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五 章 人生就是如此般艰难

    当她二人来到陈媛媛工厂大门正想进门的时候，被门卫老师傅把她俩叫住道 : ″嘿嘿，姑娘，姑娘，没事的话就请别进去了，今天厂里休息。&34;

    &34;不是呀！老师傅，今天我妈车间在加班，我姐妹俩是给妈送早点过来。&34;余勤说完，提起手中的袋子晃动着。

    &34;噢，是这么回事，那就进去吧！我担心休息你俩要找人找不到。&34;

    进入工厂后只见马路两边是生产车间，但可以从玻璃窗和车间大门完全可以看见有三班倒的车间里面忙碌工人的身影。她，他们都各自坚守在工作岗位上并认真地操作，还时不时可以看见精美与精致的陶瓷是用木板车一车一车，从身旁而过拖往仓库运输繁忙的身影。可那比寂静与忙碌车间外则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在一路走过去时可见两旁均是一排排常青小树，它们生长的相当茂盛但有太多参差不齐同时生长的各类杂草也是很茂盛，但常青小树同杂草一起则是修剪的整齐。

    在拐过弯来到丁字路口时，可见一幅巨大的壁画镶嵌在墙体上面 : ″青花生辉，玲珑争彩，为祖国争光，创世界一流水平。&34;周恩来，某年某月亲笔签名字样溜金大体字印入眼帘。

    进入偌大的厂区后冯紫霞紧挨着余勤身旁，两位漂亮的女孩在边走边聊中往妈工作的车间走去途中，不得不引起极少数正加班来往男女工人们好奇的目光。也仿佛是在一会儿工夫余勤示意冯紫霞往路边一个儿车间大门走去，冯紫霞知道媛妈的车间已经到了。

    当她俩走进忙碌的车间后一下子就感觉到紧张的气氛，几乎是在整个车间的地面上都是工人们繁忙的身影。两人在小心翼翼中一步一让一艰终于走到妈正蹲着做事身边，余勤顿时停步站到妈和哥正忙的工作位置边上。

    余勤急忙蹲下道 : &34;妈，你就停一下嘛！让我来，你和哥还是赶快先把早餐吃了。哥，什么意思呀！看见我和紫霞姐给你和妈送早点过来，嘿，连头也不知道抬一下。&34;话落，余勤把手中袋子放在妈身旁，又接过冯紫霞手中递过来的袋子朝正忙着哥的面前转手递了过去。

    只见妈和同事们都是在小心翼翼中把一件件精美的瓷器从大木箱中取出，又用包装纸包裹好又轻轻放进大纸箱，一件件一排排列整齐放好。

    忽见女儿同冯紫霞来到身旁，陈媛媛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在心里怪罪女儿不该把冯紫霞也带到厂里来，如果平时这个时候倒是无所谓。可今天则不同，第一正是在忙着加班，而第二原打算是请紫霞到家里吃餐便饭，可没有想到临时叫加班你就不知道在家里好好陪她坐一下，等妈和哥下班回去炒菜做饭。

    冯紫霞也看出媛妈不高兴，而赶紧也蹲在余勤身边道 : &34;老娘，你就停一下嘛！让我和小勤来，你和小力先把早点吃了，再不吃冷了可就不好吃。&34;

    陈媛媛笑着道 : &34;好好，紫霞，等我包完手中这一件就吃，放心，一下子还冷不了。哎呀！小勤，你又不是不知道妈跟你哥是在加班，你把紫霞姐带来干嘛呢！再过一个小时我和你哥就可以回家，急这一时有必要吗？&34;

    听老娘这样一说，冯紫霞清楚这是在怪小勤不该带自己过来，而轻声细语道 : ″老娘这话就太见外了，是我硬是要叫小勤带过来的，你千万不能怪小勤。其实，我也想见你也想顺便帮忙干点活，老娘，你就停一下和小力去吃吧！别等冷了就不好吃。你过去我和小勤来，这点事你就放心交给我俩做，保证不会影响你的生产进度，难道老娘忘了我以前和小勤来过也学会包过这样的瓷器。&34;

    &34;噢！紫霞，真差点记不起来，你不提及我还真的是忘了，不会是老糊涂了。&34;话落，陈媛媛把手中一件放好后站了起来，虽然心里是高兴，但多少也埋怨女儿不应该这么冒失的把紫霞带到厂里来。以前是来过厂里但那不是在星期天加班的时候，我是希望你做完事可以把作业做好后再好好复习一下，没必要走这么远的路特地过来送早点。

    陈媛媛和余力各自把豆浆喝了，而包子和油条也各自只吃两根同两个，而剩下的余勤同冯紫霞又不肯再吃。陈媛媛清楚怎好意思带回家，还不如干脆送给边上做事的同事各自分吃掉算了。

    突然，从车间门外走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她在满脸兴奋的笑容中巡视正忙着加班的工人一遍后，最后站到陈媛媛身旁热情并亲切地道 : ″小陈，你可真有本事啊！把两个漂亮的女儿与儿子都叫来帮忙了，噢，不对，不对。我也真的是越老越糊涂了，你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那，那这位漂亮的姑娘，不会，不会是你未来的儿媳妇吧！看她多懂事和小力是多么的般配。星期天都不知道出去玩跑到厂里来帮忙可真的不错，如果是我女儿或者是儿子，就更别提那个狐狸精样未来的儿媳，就是花再大的价钱也请不来他，她们干活的。可要起钱来开口就是一两百的给，如一旦不给或者是少给，那可要闹的天翻地覆，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其实我命真苦呀！小陈。″

    当听完马主任的哭诉，陈媛媛的确想把冯紫霞真实身份告诉她，并直接了当说不是她所认为的儿媳，可想想还是没必要跟她解释的这么清楚，而是默认两可笑笑道 : ″马主任，想不到你在整个厂里多少也算一号人物，可在家也的确是有那么多的苦衷。唉！这正所谓家家都有一本难验的经呀！没什么马主任，只要不太当真一切都将烟消云散。&34;

    马主任高兴的道 : &34;好好，说的可真好，想来想去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只要是想明白了想开了也不就是这么一回事，真的也没什么。喂喂，大家都清点一下自己面前有几箱，在一个小时前我来对过账还差三十五箱，现在照这样干下去，午饭前后是完全可以下班回家吃中饭。昨天下午在下班前程厂长叫我去他办公室谈话时说 : &34;明天你车间无任如何都必须安排加一个班，因为航班不等人直飞运往国外，就等这批货发全厂的奖金，时间也太突然也的确太紧…&34;当时我是说的很清楚，今天加班任务重质量要求严，照这样正常加班的话没一整天时间，是很难拿的下来这么大一个工程，不过请大家放心相信我绝对不会让大家吃亏的。说心里话，没想到大家都有这么好的儿女，也都带来帮忙才有这么快这么好的结果…&34;说到这里，马主任故意提高声音道 : &34;如果我们车间的人拖一下后腿出不了货，那会被其它车间的人暗中骂死，因为全厂工友都盼着这钱来发奖金我谢谢大家。现在要赶去厂部汇报工作，并宣布大家明天可以晚一个小时上班，相信车间没来加班的同事都能理解，等一下我就去找厂长签字，明天一早就去财务科把今天加班的钱领出来。虽然每个人钱不多，大概比平时一块钱肯定是要翻上一两倍，按照多劳多得来分配，车间任何人也不可能有怨言，好，我走了明天见。&34;说完，转身朝车间大门走出去。

    &34;嘿，陈师傅，我们终于可以下班了。&34;一位脸稍黑瘦高个的女孩站到陈媛媛身旁。

    &34;是呀！春花我们可以下班走了，你怎么还不把工作服换下来。&34;

    &34;我，我把工作服昨天下班的时候带回家洗了，还是今天早上刚洗明天可以带来穿，我也没有想到临时会安排加班，何况今天一点都不脏用手拍拍灰已经很干净了。嘿，陈师傅现在都到下午一点，虽然错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但相信大叔家里还会留口饭吃，我走了陈师傅。&34;

    陈媛媛知道春花来车间已经一年多了，可是一个懂事能干的农村女孩，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从未见她穿过一件新衣服。她只有两套一套是工作服还是去年她来车间后送给她，而另一套就是身上这穿着的一套，但十分的干净整洁，有三处破了的地方但被她巧妙地补好，窄一看上去恰到好处还挺好看的。春花是在初中毕业后父母就想把她嫁出去，但春花死活不同意可胳膊拧不过大腿，就在挑选好吉日嫁出前夜，她独自一人趁着黑夜翻山越岭走了七十多公里山路终于来到市里。等两年后家人找到她的时候，春花早已在市里一建筑工地做小工两年了，无奈之下父母终于答应不嫁春花，还找到一远房亲戚帮忙进厂到车间做临时小工至今都是寄宿在大叔家里。

    突然，有一位女同事对陈媛媛打招的声音响起，才把她从沉思中拉回到现实 : ″陈师傅，都下班了怎还不走，我可还有一大家子人等着回去做午饭呢！明天见，陈师傅。&34;

    陈媛媛一瞧打招呼的女同事，原来是刚进厂半年的王美玲，不禁好奇地道 : &34;美玲，今天怎么没骑车来，等你走回家时间都太晚了。难道你老公在家又不上班，连肚子饿了也不知道做饭吃，还一定要等你下班后炒菜做饭。&34;

    ″他呀！别说炒菜做饭，就是别打和少打我就行了，还敢想靠他做饭天都亮了。唉！人这个命呀！真不知道是天注定还是上辈子欠他太多，要这辈子来还债。十八岁嫁给他开始是过了几年好点的日子，等第三个小孩出生以后原本家里生活条件是好起来，可没有想到只两三天时间就把家里所有的东西输个精光。现在他成了一个赌鬼又是酒鬼，只要有一点钱不是在酒桌上，那一定是在赌博场上，我那辆骑了几年的自行车前天就被他拿去赌又输掉了。&34;

    看着王美玲火急火燎走路的样子，陈媛媛是说不出来的滋味，曾听她说在十八岁年轻漂亮的她经人介绍嫁到市里，为的不就是逃离乡下进城过上城里人的生活。虽然说老公双腿早期落下小儿麻痹症，可以不用拐杖但肌肉萎缩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照城里人的说法叫做拐子，但为了过上好生活当时就真的没有考虑那么多而嫁给他。刚嫁给他时还能靠住在中山路边上，开始那几年还能用家里原先的堂前租给别人当店面，卖土特产品的租金够一家人衣食无忧。可是后来他见别人大把大把的赚钱心有不甘，一次次增加租金后那人干脆不租，到马路对门租了一个店面照样卖。从此美玲夫妻俩也卖相同的东西，因清楚老公腿脚不方便所有去外地进货，甚至出大货时都是由美玲一人撑着，小日子虽然是很累但可以赚到钱也忙的开心与快乐。可好景不长在第三个小孩出生后不久，她老公竟然爱上了赌博在不到三天的时间里，被他输的一干二净一贫如洗。如果不是最后他父母出面保住了那间店面，也肯定是被债主收走抵赌债，从此王美玲被婆家安排进了厂到车间来上班，可那个拐子老公依旧我行我素，该赌赌该喝喝根本就没有把老婆和孩子当回事。如果她老公照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哪一天王美玲牙一咬心一横不跟他过了，到时候他那个拐子老公连哭都没有眼泪。因为就拿车间来说以有两个单身汉以看重了美玲，也只要她一句话就可以娶她进门，只是目前美玲还没有下定决心忘记那个家一直还在坚挺。

    而此时余勤冯紫霞从厕所回来，忽见妈竟然独自一人站在车间大门边上，余勤快速几步跑到妈的面前道 : &34;妈，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我哥呢！″

    ″他呀！帮人推板车去仓库，很快就能回来。哦，他不是来了嘛！走我们回家去。&34;

    余勤挽着妈的手边走边对耳轻声道 : ″妈，现在都什么时间了，等我们去菜场买菜再回家炒的话，那两餐要当一餐一吃啰！其实我倒无所谓，可就担心紫霞姐等不了。前不久都好像听到她说肚子咕咕叫呢！妈还是你拿主意吧！我不好再说什么，给，妈拿住。&34;话落，余勤把一大把钱塞进妈的手中。

    陈媛媛一瞧着实吓的不轻道 : &34;小，小勤，你哪来这么多的钱，不说清楚妈是肯定是不会要的，快拿回去。&34;

    &34;妈，你就大胆地收下吧！我也只不过一个二传手，这里有一千六百块，是哥叫我转交给你。嘿，妈，依我看还是到街上挑一家小馆子店吃算了，等走回家又要去买菜再炒的话，那肯定是要两餐一起吃。&34;

    陈媛媛此时才真切地知道小力为什么不肯再回北京去工作，曾几次三番拒收他给的钱，不就是希望他在回北京的路上宽松点再加上他从不乱花一分钱，所以再多的钱放在他身边是相当放心。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至少现在该吃饭就吃饭，什么大小事情要等到晚上再好好同他长谈一次，要是他心意已决不肯再去，而作为母亲的我那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