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训练
休整了整整一天，简凡这才将身上所有的疲惫全部清除了。
第二天的食物便没有那么丰盛了。没有嚼劲的合成肉再配上完全看不出原料的糊糊，看得人胃口全无。
而这，已经算是新杭州城里比较不错的食物了。大部分人连荤腥都看不到。
匆匆填饱肚子后，简凡便被唐凰带去了地下室。
那是一个空旷的大房间，地板和墙上坑坑洼洼，年久失修，墙角还靠着各种各样的武器与杂物。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什么马戏团仓库呢。
唐凰没有急着开始教授格斗技巧，而是问道：“你也经历过了一次梦境。告诉我，你觉得在梦境中什么最重要？”
“完成任务？”简凡脱口而出。
“错！”唐凰道：“是活下去。”
“任务没完成，难道还能活着？”简凡一愣。
“当然。”唐凰道：“不是所有的梦境都必须要完成任务。甚至不是所有的梦境都有任务！你的思维可千万不要像守望者那帮人一样死板。”
一边说着，唐凰从墙角一根齐眉棍丢给简凡道：“你死了，就算队友完成任务又怎么样呢，难道指望他会把报酬烧给你？所以活着最重要！但想在梦境里活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说，想活下去最需要的是什么？”
“实力。”简凡道。
“没错！在梦境里最需要的实力。一个是战斗力，还有一个就是你的智力了。这两样都具备的人，不说万无一失，至少死的不会那么快，那么惨。”
额……你可真会说话。
唐凰自己也拿起一根齐眉棍：“智力嘛，这个是天生的，没有办法训练，至少我没有办法帮助你。我能教你的，就是你的战斗力，让你更好的、更灵活使用灵力了。”
“你要教我用棍子打架么？”简凡想起了之前唐凰用钢筋打架的样子了
“只是拿棍子举个例子。为啥用它呢，因为它随处可见。”唐凰笑眯眯的道：“梦境不会每次都为你提供趁手的兵器，你需要因地制宜。木棍、搬砖、石头，这些才是最有性价比的武器。拿着你的木棍，运用灵力朝我打过来。不要怕，你伤不到我。”
简凡沉住气，手中的木棍朝着唐凰的腰际就打了过来。
砰。
唐凰轻轻一拨，挡开了简凡的攻击，然后道：“力度不错，感受的出来你已经会用灵力提升力量了。不过从你的样子看，你小时候不怎么打架。”
“是啊，我生在田园时代。”简凡提醒道。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唐凰道：“那我就教你一些基本的打架的技巧吧。再向我打过来。”
简凡再次抡起了木棍，不过又被唐凰轻巧的给挡开了。
“你打我的腰有什么用呢？”唐凰道：“就算我被你打中了也只是疼一下而已，不会影响我的战斗力。思考一下你这一棍子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要杀我，还是要废了我的战斗力？再来一次。”
战斗，目的。
简凡低头想了想，然后便再次发动了攻击。不过这次他没有像之前一样，而是改抡为戳，向着唐凰的下三路走去，攻击的部位可以说是极其阴毒。
“没错！就是这样。对一个男人，下三路是最能破其防，废其战斗力的。”唐凰向后一退，躲过了简凡的攻击：“好了，你大概掌握了战0斗的技巧，下面就让我们进入到实战吧。”
“什么？这就实战了？我还什么都没学会呢。”简凡立即道。
“你已经学会了用脑子去战斗，约等于学会了战斗。剩下的就只在实战中慢慢领悟吧。”唐凰轻轻的舔了舔嘴唇，然后道：“接下来我会主动向你发起攻击，你自己慢慢领悟这些格斗技巧。”
“不是……这……”自己才哪跟哪，怎么就实战起来了！能领悟到才见鬼了。
但简凡还没来得及抗议，唐凰的木棍便已经朝着他的肩膀抡了过来。简凡被迫举起木棍防守。可没想到这木棍竟然向后一撤，朝着另一个方向便袭了过来。
佯攻！
简凡才反应过来，但已经来不及了，下一刻便被木棍狠狠的掀翻在了地上。
唐凰饶有兴致的看着地上的简凡，眼中没有任何虐菜而产生的羞耻感，他道：“起来！你现在的实力，甚至还不如街头的小混混呢。”
简凡知道自己再抗议也没用，不如好好的在战斗中‘领悟’一番。于是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学着刚才唐凰的样子摆出了防御姿势。
唐凰随意的甩了几下木棍，紧接着便朝着简凡当头劈了过来。这次简凡放低身位想躲过唐凰的攻击，可到了一半木棍的方向再次发生变化！
又是佯攻！
这次简凡隐隐看出了唐凰的攻击意图。自然就不会让他轻易得手了。
啪。
简凡木棍一托，直接架开了唐凰的攻击。
只是当他准备进攻的时候，却发现唐凰的木棍‘嗖’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开始几招处理的不错。”唐凰道：“可惜了……挡开我攻击之后反应慢了一点，才被我抓住了空隙。”
“脑子跟不上。一边想着你是否有下一步攻击，一边子还要做动作。”简凡用手拨开了与自己眉心近在咫尺的木棍，然后道：“不过我似乎有点感觉了。”
“领悟的不算慢。”唐凰收回了木棍，然后道：“多试试，多挨揍。挨个十天半个月的，等完全习惯了战斗的节奏，把动作训练成本能，就算是入门了。。”
“这才算入门？”简凡有些无奈的道。
“连思考都做不到，我就算教你一些战斗技巧你也学不会？不如学赵空骓一样搞几把能带到梦境里的枪械，见到什么妖魔鬼怪都来一梭子！打完之后躺地上等死好了。”唐凰看了一眼简凡，然后道：“继续！”
一整个下午，地下室里啪啪啪的声音此起彼伏。木棍与木棍沉闷的碰撞，形成了独特的节奏。
唐凰完全没有打算让着简凡的打算，该怎么虐就怎么虐，手中的木棍毫不犹豫朝着他身体上招呼，只打的他呲牙咧嘴，幸好他已经是灵能者了，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上不少，抗揍能力也强了不少。
尽管挨揍很疼，很狼狈，但不得不说实践才能出真知。
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简凡已经学会了沉下心来一边观察唐凰，一边控制身体应对，战斗力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了上来。
“不错不错，还算持久。”唐凰像是没事人一样，拄着木棍望着气喘吁吁的简凡。
“你刚才有没有使用灵力？”简凡问道。别看两人打斗的场面很激烈，但从头到尾他的棍子都没有碰到过唐凰一下，一直都是他在被动挨打。
“对付现在的你还不至于使用灵力。”唐凰道：“等什么时候你逼我用出了灵力，你就算第一阶段毕业了。”
简凡点了点头：“本来以为有了灵力之后，怎么也能碰到你几下。”
“灵力只是给你的身体提供了一种武器，是锦上添花。但倘若不会使用还不如没有。”唐凰甩了甩额角的汗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没事的时候可以下来多练习一下，把灵力耗光。灵力强度的提升没有捷径，就是不断的消耗，不断回复，循环往复多了就会提升。”
“这样么。”简凡把木棍当成拐杖，艰难的把自己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就再来几回合。”
唐凰挑了挑眉：“怎么，还想继续？”
“意犹未尽。”简凡道：“毕竟一下都没碰到你，心里总有些不甘。”
“意志力不错，不过有些东西急不来的。”唐凰笑了笑：“当然了，我倒是不介意继续陪练。我喜欢打人。”
“既然如此，那就再打一个回合吧。我也要使出我的压箱底实力了，你可要小心了啊！”
简凡话音刚落，便使用了自己的灵能——冷漠思绪。
仅仅一瞬间，简凡脸庞上的疲惫、痛苦便一扫而光，他的眼眸冷漠的就像是一尊机器，黑色的瞳孔机械的扫视着唐凰的全身，想将他身上所有的信息都提取出来。
唐凰立即便感受到了简凡身上的变化，他先是一愣，然后道：“没想到你竟然已经拥有了灵能！！有点意思。”
然而这时简凡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唐凰见状也挥舞出了手中的木棍。
啪！木棍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第一击毫不意外的落空了，这倒是在唐凰的预料之中。然而这时简凡的第二次攻击已经到来，并且还是从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过来。
这个方向，被打到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但唐凰却身体一缩，在地上狼狈的打了一个滚躲过了木棍。
简凡没算计到唐凰会用这么有失风度的姿势躲开，不过他的手上没有任何的犹豫，木棍继续向着唐凰而去。唐凰才刚刚起身，只得再次用木棍架开。一连几次都是简凡进攻唐凰防守。这是他第一次掌握了战斗的主动权。
“这个灵能有点意思！”唐凰边挡边退，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反击的契机。没过多久便已经退到了墙边。
简凡乘胜追击，继续压缩着唐凰的生存空间。很快便无路可退，可他并不慌张，反倒是迎着简凡的木棍冲了过来。简凡像是猜到了唐凰的举动，信心满满的将手中的木棍砸了下去。
砰。
木棍竟然砸了个空，而唐凰一脚踩在了简凡的木棍上，然后将自己的木棍抵在了他的喉咙。
“你输了。”唐凰道。
“但你也使用了灵力。”简凡道。
唐凰刚才躲避的速度完全超过了简凡的估计，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使用了灵力。
不过简凡还来不及高兴，下一刻冷漠思绪的疼痛预期而至，简凡的脸色立即扭曲起来，他本想用木棍支撑。但全身的力气都用来与疼痛对抗，最终还是毫无形象的倒在了地面上。
这是简凡第三次使用冷漠思绪。
但他依然无法忍受这种疼痛，更不要说习惯，最后只能任凭疼痛不断的在身体里肆虐。不过这个时候，一双手温暖的手捂在了他的额头上，紧接着一股暖流传来，这暖流竟然缓解了不少身体的疼痛。
就这样十分钟过去了，疼痛才慢慢的从他的身体消退。
“这是你那灵能的副作用？”唐凰将简凡扶了起来。
“是的。”简凡点了点头。
“跟我说说你这个灵能的效果吧。”唐凰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烟点上，随意的坐在地上：“很有意思，它明明没有提升你的身体素质和灵力强度，却让你的战斗力提升了一个档次，甚至让我感到难缠。”
“它叫冷漠思绪。使用后的五分钟内，我会变得非常冷静，不受情绪干扰，像是机器一样，思考速度也会变得非常快。我很难形容那种感觉。”简凡想了想，然后道：“不过五分钟结束后，会感觉到巨大的疼痛，疼痛差不多有十分钟左右，这个过程中我基本没有任何战斗力。哪怕是一个普通人都能轻易的杀死我。”
唐凰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抽着烟。
“你也觉得这是一个很鸡肋的能力吧。”简凡无奈的道。
“在冷漠思绪过程中发生的事情，你会记得么？”唐凰问道。
“当然记得。”
“战斗的方式，思考的逻辑你也都记得？”
“记得。”
唐凰吐了一口烟，然后道：“你可真是不识货！这个灵能简直太有用了。”
“有用么？”简凡道：“如果在这五分钟内我不把敌人解决掉，那被解决的就是我了。梦境里危机四伏，十分钟的真空期足够我死好几回了，我都不敢随便乱用。我到是更希望获得一个喷火、喷水、隐身飞行之类的灵能。”
“愚蠢！”唐凰斜眼看了一下简凡，然后道：“它最大的作用不是在战斗，而是在平时训练。”
“平时荀兰？”简凡愣了愣。
不过他很快便明白了简凡的意思：“你是指，我可以学习冷漠思绪状态时候的思考方式，快速总结经验？”
“是的。”唐凰道：“这等于是为你量身定做了一个训练导师。它清楚你的所有状况，了解你所有的参数，然后以此判断出优秀的决策。随着你的实力愈发增长，经验愈发丰富，这个训练导师也会变得更强。相比之下战斗时候带来的增强反倒不那么重要了。”
“所以，我应该经常去使用它？”简凡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苦笑。
冷漠思绪的副作用实在是太痛苦了，他真的不想一遍又一遍的经历。
“总比在梦境里被千刀万剐了好。”唐凰道：“而且灵能和灵力一样是会成长的，用的越多效果就越好。”
“你的意思是说，我用的多了副作用也会有所减缓？”
“那我不好说，不同的灵能成长方向不一样。可能持续时间变短，可能副作用变弱。”唐凰道：“而且就算副作用不减，你的身体肯定也会慢慢习惯。说不定使用一万次之后，你便可以直接忽略它了。”
“一万次？你真的应该亲身感受一下这种痛苦。”简凡叹了一口气。
“我感受不到这种痛苦，没法感同身受。当然也没有兴趣站在你的角度上去设身处地。”唐凰摊了摊手，然后道：“要不要这么做，全看你自己了。”
简凡思考了半晌后，然后抬起头道：“再陪我来一次。”
很快，地下室中又传来了啪啪啪的声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