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章 下乡8（上工风波2）

    王杰看着手里的饭盒有些哭笑不得，虽然自己是有这个打算，可是王妈妈动作也太迅速了。今天中午家里煮了辣子鸡丁，酸辣土豆丝，西红柿鸡蛋汤，凉拌黄瓜和玉米面馒头，馒头昨天晚上蒸的。这个年代大家一般吃馍吃馒头比较多，家里很少会煮白米饭，就算是偶尔煮米饭也会掺点粗粮这些。王妈妈用小碗给肖芮一个人蒸了一碗白米饭，打包的时候让王杰给肖芮直接连碗端走，给王杰的主食就拿了两个玉米面馒头和一个馍，吃馍主要是比吃馒头更扛饿。看到王杰装好好饭菜王妈妈找了个干净的小篮子给他拎着，王杰跟外公外婆打完招呼骑着自行车就走了。半路碰到才从村委会回来的王爸爸，王杰按了一下车铃，跟他说了声家里饭做好了王妈妈叫他赶紧回家吃饭，说完不等王爸爸反应过来人就没影了。听的王爸爸一头雾水的往家走去，进了家门才反应过来，昨天晚上不是说今天中午女朋友要来家里吃饭嘛，怎么连他自己都走了。王妈妈看他人回来了还杵在门口问道你看啥呢？还吃不吃饭了，王爸爸赶紧去洗手帮忙端菜，吃饭的时候才问道这小杰不是说女朋友要来家里吃饭嘛，人怎么没来呀！王妈妈给他夹了一筷子土豆丝，说道吃饭都还堵不上你的嘴，你儿子打包带去知青院啦。

    王杰一路上骑车边加速边护着篮子，平时20多分钟的路程，他骑车只用了7分钟就到了知青院门口。下车后一手推车一手提着篮子，走到肖芮门口敲了敲门，肖芮刚刚从空间洗漱完出来。这个时间肖芮想到除了王杰应该也没有别人了，打开门果然是他，王杰看着洗漱好的肖芮傻笑一下，说道你怎么不问一下是谁呀！肖芮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这个点大家不在家吃完饭休息来找我干嘛，你以为都像你这样闲。王杰看肖芮语气有点怪怪的不敢继续惹她了，赶紧拉她坐到饭桌前，先打开那两个饭盒，一个是一盒番茄鸡蛋汤一个是装的满满的菜，米饭是用碗直接端过来的，王杰自己的馒头和馍是用的荷叶包起来的。肖芮看到自己这一碗饭有点头疼，太多了有点吃不完，王杰表示不怕你尽管吃，实在是吃不完就跟我说。肖芮看他一脸认真也就只动了右边的米饭，王妈妈的厨艺真的很好，辣子鸡丁、酸辣土豆丝肖芮觉得比她在国营饭店里吃的都还要好吃。肖芮吃了小半碗饭就实在是吃不下了，王杰看她确实是吃饱了，接过饭碗就开始吃了起来。吃完饭王杰收拾了碗筷，让肖芮去床上眯会，自己骑车把饭盒跟篮子送回去，晚上又用这些饭盒打包提过来。肖芮让他回去就在家休息，下午不用过来了，明天不是要去镇上派出所上班了嘛。

    中午休息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不经意间时间都在偷偷地溜走。肖芮是被门外的敲门声惊醒的，王杰回家后休息了会，特意看好时间过来找她的，就怕她睡过头了。肖芮起床穿好衣服，开了门让王杰进来，从水缸里打了点洗脸水洗漱清醒一下。王杰看她一脸没睡醒呆呆这么可爱，拉着她的手说道下午跟大队长说一下以后不去二队了，让肖芮选择每天打猪草。这个没什么工分一般都是家里小朋友干的活，一天两背篓猪草才两工分，不过时间自由打完两背篓猪草就算完成任务了。至于肖芮不认识猪草这个简单，村里很多孩子都会去上山打猪草，肖芮可以跟他们交换，还有王妈妈也经常上山采草药，他们可以一起这样一来王杰也就放心了。肖芮本想着先在地里坚持几天，后面再找大舅换个轻快点的活，工分多与少的自己不在乎，自己现在每个月都会收到二伯跟堂姐寄过来的房租，还有自己空间里的钱和后市带过来的物资怎么样都够自己吃这几年了，等到高考开放自己就去考大学。肖芮听完王杰的话想了想答应下来，这样一来自己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每天可以上午打好猪草。下午就在知青院里复习高中知识，自己也可以试着给报社投稿，以前刘老师就说过肖芮有天分，写出来的文章拿去报社发表的。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柔和，微风吹拂着路上的树枝，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秋意，让人倍感舒适。肖芮跟王杰一前一后的往晒谷场走去，一路上遇到很多人好奇打量的眼神。王杰一开始还有点担心肖芮会不喜欢被人知道，看到别人视线往这边看时，他会下意识的替肖芮挡住。肖芮确实不喜欢这么高调，但是也知道这个年代大家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平时下工回家就喜欢八卦村里的大小事，这些都是他们饭后消磨时间的方式。肖芮觉得自己正常处对象，大家好奇多看两眼就这两天过了就好，也就不那么在意了。到了晒坝场上，二队的人基本上都到齐了，大家有序的排队去拿工具。肖芮跟二队的队长伯伯说了自己的打算，感谢了大家上午的关照，就去隔壁村委会找了大队长，肖芮到的时候徐薇正在吵闹着要换工作。大队长跟村长被吵得头疼，看到她问道小芮来这边有什么事吗？肖芮跟大队长和村长说了一下，自己想去打猪草，大队长看了一下肖芮说道，打猪草一天工分只有两分，每天需要打满两个背篓，如果你愿意就去吧！徐薇听完也要去，大队长跟村长互看了一眼也答应下来。徐薇实在是太能闹腾了，上午在一队那边啥也没干一个劲的哭闹，村里领导为人正直也不愿意跟她一个小姑娘计较。

    肖芮得到答复跟村长和大队长说了谢谢就走了，打猪草是从下午开始，那今天下午就要上山打满一背篓背到猪圈去。王杰跟她说了一下有关于这个叔叔的事情，他叫王满仓 猪圈现在就是他在负责，牛棚也归他管。他年轻的时候在一次战役里受了严重腿伤，医院截肢了他一只脚后就退伍回来了，回村后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也没有结婚。但他为人很好，前几年时局不好 他有一天早上起来在牛棚外面捡了个男弃婴，他在村里问了一圈下来也没人愿意收养，索性就自己养着了，现在这孩子都6岁了。他退伍回来本来是要分配工作的，但他自己不愿意去，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腿脚不利索的不愿意麻烦国家。公社领导这边就开始想办法，最后由村里领导建议考虑到他腿脚不方便上工，就安排他看管猪圈跟牛棚，每个月18元没有票据，队里每天会给他每天4个工分，年底方便他买粮食吃。肖芮听完王杰的话，对这个还没有见过面的大叔很是敬佩，虽然腿脚不便但还是选择靠自己的劳动生活，不愿意给国家增添麻烦，这就是这个年代的人们。

    肖芮听完王杰的话对于这个还素未见过面的伯伯很是敬佩，对于这个年代的人也有了新的认知，有像父母那样为了国家财产可以牺牲自己生命舍小家为大家，有像这个伯伯这样年轻时上战场拼搏，受伤了还能自给自足不愿国家增添麻烦。王杰跟肖芮的看法是一样的，他们俩都对这种人很是钦佩，肖芮能答应王杰处对象也是觉得他跟自己很契合三观一致。王杰带着肖芮回家背了个背篓，他准备带着肖芮去上山看看顺便打背篓猪草。他以前就老喜欢往山上跑，他自己做的陷阱时不时还能抓到小动物，前几年时局动荡不安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吃不饱饭，山上的野菜 蘑菇 榛子 野果树 河里的小鱼虾这些能吃的都被村里人耗光了。那几年谁家都没多余的口粮，地里的粮食要交完公粮剩下的才能分给大家，但那个时候粮食产量不够好，每年上交完公粮剩下的粮食就不够分了。他去部队当兵也是为了让家里好过一点，当兵有补贴他刚开始全部都寄回家，后面这两年村里的日子好了很多，家里就给他写信让他不要寄钱回来了。村里的粮食交完公粮，大家分到手的粮食虽然不能大吃大喝，但是肯定能吃饱不至于饿死。

    肖芮从王杰这三言两语中感受到了当初的苦难，不管是他初中辍学去当兵，还是村民上山挖野菜下河摸鱼虾这些都只是为了活下去。肖芮很想告诉他后世我们祖国的繁华，告诉他眼前的黑暗只是一时的，再过几年我们祖国就会恢复过来，不要放弃不要气馁。肖芮想了想面对王杰说道，你相信我说的嘛，我们的祖国后面会越来越好，现在这些只是暂时的，我准备以后下工后复习高中知识，你要跟我一起学习吗？王杰看着肖芮那坚韧的眼神回答道“好”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跟你一起学习一起进步。两人都互看对方一眼相视而笑，这一刻他们的对未来拥有美好的规划，彼此之间感情更加深刻。王杰带着肖芮去了他前几天挖的陷阱边，上次吃的兔子就是他自己陷阱里抓到的。他一般隔两天会来看一看，他一共在这附近挖了三个陷阱，运气好的时候陷阱里会有狍子野猪这些，平时就兔子和野鸡，也有时候陷阱里什么都抓不到。

    今天他们运气还不错，第一个陷阱里边有一只野鸡，第二个陷阱里什么都没有，第三个陷阱里有一只傻狍子。这是肖芮是第一次看到这些感觉很神奇，王杰告诉她以后打猪草不能来这边，这是山林深处附近有很多野兽。今天是他在才可以到这边来，以后打猪草就在山脚下就可以了，她不会打猪草可以跟村里的小朋友交换，他们每天都在山上山脚跑，那里有猪草他们都门清，你可以拿点心跟糖果给他们换。肖芮点头表示知道了，王杰带着肖芮不一会就割了满满一背篓猪草，王杰带着肖芮准备回去了，肖芮很好奇的问道陷阱里的猎物不要了嘛，王杰抿着嘴角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对着肖芮说道“我的小笨蛋”伸手摸了一下肖芮的头，猎物当然要了，但是白天可不能就这样拿回去。现在先回去交接今天的任务，晚上天黑了我再来拿，待会你先回知青院。肖芮想起上午答应大舅妈说的晚上去她家，便跟王杰说道我晚上要去我大舅家，今天上午就说好了的，晚上你就不要给我送饭了。我待会交完猪草，就回知青院洗漱换衣服，弄好后自己过去，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回镇上。王杰不同意，他还想晚上多跟肖芮待一会呢！肖芮看他又装的可怜兮兮，答应他下次多陪他一会。

    王杰走在前面边走边跟肖芮介绍村里的环境，肖芮从山脚下怎么往猪圈那边走，怎么往知青院走，怎么往他家走这些统统都说了一遍。村里的路并不复杂，肖芮这一路上听着王杰的介绍基本上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村里的路况并不复杂可能多走几次就熟悉了。下山到去猪圈的路上差不多走了20分钟左右就到了，王杰站在院子外面喊“满仓叔”喊了两三声屋里有人应了，一位中年男子身材稍微佝偻，他的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满头银发双鬓角微微上翘，看上去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一手拄着木拐棍，拿着钥匙出来了，看到王杰他开口打趣说道，是你小子啊，怎么今天有空来叔这边。又似乎才看到了他身边的肖芮跟他背上的背篓，开了门让他们进去。王杰看了一眼肖芮说道这是我对象，也是今年新来的知青，她以后就每天打猪草，叔你可得帮我照顾一下她。肖芮也跟着王杰喊了一声满仓叔，满仓点了点头对着王杰说道背篓背过来吧！今天任务多少呀？一背篓猪草吗？王杰笑着点点头，满仓示意他倒在地上就可以回去了，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肖芮跟着王杰跟他道完谢说了再见就走了，王杰先送肖芮回了知青院，看到她进去关上门自己才往家走，他也要回家收拾一下东西。晚上天黑了就去山上把鸡跟狍子背回来，鸡跟狍子就让王妈妈收拾干净用盐腌着吧！家里有了肉菜时不时可以多做点给肖芮送去，自己不在就让王妈妈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