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 章 玉米糊糊。
夏非鱼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给他包扎好,顺便把外套给他披一下。
至于伤药,就别想了。且不说这种地方卖的挺贵的,而且还是三无产品。伤不一定致死,但是药可能。
车子还有油,就不用在这里多加停留,直接踩油门走。
对方伤势还挺重的,等他醒了之后已经是一天后了。
席吴钩醒来之后,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直接翻身坐了起来,甚至顾不得身上的伤势。
周围的环境破破烂烂的。塑料盆子甚至都缺了个边,勉强把能装水的一面靠在墙角。屋子顶上搭的是塑料布,支撑着塑料布的木头都掉渣子。
是一个破破烂烂的棚子。席吴钩并没有失忆,他记得自己求助了一个人。对方答应自己帮忙。
但是此时此刻,人却不知道去哪了。
难道他要被抓回去了吗?
席吴钩后背绷的很直,带着擦伤的手指,用力的捏在了一起。因为长时间没有吃饭和失血严重,大脑一阵一阵的眩晕,晕到呕吐。
但是趴在床边吐了半天,只能吐出一些水。其他的什么都吐不出来。
“醒了。”
夏非鱼听到声音之后就进来了,看着趴在破木床上吐的跟狗一样的人,有些嫌弃。真脏啊。
她甚至连窝棚都没进,就站在那个有跟没有完全没区别的门前。
“这里是哪?是你救的我吗?”
席吴钩一眼就看出来了,面前这个女人并不是那伙人。不是熟面孔。反倒跟那匆匆一瞥的面容有些像。
从那种地方出来的女人,好像有一打多的能力,也不奇怪。
“刚出三角区的一个村子。如果那种地方有正式边界的话。”
夏非鱼两只手摊了摊,跟外面的黑人聊天:“麻烦给他煮一些玉米糊。”
这边的穷苦人家的主食是木薯,那种东西便宜又抗饿。那玉米也有,只不过不太多。
很难想象,世界上还有一个地方穷到这种程度。
席吴钩看着那个黑人比了一个手势。似乎说的是价格,两个人进行了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那个陌生的女人塞给那个黑人几张钞票。
“我欠你的都会给你。我叫吴钩,你叫什么名字?”
席吴钩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忍受着浑身的不适感,扯出了一个笑容。他发誓,他再也不乱跑了。
“唐一块。”
夏非鱼随便的编了一个名字。她记得某个小超市的糖卖一块钱一只。
“唐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能雇佣你送我回去吗?”
席吴钩听着这个明显是编造的名字,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询问对方能否送自己回去。
“职业雇佣兵,已经从良了。”
夏非鱼从口袋里摸出了雇佣兵的证,只不过手指故意的挡住了姓名那里。证件是真的。那不好意思,雇佣兵也是兼职。只不过公司完蛋了。
而且证件是好几年前的了。
“雇佣兵啊!”
席吴钩呐呐的说着,看着那张证件眼神都有些发愣了。这种东西不是传说中才有的吗?
而且在小说里雇佣兵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当然,这位姐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你从良了,我还能雇佣你吗?我家有钱。”
席吴钩相对于这些更关心的是自己怎么回去,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很有可能跑反方向又跑回了三角区。而且这边居然讲的不是通用语言。c国,y国,这两个国家的语言在这里统统使用不了。
“当然可以。不过,我是偷渡的,回国走不了正常渠道。当然了,只要我们回去自觉自首,然后解释清楚,一般是没事的。毕竟情况特殊。”
夏非鱼补充了一句。要了解法律,不然的话,违法怎么死都不知道。最重要的是了解法律,才容易给自己的身份洗白。
有的行为看似违法,只要稍微操作一下就不违法了。
“好的。”
席吴钩身上值钱的东西全被搜刮走了,证件被那些人随意的丢了,不知道丢在哪个角落。此时此刻,即便想许诺对方,也许诺不了。
“好好吃饭。到时候我送你去见你的家人。”
夏非鱼随意的说着,看着那个黑人把一碗玉米糊放到他的手里,那碗已经刷了,但是因为常年没刷干净,最后也刷不干净了。
席吴钩嫌弃的不得了,但是为了活下去,什么也没说,强忍着仿佛吃垃圾的恶心感,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夏非鱼靠在门的旁边观察着对方,有没有钱和生活条件,很多时候都是能看出来的。
“你现在身上一毛钱都没有。所有的许诺都是空头支票。你最好能确保你说的是真的,且一路上老老实实的听话。”
这只是随口一句的威胁,夏非鱼说完之后出门给自己也整了一碗玉米糊糊。能吃饭就不错了,挑什么挑。
席吴钩即使身上的伤疼的不得了,听到能走的时候还是坚持着爬到了车上,并且帮忙把一捆木薯也塞进了车里。
那个唐一块,说这些木薯是他们后面几天的口粮。
席吴钩只是和对方聊了几句,就发现这个女人根本不吃空头支票那一套。他只能自顾自的许诺了很多好处。只能寄希望于上天保佑这个人确实是个好人。
最起码有一点点契约精神,或者贪图他的钱。即便是没见过的钱。
“你是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的?”
夏非鱼别不急着回去,她还要去海边呢。至于那个来历不明的人,先跟着吧。
“本来我是在街上玩的好的,不知道什么地方发生了暴乱。我被人趁乱迷晕了。醒的时候就不知道在哪了。”
席吴钩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原本是想去发达国家玩的,但是路过的时候,飞机停飞了。索性他就准备在这边玩一玩。
一个陌生的国家嘛,还是有点好玩的。就是没想到这一下子差点把命给整丢了。
“你回去后,准备报警吗?”
夏非鱼闲聊着,油表上的油已经到底了。她轻轻的踹了踹旁边的人,示意他下去加油。
席吴钩没有办法,只好下去了,但是又害怕对方一脚油门把他落在这里。眼神一直瞥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