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成为众矢之的

    小刀慢慢停了下来，原本疯狂跳动的心脏好像突然静止了，让我脑袋有些懵。

    小刀指向了我，也就代表，不能上车的人是我。

    “兄弟，这是天命。”一个男人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紧接着我听到了门打开的声音，转身一看，公交车已敞开车门，在欢迎各位上车。

    我有些不清醒了，这是什么霉运，六分之一的机率转到了我，我不敢相信，又看了看天空，黑暗已经要蔓延到这里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上车，他们就从我身旁擦肩而过，有的人会拍拍我的肩膀安慰几句话，有的则是径直地走上车，我的世界好像灰白了，像是葬礼的那种灰白。

    “额，杨帆……保重！”汪天天走到我的面前双手合十像是在为我祈祷，随后他便上了车。

    我真的要死在这里吗？要死于这狗屁天命吗？我甘心吗？

    不停地扪心自问，我怎么会甘心！

    就在最后一个男人要上车之际，我抓住了他的肩膀。

    “你干什么？”他回头望向我，有些厌烦。

    “对不起。”我说的很小声。

    “什么？”

    “我说对不起。”我加大音量，操起那把小刀一把捅进他的后背，然后将他撂倒，自己上了车。

    公交车缓缓关上了门，启动向外行驶。

    我透过窗户看向他，那个男人后知后觉，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停地追赶公交车，可是人怎么会跑得过车呢？他慢慢消失在我的视野里，逐渐被黑暗吞噬……

    回过头，坐在座位上的各位面具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兄弟，我以为你是个讲道理的人，没想到……”讲话的是第一个拍我肩膀的人，他留着一头黄毛，一副社会气息。

    “是你提出的看天命，可是决定出来你却不遵守。”紧接着开口的是那个大波浪女孩。

    “你这样靠牺牲别人来苟活的人，活得有意思吗？”再来说话的是一个微胖男生。

    我就静静地看着这些置身事外的面具人，说着一些义正言辞的话语讨伐着我，只有汪天天安安静静坐在最里面的位置，他没有看我，而是看向窗外。

    “是，是我提议的，”我没有否认，“但我不想死，有问题吗？”

    “可你害死了一个人！”

    “可我他妈就是不想死！”我大声吼道，我知道我自己有问题，但我别无他法，死道友不死贫道。

    我意识到自己情绪有点过于激动，便不再说话，而是找了个远离众人的位置坐下。

    “这个人怎么这样……”

    “就是就是，这不是说话不算数吗。”

    “看后面有谁会帮他。”

    ……

    几个人在后面议论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像晚上即将入眠时蚊子在你耳朵嗡叫一样烦人，

    “你们别说他了……”此时汪天天突然站出来替我说话，声音有些弱弱的，让我感觉挺意外的，结果他说的话令我大跌眼镜，“丽丽说他是个好人的……”

    我有些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这么愚蠢的人来到这个世界，死的应该很快吧。

    公交车突然停下了，车门缓缓打开，上来了两三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我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希望他们把我当成一个装饰物。

    可不然，我感觉脖颈发凉，那些鬼怪向我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一个满嘴獠牙的家伙居然还流出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