部消失，那一道道的猩红血液也全部消失，王孤前面的瞳相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一丁点，仅仅只是一丁点来自于黑袍人的气息出现。
瞳相双眼瞪大瞳孔猛缩，“宵？”他吐出了一个字。
随后在他的视野中，场景变换，宇宙，就是一片浩瀚如宇宙，仿佛无根的的空间中，尽道天，这是来自于黑袍人的尽道天，如果是将瞳相的与其对比，那就如同将一粒最小的微尘与最大的星辰做对比。
只有两个人，瞳相，和他眼前的黑袍人。
“看来当初那一战，倒是让你们这些存活了上千年的怨鬼记住了我的名字，那么，”黑袍人语气一变，“既知吾名，为何不跪？”
悬浮在空中的瞳相刚要跪下，就被一道无形力量扶起。
“别跪，你没资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