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拼尽全力向前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对农民兄弟及城市工人阶级真实写照，但对余美珍三姊妹来说却是完全的颠倒过来。她们是在夜里三竿而起，而日出时却又躺上床，在日落之时她们才真正迎来一天最繁忙最艰难的时候，就这样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这天晚上刚过九点在送走客人后，徐秋萍蹲在地上洗碗盘和筷子时，余美珍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好一手撑着桌子而另一手在擦桌。心想等擦完后坐一边歇息一下，而康小芳正把钱箱中收到的钱数一遍后又重新放入自己的口袋中，因为三姊妹事先商量好康小芳是出纳兼保管员。
突然，康小芳无意间看见马路对面路灯下有两个人，正在探头探脑朝这边摊子观望着，当仔细看过去时心里也不禁大吃一惊。那俩人不是别人正是美珍姐的妈和她的小姐姐，忍着呼吸快速两步走到余美珍身旁，用手轻轻触碰她轻声细语道 : ″嘿，美珍姐，快，快看，马路对面那路灯下面，是谁。&34;
忽听此一说余美珍定睛仔细望过去，对面那两个人不正是自己的妈和小姐，转瞬之间心加速跳动而赶紧站了起来。心里怎么知道父母都是想望子成龙盼女成凤，这是天底下做父母的心愿。虽然说自己不争气给父母丢了脸，最起码是不听他们的话，以前做错什么都可以不说也可以得到原谅，但前提是只要把肚子里小孩打掉。照妈的意思只要不坚决生下小孩那就可以随时回家，也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家人必定还是一家人，更何况女儿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当余美珍小跑过半条街面快要追到妈和小姐时，只见妈拉着小姐快速钻进了一条弄里，不仅含泪带着哭腔大声的喊道 : ″妈，妈，请等等我，我有话跟你说，妈，妈…″
没想到妈不但没有停步反而脚下的步伐加快，可以看见妈是回头朝自己望了一眼，而小姐在边走边回头中连连朝自己挥手示意。心里怎不知道妈肯定是听到什么消息所以过来远远地看上一眼，如果不是这样妈不可能拉着小姐平白无故跑到沿河来喝西北风，毕竟怎么说母女情深意重骨肉相连的亲情。但妈还不敢面对现实毕竟自己也没有听她的话，而最起码连肚子里的小孩还没有打掉，所以只能远远的偷偷的看自己一眼。当看见小姐连连招手的意思，不就是希望自己赶紧跑上去，向妈赔个不是认个错后就可回家。但这个认错怎么认得了妈就是一句话 : ″什么时候把肚子里小孩打掉，什么时候随时都可以回家…″
但肚子里毕竟是枫哥的骨肉是我俩爱情的结晶，总不可能为了讨好妈和家人，不顾枫哥曾经对自己的一片痴情。而心里想着等夜宵摊做起来，把小孩生下以后一定会找机会抱着小孩回家认自己的外婆外公，同许多的娘家亲人，我相信到时候妈也不至于不管于不顾，更不可能把小孩放进尿桶里溺死。想到这里，余美珍竟然迈着轻松的步子往摊子这边走去，但心里舒服多了毕竟妈还是担心与牵挂着自己，而心也好像是喝了蜜一样的甜。
但余美珍还有一点不知的是，左林妹是一位个性极强的中年妇女，如果不是大家庭哥姐弟妹们的施压，又三番五次全体来到家中说什么 : ″林妹，美珍这么好的一个女儿不要，那我家要定了…&34;
&34;林妹呀！林妹，你呀！可真是越老怎么越糊涂了，美珍早点生下小孩，你不是又可以早点当上外婆，这个外婆你不当那我来当，到时候别怪把你宝贝女儿给抢走就行。&34;
&34;我不是说你林妹，难道你就没有站在美珍的角度来考虑问题，既然美珍坚决要生下来就证明她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换着其她的女孩，男友一死那不早就自己偷偷上医院赶紧处理掉了，哪还会闹着跟家人彻底闹翻而这样坚决，美珍可真不容易呀！她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好女儿…&34;
那众多大家庭兄弟姐妹们七嘴八舌的言语中的施压，左林妹不得不是有点心动，当看见女儿好端端且又充实与快乐时，这无意间似扇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反而赶紧拉起二女儿逃离伤心之地。
幸福的日子总是在享受快乐与展现自我中度过，而不幸的日子却是在忧郁和长叹中过去，但追求的日子的确是在繁忙与充实中前行。在一个多月忙碌过去后的这天晚上大概九点钟左右，余美珍三姊妹在送走四位客人后，而各自正在忙着自己份内之事，余美珍正在擦着客人刚走的桌子，而徐秋萍依旧是蹲在地上洗着碗盘和筷子。
突然，有八个花里胡哨流氓样的年轻人走进摊子，而其中有一个瘦高个的人大声道 : &34;喂喂，你们三个人是怎么回事，没看见老子们进来吗？难道是有生意不做还是瞧不起我们兄弟们。&34;话落，竟然抬腿就朝装水的铁桶猛踢一脚，而其他人大呼小叫的也同时跟着开骂起来。
余美珍根本不知道他们怎么就一下子到了摊子上，刚刚看见这一伙人还在花园里面咓咕过一阵，当时就已经猜到这些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因为不远处正好有四个年轻的女孩，很是为她们担心会遭到这伙小流氓的调戏。可没想到只眨眼之间他们竟然来到摊边，当时还以为他们只是从摊子边过路，毕竟摊子没有棚子又是在马路边上，过路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却没想到真是来吃夜宵的客人。
余美珍赶紧把抹布放下，立即笑脸相迎走上前道 : ″各位大哥，请问想吃点什么，那就先请坐下，等商量好以后看想吃什么。&34;
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转身走到余美珍面前，色脒脒地问道 : &34;给我们兄弟先炒几个好菜，一个三鲜汤另加两瓶白酒，暂时就这么多，等吃了不够的话再叫你们加菜。这也算作保护费里面，不会多算一分钱的，走呀！快去搞呀！还站在这里看着我干嘛！难道是不服气，还是不想或者是不愿交保护费，是吗？我可告诉你们，这可是我们猴哥给了你们的面子，不然还要加倍收你们的保护费。&34;
听他这一说余美珍为难且又十分气愤地道 : &34;大哥，我们这是摆夜宵的小摊子，也是小本经营哪来什么炒菜和酒，更是不可能交什么保护费，我们不，需，要。那就真不好意思，请你们去街上馆子店里吃，那里有，而收什么保护费的话，就请你们去大型酒楼或者是大商场去收，我们无钱也无能力交这个什么保护费的钱。&34;
也许是听到余美珍这样回答，前面那个瘦高个用脚踢桶子的家伙，竟然又狠狠的猛踢装水用的铁桶咣咣直响，而其他的同伙又紧跟着起哄。
他这一次可把徐秋萍同康小芳给惹毛了，徐秋萍扔下手中在洗的碗，而康小芳则也赶紧关上小木制钱箱，两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朝那个瘦猴样的人冲了过去。
徐秋萍像只母老虎冲到那人身旁，双手叉腰瞪眼大声喝斥道 : &34;喂喂，大哥，你是不是吃错药了，那是装水的桶。如果是脚发痒的话，可以去踢电线杆呀！我们可是做小本生意，目前还没有赚到买桶的钱，走走，走，不想做你们的生意。&34;话落，一手重重往他肩膀上猛地一推。
也许是徐秋萍用力过猛，也许是那个瘦猴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一手，可他站立不稳往边上后退两步。却没有想到撞上刚过来的康小芳身上，而康小芳则自然反应双手重重抵挡往外用力一推，只见那只瘦猴顿时四脚爬叉扑倒地面上，这毫无疑问硬生生是一个狗吃屎的动作。
紧接着康小芳也大声喝斥道 : &34;哼，你们明明是来找麻烦哪是来吃夜宵，还敢来收什么保护费。告诉你们，在我三姊妹眼里你们根本就不是什么东西，难道没长眼睛，不知道我三姊妹是谁。&34;
这一连两下动作的确把这一伙小流氓给震慑住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在发声与上前帮那只可怜的瘦猴，个个都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瘦猴也从地上爬起来，可见他半只脸上已是血肉模糊，如果他爬起来后不用袖口来回擦的话，那鼻血只是往下流，就不会造成半只脸上都沾满血渍看上去是那么的吓人。原来瘦猴撞地面一刹那之间是鼻子先着地，鼻尖以破皮而鼻血又疯狂地涌出，他当爬起来时肯定是感觉到疼，才会在第一时间用袖口来来回回擦着鼻子，他这一擦简直把半个脸都擦的吓人。
见同伙个个都是傻傻的样子站在原地，瘦猴双手挥舞着大声道 : &34;喂，你们个个都傻了吗？难道忘了我们兄弟们是来干什么的。都跟老子上呀！难道我们兄弟还怕这三个小雀子b不成，没有一个是中用的家伙。&34;话落，竟然不顾鼻血的涌出，朝不远处的徐秋萍猛冲上去。
见此情形余美珍顺手拿起长条木蹬往徐秋萍面前扔去，说是迟那是快，木蹬刚到那里只见瘦猴也冲了过去，两相又是一撞转瞬之间瘦猴又撞倒倒地，而刹那之间可以从他坐在地面脸上是看的出来比死了亲娘还要痛苦和难受。
余美珍看见那伙人正想掀桌子，想冲过去但已来不及，而不禁大声喝斥道 : &34;喂喂，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都给我放下，听到没有。&34;
这一声断喝的确一时之间是把他们给震懾住了，而有一位白净胖呼呼的人用手指着余美珍大声道 : ″老子们想干什么还不说的很清楚吗？我们兄弟们是来收保护费的，你们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告诉你们城管，工商，税务他们是白天行动，而我们可是晚上出洞，兄弟们既然今天来了，要是不给那就把这个摊子给你砸了。″话落，伸手就抓起身旁小方桌下沿用力一掀，只听乒乒乓乓刺耳的声音响彻在夜空之下。紧接着这一伙人就冲向桌子与案板及锅碗瓢盆和炉子等处，而余美珍三姊妹眼看他们就要动手砸和掀，但想冲上去已经来不及，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要毁掉三姊妹的心血。
突然，在这还算寂静的夜空之中响起一声炸雷 : &34;干什么，你们到底这是干什么，都给我放下来，如果谁敢不放下来可别吃不了兜着走，听到没有。&34;话落，五个神兵天将已冲进来，余美珍三姊妹一瞧，刚刚说话之人正是王强宝，而他身旁不正是他们经常来吃夜宵的那四个工友。
当听到这声音可把这些人给吓了一大跳，个个都以为是公安及时赶到，所以手中抓住的物品乖乖的放下，还正都打算赶紧开溜。当看清是一伙搞副业进城的农民工时，他们全部都长长出一口气，想溜的心也收了回来，个个转瞬之间又都来了神气。
瘦猴直接来到王强宝面前用手指着他鼻子大叫道 : ″嘿嘿，乡巴佬，哪凉快到哪里去吧！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你们都给老子赶紧滚到一边去听到没有，不然的话老子连你们也一块打。″话落，伸手重重朝王强宝肩膀推去，只见他纹丝不动，犹如一座泰山矗立在他面前。
王强宝可是一身的肌肉与力气，而渺视地看到他道 : ″还没我的事，你们知道吗？这是我三个妹妹的摊子，你们想要找麻烦请滚远一点。如果真是吃饱了撑的难受，可以接着在这里搞事，不过要想好有几根排骨受的了我一拳，还是趁早到一边去，免的动起手来又吃不消。″
瘦猴一听也来气了，伸手从后背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抓在手中朝王强宝威胁道 : ″乡巴佬，老子这把刀可不是吃素得，信不信老子叫你躺在这里去闻泥土的芳香，滚滚，滚，别影响老子们的好事。&34;
而此时余美珍终于想起来了，在去年上半年的时候，不正是这只瘦猴领着这一帮狐朋狗友在欺负三个女学生时。当时枫哥他们实在是看不下去，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而小狐狸则一直把瘦猴打的去了半条小命，还硬是想把他下面那个小弟弟给割掉去，到后来还是自己上前叫小狐狸放他一马。
余美珍走了过去，非常认真地盯着瘦猴可是一眨不眨眼睛瞪着他道 : ″瘦猴，还记的我吗？还记的龙帮和疯哥他们，而特别是那个小狐狸可不会忘记。当初如果不是我，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我并不是想什么知恩图报，最起码没必要来我们这里捣乱，他是我哥，你有种就把他杀挣去，没有料赶紧带着你的人滚的越远越好，这一生都不想再看到忘恩负义的人。&34;
瘦猴不是不知道大嫂曾经对他的好，可带了这么多兄弟们出来混饭吃，以前她们没摆摊时，月月到沿河路上夜宵摊上多少也能收点保护费。可这一次都不想交了，而原因就是没有收她们的，只要是她们交了全部的摊子也会交，无奈之下才这样…想此，瘦猴也叹了一口气把手一挥第一个悻悻而归，随即手下兄弟也赶紧追随大哥身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