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裂隙
楚羽叹了口气，回道：“扈兄，不是我等要找祝家庄麻烦，而是祝家庄对我山寨敌意颇深。”
“现梁山周边百里，在我梁山军的扫荡下，可还有山寨土匪或大股流贼存在？”
“那祝家庄这般磨刀霍霍，戒备森严的，为的是啥，还需要我等明说么？”
扈成沉默下来，不再言语。
楚羽又说道：“扈兄，你与我梁山打了一年多交道，可曾见曾闻我山寨强取豪夺的。”
“这的确不曾，贵寨行事公道，这是人所共知的。”扈成说道。
“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我山寨只是做个防备。”楚羽说道。
“如只是公平对待，我扈家庄倒是不难做到，我应寨主了。”扈成回道。
谈妥正事，两人又叙了些闲话，扈成就邀请众人去吃朝食。
楚羽将房间内的那匹棉布递到扈成手里，说道：“此匹棉布，一是作为样品，让扈兄放心，二是送给三娘子作几件衣裳，当做昨日冒犯的微小赔礼。”
扈成眼神闪烁，也不拒绝，叫来一个家丁，将棉布带给三娘子去了。
众人在扈家庄上待了一天，楚羽在扈成的带领下，拜见了扈太公。
这扈太公六十不到，却是身体甚弱。楚羽给扈成推荐了梁山医学院，让他抽空带扈太公去瞧瞧。
扈成知晓江宁府名医安道全，就在梁山做了个头领，自是大喜，连声向楚羽致谢。
楚羽又见着扈三娘，只是这小娘皮虽已不再骂他，还对他送去的棉布致谢，却也没有更多的言语，也是无奈。
傍晚时分，李梁和两个同学从山寨赶到扈家庄。将一些物什交于楚羽，说朱贵头领已得到当家的言语，自会后续跟进。
翌日清晨，扈成就带着楚羽、吴用与焦挺，骑着马就向岗东的李家庄行去。
可能是时间还早的缘故，众人路过祝家庄前还不见行人。
一路无话，四人来到李家庄前，真个好大庄院。外面周围一圈粉墙，有数百株合抱不交的大柳树，门外一座吊桥，接着庄门。
楚羽通报姓名，不一会就出来两人迎接。当前一人身材魁梧，脑袋粗大，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正是“扑天雕”李应。
另一人生阔脸方腮，眼鲜耳大，貌丑形，却是“鬼脸儿”杜兴。
几人见礼完毕，待入得门来到厅前，两边有二十余座枪架，明晃晃的都插满军器。
这架势，果是比扈家庄威风多了。
众人进得厅堂，分位坐下。楚羽对李应笑道：“久闻李兄威名，早该来拜访。只是诸事繁杂，脱不得身。今日冒昧前来，请李兄勿怪。”
李应回道：“楚寨主做得好大一番事业，不必过谦，此番来鄙庄，可有事见教？”
楚羽心想，果是武人，说话这般爽快，就直接说道：“此番来拜访李兄，有一事来与李兄商谈。”
“何事？”
“楚某知晓李兄在本地颇有威望，也做些买卖。现山寨缺粮，想从李兄这采购些，价格好说，自不会让李兄吃亏。”
李应迟疑片刻，向着扈成问道：“据某所知，去年可是扈兄与贵寨交易的，今年怎生找到了某？”
扈成苦笑道：“不瞒李兄，楚寨主前日到了鄙庄，说要采购粮食，某实在难以胜任。去年引发的事端，李兄自是知晓。”
“某自知才浅德薄，如何能和李兄相提并论。就引荐楚寨主至贵庄来。”
李应点了点头，向着楚羽问道：“寨主，今年要采购多少？”
楚羽想了想，对李应说道：“还是以500文/石收购，李兄负责运送到山寨，只要不超过三万石，有多少我山寨收多少，李兄看可行？”
扈成笑道：“今年李兄可到我庄上去收，多的不敢保证，两千石还是可以提供的。”
李应点了点头，告了个罪，和杜兴到边上厢房商议去了。
众人就在客厅饮茶等待。
约莫一盏茶过后，李应和杜兴从厢房返回，满脸笑容的说道：“如此，就与寨主作了此番买卖。”
楚羽笑道：“如此，那我等就立契书吧。”
吴用和杜兴去书房写契书去了。楚、李、扈在客厅闲聊等待。
一刻钟后，吴、杜契书拟好，回到客厅。楚羽与李应看了一遍契书，没有异议，当下就签字盖章。
楚羽给焦挺示意一下，焦挺从随身包裹里，掏出一块百两黄金，楚羽拿过金块，放到李应手里，笑道：“李兄，按照契书约定，这是定金。”
李应将金块拿在手里，抛了抛，笑道：“传闻楚寨主做买卖爽快，果然如此。”
听闻几人清早就赶来，还未用食。李应即吩咐下人上些酒食点心，众人边吃边聊。
楚羽向李应问道：“楚某有一事不明，请李兄指教。”
“寨主请说。”
“听闻祝家庄对我山寨敌意颇深？”楚羽试探着问道。
李应与扈成对视一下，苦笑道：“楚寨主也知晓了？”
“山寨前番闻得些言语，也不在意。只是某等此番来独龙岗，在山南客店见到十来把朴刀，甚是奇怪，问了才知晓，祝家庄要求所有庄户家中都需有刀，稍有差错，还要被祝家三龙为难。”
“不瞒李兄，梁山周围百里，凡是有山寨强贼祸害良善的，我梁山必剿之。”
“楚某虽不才，但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郓州团练使。祝家庄这般弄，如只是为了防贼，未免有点小题大作了。”
“我等虽不是甚良善之辈，但自问也不曾祸害过周边乡邻，这祝家庄对我山寨的敌意何来，甚是奇怪。”
楚羽看起来一脸疑惑。
“祝家三龙骁勇，教师栾廷玉更是厉害，加上几千庄客，何曾服过谁。见今日梁山这般兴旺，未曾不想取而代之。”
李应轻笑，却也不愿再深谈，反而向楚羽问道：“寨主要如何对待祝家庄呢。”
“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两家本就无甚仇怨。此番请李兄做个中人，带我等到祝家庄去说和。”
“说不定还有买卖可谈，就是买卖谈不成，还有情义在嘛。都是邻里乡亲，何必撕破脸呢。”
见楚羽如此回答，李应点了点头，说道：“寨主这般胸襟和言语，无论谁来分辩，都得叫一声彩，就是此番道理。”
待众人用过饭食，李应就与杜兴骑上马，带着楚羽一行人向着祝家庄走去。
众人行了三五里地，来到祝家庄前。
见庄前的一大平地上，有四五个汉子正在操练马上厮杀技能，见楚羽一行人，就停了下来。
其中一位面目英俊，不过二十出头的汉子。手握一杆烂银枪，策马奔到众人面前，反复打量着楚羽。然后神态倨傲的喝问道：
“你这厮可是梁山楚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