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上官身份得已承认
「你能成长成这样，朕深感欣慰。」皇帝看着谦逊的上官旭日，满意地点点头。
「谢皇上夸赞……」上官旭日想想了错词，小心翼翼道，「草民受之有愧。」
草民，草民。听到这两个字，原本高兴的皇帝心中一紧，有根刺突然刺得他有点疼。皇上眸中灰暗，周边气压变低，他抿嘴不言，驱着马继续往前走。
他们穿过了茂密的树林，跨过了清澈的小溪，最终来到了一片开阔地。不远处，一头巨大的熊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它正低头觅食，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
当皇帝和上官旭日准备悄悄接近时，一头鹿的惊慌逃窜引起了熊的注意。熊抬起头，发现了这些不速之客，它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狂暴的光芒。突然，熊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向皇帝和上官旭日冲了过来。
上官旭日见状，毫不犹豫地飞身冲到了皇帝马前，拔出了他的长剑。
他大声喊道：「陛下，快走！我来挡住它！」
皇帝看着上官旭日的背影，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但还是骑马躲到一边。
熊的爪子锋利如刀，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上官旭日的剑尖在熊的皮毛上划过，溅起一串串火星。熊的攻击凶猛而直接，它用巨大的身躯撞击上官旭日，试图将他压倒。上官旭日一个翻身侧踢，突破了熊的压制。
见熊困兽之斗，跟随皇上的御林军留下三五人护着皇上，余下两人和秦月朗一起跳下将上官旭日和熊围在中间。
上官旭日和熊开始了一对一的近身搏斗。在一次搏斗中，上官旭日巧妙地利用了熊的力量，当熊再次向他扑来时，他侧身一闪，让熊的冲势落空。同时，他反手一剑，刺入了熊的腹部。熊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但并未倒下，身体的疼痛促发它越发暴躁，利爪又是一挥，上官旭日只得躲避，丢掉了利剑。看上官躲避，熊又紧跟其后，又是一爪，抓破了他手臂和后背，深深血红映入眼帘。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他腾跃躲避，又出拳击打熊笨重的脑袋。再打了十几拳后，庞然大物的熊终于应声倒下。
「上官公子徒手打死一只巨熊。」秦月朗见战局已定，忍不住为上官旭日喝彩道。
「上官公子威武！上官公子威武！」身后的御林军齐呼，嘹亮的声音震得林中鸟雀纷飞。
皇帝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欣慰之感油然而生。但看到上官旭日肩膀和后背血红一片，内心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担心。刚应该让御林军上前助他，几个人一同出力，上官旭日不至于受伤如此。皇帝轻微皱着眉头，视线微垂，颔首道：
「不错！不愧是……」儿子，这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老皇帝默了默，转化话头道：「不愧是秦统领的嫡传弟子。」
被秦月朗扶着的上官旭日，心中一顿，那两个字终是难说，哪怕这样舍了性命为他。秦月朗也猜到了皇帝刚想说出的话，和最终说出来的话，他明显能感受到上官旭日的失望。
他想要帮上官旭日，不然这个内向的家伙估计又要暗自神伤很久。他扶着上官旭日，笑着回道：「虽然同为秦统领的弟子，刚见到这么大一头熊，我可是两腿犯软。所以，光靠秦统领教没用，还得靠上官旭日骨骼清奇，血脉优越，才能有胆有识敢单挑巨熊。」
秦月朗故意将“血脉优越”几个字咬得非常重，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话中有话。
上官旭日没想到兄弟竟然为他发声，他怕皇帝误会他自持皇家血脉不懂进退，赶紧出声补充：「草民有愧，出身低微，本就不值一提。今天得皇上夸赞，甚是惶恐，不敢居功。」
第二次强调自己出身，看样子上官旭日很是自卑。皇帝内心甚是不悦，当我儿很丢人吗？眸中阴冷，下颚线绷得极紧，皱着眉头，不咸不淡地问：
「我儿觉得自己出身卑微？嗯？」
最后一个尾音尤其重，就如鼻孔发出的哼！皇上生气了，因为儿子不想认他，觉得自己出身很低微。
这一语出来，上官旭日、秦月朗、御林军俱匍伏在地，齐声道：「皇上息怒。」
「上官旭日，你是否认为当我儿耻辱？」
皇上知道，私生子名誉很差，而且还是不被皇上承认的私生子，那更是差中的战斗机。
「草民不敢。」上官旭日又一拜。
皇上这是承认我是他的儿子了吗？
「你乃朕的三皇子，虽未为你正名，那是对你多有考量。今日见你谦逊有度，胆识过人，能文能武，朕心甚慰。」皇帝继续开口道，「你是朕明媒正娶的德妃之子，因德妃生你难产过世，临终遗愿是放你回江湖，不牵扯你进这波谲云诡的朝廷。朕自知对你教养失责，对你母亲有愧，你若记恨朕……」
「草民不敢。草民未曾记恨皇上。皇上对草民的爱护，草民感怀于心、感激涕零。」上官旭日忙又是一拜，眼含热泪，声音都颤抖了。
草民草民草民，你就不能换个称谓。皇帝老儿见上官匍伏在地，满满哭腔，又因“草民”二字搞得甚是心烦。他收敛郁气，微眯了下狭长黑眸，一字一句说：「你可怨朕调你去暗卫营？你可怨朕命你查贪腐案？你可怨朕让你背负面首之名一辈子？」
「草民对皇上未曾有怨。」上官旭日心被泡在了盐水里，酸胀酸胀的，哽咽道：「草民都是自愿为皇上分忧。不曾有怨。」
「好儿子啊，好儿子。秦钧把你教养得很好，比朕好。」老皇上喃喃自语。
「朕看你对周丞相那个女儿甚是上心，你是下定决心要娶？」老皇上，闭着眼睛，犹不死心地问。
上官旭日情绪稍微冷静了一点，他揣摩不出皇帝什么意思，只得从心而答：「是的。草民非她不娶。」
「可他们说你配不上她。」皇帝语带气愤道，「朕的儿子娶她算便宜她了，她一臣子女儿好意思瞧不上朕的儿子。朕的儿子这长相，这气质，这才干，配她绰绰有余。」
「……」匍伏在地的众人，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