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鲁智深
话说楚羽等一行人,出得城约十来里,在河边一个树林里,见焦挺带一众亲随早在岸边等着了,众人上了岸,将张教头一家接到备好的马车上。又挖了个坑,把被扭断脖子的两个兵汉草草埋了。好在接近年关,野地里已是无人。便弃了船,沿着官道,向梁山而去。
官道上行人稀少,虽然冷,却也不下雪。众人便放马而行,在傍晚时到了东明镇(约在现兰考县城附近,非现在东明县),在镇上寻到一家酒楼住下。
众人吃喝完毕,赶了一天路,甚是困倦,洗漱完毕,自是上二楼客房休息去了。只有楚羽等梁山头领和张教头,还在一楼大厅里,商议明日的行程。
张教头思虑明日即是除夕,现官府大多已经放年假,需待正月初八再上值。那时众人差不多已快到梁山了,终是能逃出了牢笼。
(注:宋代官府也和现在一样,过年放假七天,从正月初一到初七。)
外面天空已是黑透。酒楼除了楚羽一行人,再无其他旅客。众人正在谈笑间,酒店伙计正准备关门,突然一个胖大和尚,裹挟着屋外的寒风,闯入门来。
那和尚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满是络腮胡须。身长八尺,腰阔十围,拿这一根水磨禅杖。看了店里楚羽等众人一眼,也不在意,兀自寻得一张桌子,点上酒肉,就大口吃喝起来。
张教头自那和尚进屋,就不时偷眼去瞧。看了一会,似乎确认了什么。起身来走到那和尚桌旁,问道:“这可是智深大师当面?”
那和尚正手撕一块牛肉大快朵颐。听到张教头问话,转过头,在灯下仔细端详张教头,突然“啊呦”一声,叫道:“这不是张叔么,你是如何到这的?”
原来这和尚正是鲁智深,当日他护送林冲到沧州后,自回了大相国寺。待押送林冲的公人董超、薛霸回到东京,将事情始末报与上官。高俅听后大怒,吩咐大相国寺,不许寺里收留鲁智深,同时派人捉拿他。鲁智深得众泼皮报信,一把火烧了菜园子,逃出东京,流落江湖。
前些时日,他又得知张教头在东京一家被高衙内逼迫甚紧,又不知林冲去向,就准备自家潜回东京解救,岂料在这镇上碰到了张教头。
张教头就将事情始末简略与鲁智深分说,鲁智深到楚羽面前,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当家的仗义搭救。”
楚羽连忙还礼道:“大师多礼了,这是在下应做的。”
“自从林兄长那知大师之事后,便日夜想念,只是大师行踪飘忽,寻觅不得,甚为遗憾。”楚羽又说道。
鲁智深有些诧异,问道:“当家的寻洒家做甚?”
楚羽看了看大门边的店伙计,把头靠近鲁智深耳边轻声说道:“找哥哥上山入伙。”
鲁智深哈哈大笑道:“当家的这般义气,洒家须得跟你去,一起快活。”
楚羽让店伙计治了一桌酒席,又给鲁智深开了一个大包间,把酒席送到包间里后,让伙计自去休息。
众好汉连同张教头进了包间,相互见礼完毕,陪鲁智深吃喝一阵。说起江湖的传闻和各自的经历,甚是开心。
待众人兴尽,楚羽心想该说正事了,便向众人说道:“鲁大师,七哥,焦兄弟,还有张伯,我明天有个筹划,和各位商议商议。”
“我想请鲁大师去山寨坐一把交椅,担任步军头领的职事,暂时先协助林冲兄长。”又对鲁智深说道:“委屈哥哥了,现在山寨太小,待后期发展起来,再做调整。”
鲁智深连忙摇头:“当家的太见外了,和兄弟们一起快活足矣,计较那些作甚?”
楚羽接着说道:“第二件事,原本我筹划是自家护送张伯一家去梁山的,但是今日碰到了鲁大师,那就这般回去,这趟东京来得有点不值。”
“明天相烦大师代我护送张伯等回梁山。我带着焦挺兄弟和两位亲随,留在这里一天,后天大年初一,我等就返回东京。”
鲁智深和张教头都是诧异的看着楚羽,不知楚羽此举何意。
“不知甚是让当家的这般着急,可需洒家出力?”鲁智深问道。
“此事大师帮不了。”楚羽苦笑道:“这关系到山寨以后的发展,说来话长,明日路上大师自问七哥便知。”
只有阮小七有些不舍,说道:“当家的,需要这般着急么?”
楚羽苦笑回道:“留给我等时间不多了,得只争朝夕了。”
想那金国建国初期的凶猛铁骑,和山寨小猫两三只的现状,楚羽就不敢松懈。
“七哥,这次回山寨你路熟,山寨的兄弟你也熟悉,你一定要带好路。”楚羽说道。
小七自知楚羽去做何事,那夜山寨夜话后,他也是从心里认同寨主的想法。
只是自上山以来,楚羽待他兄弟甚是赤诚义气,这段时间又与楚羽一起经历了解救张教头一家之事,自是心中不舍。但他也明白带一众人,还有马车上的财货回山寨更是重任。焦挺跟着寨主去了,也只有他来做了。
想到这,阮小七便点头应承。
众人又商议一阵。因明日还要起早赶路,况且尚未完全逃出生天。众人也就不再言语,各自歇息去了。
翌日五更,众人起床洗漱,吃完朝食,楚羽从箱子里拿出一些前期准备的字画及金珠,包作一个包裹。拿出点金银,包了另外一个包裹。点了两个亲随,名叫刘涛和陈绍先的两个半大小子与自己一起去东京。又留下一辆马车,给自己几人装行李。
待众人全部收拾完毕,楚羽带焦挺及两个亲随将众人送出酒楼。
楚羽拉住鲁智深的手,说道:“大师到山寨来,礼应陪大师一醉方休。只是有不得以的事需去做,请大师见谅。请大师务必将张教头一家安全护送到梁山。上山后有事大师先和林冲兄长商议,不便处理的待我回去再说。”
鲁智深拍着胸口说道:“当家的放心,洒家一定安全护林兄弟家眷到山寨。”
楚羽又对阮小七说道:“七哥,这次回山寨路上小心,有事多与鲁大师商量。务必将一众人安全带回山寨。”
阮小七激动的回道:“当家的放心吧,我小七就是豁出命去,也须得把事办周全。我等在山寨等当家的回来。”
楚羽逐个与众亲随,还有张教头一家告别完毕后,众人就上马登车,向梁山方向行去了。只有阮小七行了二三十步,又回头过来喊道:“当家的,事办妥早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