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讨债上门
江川忽然听到院落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声。
“江梦玲，你借的钱还不上，就跟我们走一趟吧！”一个粗犷的声音吼道。
“呜呜，你们这些坏人，快放开我阿姊，快放开她！”接着传来幼娘惊恐而凄厉的哭喊声。
“小娘子，你再哭再闹，小心连你一起抓去伺候王少，到时候买一送一，哈哈！”另一个男子淫笑着威胁道。
江川心头一紧，拖着虚弱的身体急忙走出房门。
只见小院门口站着三名地痞无赖，为首的那人满脸横肉，脸上还有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显得更加凶恶可怖。
一名精瘦的男子正死死地拽着江梦玲的胳膊，用力拖拽着她往外面走。
江梦玲痛得脸色苍白，江川看到这一幕，心中怒火中烧。
姐姐那娇弱的身躯，怎么经得起这样的蛮力拉扯？
“好痛！”江梦玲吃痛地呼出声来。
“嘿嘿，王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哪日要不是王少开口，就凭你能抵押20贯？做梦吧！”
“好好服侍王少，保你后半生荣华富贵，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几个弟兄。”
“这可是去享清福，还这么不情不愿，要不是王少发话了，谁来这破地方。”
刀疤脸说完对着手下麻子使了个眼色，“麻子，别愣着，去帮忙！”
麻子狞笑一声，想要上前一同帮忙。
幼娘在一旁哭喊着，用力拉扯着那男子的衣袖，试图救下姐姐。
她的力量太小，根本撼动不了壮汉分毫。
壮汉手臂一挥，幼娘那小小的身躯摔倒在地，痛的幼娘眼泪直流。
但还是倔强的爬起来，想要上前救下姐姐。
“住手！”江川此时内心充满了怒火。
三人吓了一跳，也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江川。
江川快步走到姐姐身前，将姐姐护在身后，用凶狠的目光盯着三人。
“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抢人，眼里还有律法吗？”江川愤怒地质问道。
刀疤脸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三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笑死我了，律法，这小子和咱们讲律法。”
“小子，老子告诉你，听好了。”刀疤脸一脸得意的说着，”在这清池县，王少那可是王知县的独子，王少的话就是律法。”
“呵，你就是江二郎吧？没想到真活过来了，看来你阿姊的钱没白花。”
“不过你的死活，老子可不关心。现在我们要带你阿姊回去伺候王少，你最好识相点。”
“要是王少等急了，耽误了王少兴致，小心老子把你腿打断，扔进县衙大牢里。”
“还不给老子滚。”
说罢刀疤脸狠狠地推向江川。
本就虚弱的江川一个踉跄，但他还是坚定地站在姐姐身前，没有丝毫退缩。
江川家的动静很快引来了村里人的注意，他们手里拿着各种农具，纷纷围了过来。
一看见这凶神恶煞的三人，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再看到江川身后哭的梨花带雨的幼娘，还有一脸痛苦的江梦玲，就知道这几人肯定是来闹事的。
村里人举着各种农具，把他们三人围在一起。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来我西山村撒野！”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不怕我们报官吗？”
此人是邻居家的大儿子江大牛，身高得有190，身材魁梧，像一座铁塔站在那里，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周围的村民也纷纷附和着，大声质问他们。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三个地痞无赖心里一紧，退缩到一起。
他们虽然凶狠，但面对这么多愤怒的村民，也不得不有所顾忌。
刀疤脸见状，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高举着大声说道：“我们来自县里赌坊，此次前来收债，大家看好了，这可是江梦玲亲自签署的契约！”
“半个多月前，江梦玲把自己抵押给我们赌坊，借了20贯钱。”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就是见官我们也不怕。”
听到赌坊说的话，周围围观的村民议论纷纷。
“听说江小娘子为了给江二郎续命，花费30贯买了一株50年的人参。”
“是啊，家里地也卖了，村里都借遍了，还是不够，原来是从赌坊借的。”隔壁王婶恍然大悟，心中还有些难过，“可惜被赌坊的人盯上，这下小娘子恐怕要遭难了。”
江川看着身后强忍着眼泪的姐姐，心里十分感动。
“二郎，你这病总算是好了，我也对得起阿耶、阿娘了。”江梦玲拉着江川和幼娘的手，眼中满是不舍和担忧。
“阿姊不能照顾你们了，往后幼娘就靠你照看了。你要好好读书，出人头地。”
“幼娘，你也要听你阿兄的话，知道吗？”
江梦玲声音哽咽，眼中噙满泪水，满眼不舍的看着他们。
江梦玲起身就要朝着赌坊的人走去，此刻她心如死灰，知道这30贯肯定是还不上。
幼娘抱着姐姐，嗓子都要哭哑了，“呜呜呜，阿姊，我不要你走，我们说好的要永远在一起。”
乡亲不忍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村里娘子也都暗暗垂泪。
刀疤脸三人看着江梦玲要跟着走，长舒一口气，脸上浮现兴奋之色。
心中激动的盘算着，等下王少会赏赐他们什么。
那他们可是高兴的太早了。
“等一下，契约给我看一下。”江川开口阻拦。
赌坊的人虽然不情愿，但惧于这么多人的威视，还是把契约递了过来。
江川仔细查看后，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江川把契约怼到刀疤脸的脸上：
“这上面写的借贷时间是三月初五，约定一个月后还钱。”
“可今天才是三月底，离约定的还贷时间四月初五还有五天呢！”
“你们现在就来收人，是不是太心急了点，还是你们赌坊都是大字不识之人？”
刀疤脸连忙拿过契约，仔细看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
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显得有些慌乱。
但随即，刀疤脸男子又强硬起来，冷笑道：“哼，就算还有五天，你们能拿出钱来吗？别浪费老子时间，还不上老子还要再跑一趟。”
江川毫不退缩，直视着刀疤脸，声音坚定地说：“我好歹也是读书人，绝不会言而无信。五日后，定会如数奉还这30贯钱。”
江川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二郎说得对，约定时期未到，你们不能随意上门讨债。五日后，若是还不上钱，再谈其他也不迟。”
众人循声望去，德高望重的里正江恒山杵着手杖缓缓走来。
他走到江川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哼，那五日后见分晓，看你们拿什么还，我们走。”
刀疤脸见此情形，气急败坏的说了一声，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