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同的选择
“夜！游！会！”
拓元呲目欲裂，双眼血丝盘绕，拳头紧握，咬牙‘吱吱’作响。
在他脑海中，抽泣声、痛呼声、呻吟声，此起彼伏。
不过转瞬之间，入目尽是凄凉之色。
碎石混着尸块，鲜花蘸满血液。
苦痛萦绕街道当中，悲伤从呼吸里蔓延开来。
但罪人已经逃逸。
“等着吧……等着吧……我一定亲手把你们碎尸万段！”
说完这句话，他也是撑不住自身，倒坐在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再抬头看向四周，他视线渐渐模糊不清。
隐约间，他好似听到汽车奔驰而来的声音……
……
“拓元！拓元……”
“拓……”
……
江南市罗兰医院。
住院部六楼。
602号病房。
房间‘滴——滴——’声不停作响，两张床位旁都挂着输液瓶，瓶内液体一点点减少。
这就是朱关与拓元所住的病房，此时拓元还在昏迷当中，朱关已经悠悠转醒，只是脸色苍白无力，如同将死之人。
他意识恍惚间，轻声问道：
“我……我在哪？”
“医院。”一直坐在病床旁的李幕回道。
“我没死？”
“很幸运，还没死。”
得到肯定的回复，朱关不由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太好了！”
“都这样了还好啊？”李幕反问一句，这家伙能活着全是因为他到的及时，要是再去晚十分钟，他可以肯定朱关会是一件十分好用的源器。
“我要报仇！”朱关恨道，这种无妄之灾也能落到他的头上，只是因为没有选择加入夜游会，就要遭到如此报复。
他心中生恨，他要手刃那些袭击他的人，他要覆灭夜游会！
“嗯……”李幕点点头，伸手轻拍了两下被褥，“你还是先站起来再说这些吧。”
听到这略有嘲笑的话，朱关沉默片刻，旋即又问道：
“对了，我昏迷了多久？之后怎么样了？”
李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一份报纸，放在朱关眼前。
报纸上油墨味还很浓重，朱关看去，入目第一个新闻就是‘月季街恐怖袭击事件’。
大致默读一遍，朱关腮帮紧咬，报纸上报道着：
昨日月季街街尾处发生一场恐怖袭击，致使17人死亡，20人重伤，6人轻伤，街道炸毁，凶手逃逸。
“他妈的！”朱关沉声骂道，这些人来杀自己竟然还伤及无辜！
是因为没有杀死自己而恼羞成怒吗？
不，自己最后已经落在了他们的手上，他又是怎样活下来的？
一个个问题出现在朱关脑海中，难道昨天李幕及时来救场了？
但他怎么可能一对三还没有受伤？
“知道是谁干的吗？”李幕收起报纸，问道。
“你不知道？”朱关惊讶反问，难道自己猜测错了？不是他救场的？
“我有一个答案。”
“嗯，不用怀疑，就是你想的答案。”朱关微微扭动脖子，语气肯定说道，“就是夜游会那帮畜生干的！”
“嗯，我会上报的。”李幕颔首。
“上报？”这次轮到朱关不解起来。
“我现在是异常调查局的调查员。”
“调查局？”朱关呼吸一滞，顿的又惊呼问道，“官方的那个超凡组织？”
“对。”李幕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知道还挺多啊。”
“你什么时候成官方人员了？不不不……你不会是故意接近我，等那天我触犯了什么禁忌，然后直接把我逮捕吧？你这是钓鱼执法！”
这一番言论听得李幕直翻白眼，挺有推理天赋，以后别推了……你还挺能猜的，只可惜全猜错了。
“你想太多了，我也是昨天才加入的。”李幕摆摆手，然后看向他，“而且你也要加入调查局。”
“为什么？”朱关反问，他可不想加入什么组织，这对于他来说太拘束了，他是喜欢自由的人，不然当时也不会拒绝加入夜游会。
“为什么？你以为跟你商量呢？”李幕黑着脸，冷笑一声，随后竖起食指与中指比划说道，“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以超凡者的身份加入调查局成为调查员。二，以源器的身份加入调查局成为调查员使用的工具。”
“啊？”
这两个选择……你是认真的吗？以源器的身份是什么意思？我还能当做武器吗？
反正都是要加入调查局呗？
你们还有没有人权啊？
我要投诉你们！
“所以你选择几？”
“这有的选？这不都是一个意思？”朱关撇嘴回道。
“当然有的选啊，选一是活人加入，选二是尸体加入。从这一点上还是能看出调查局很人性化的，毕竟还给你了想要的自由。”
“这他妈是哪门子的自由！”
“灵魂的自由。”
“……”朱关一时无言以对，好一个灵魂的自由，真的民主又公正的选择啊……
“我觉得人生在世还是要受到些制约的，我身体已经很自由了，所以我灵魂受到一些束缚是非常好的事情。”
“所以你选择一？”李幕面无表情的确认。
“难道你建议的选二？”
闻言，李幕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解释道：
“选二也挺好的，这样我们就能并肩作战了。”
“啊？”这是朱关第二次疑惑出声，他已经能感受到这其中的恶意了，李幕是真把他当朋友啊！死了也要戴着他一起战斗！
“我还是觉得选一比较好，我其实非常向往当一名调查员的，这是我从小的梦想！对！小时候的梦想！”
“亏你能说出来……”李幕背后一阵恶寒，他瞟了两眼朱关随后站起身来，“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复命了。”
“等等！”
“还有什么事？”
“是谁救的我？”朱关问道。
李幕嘴角一扯，侧过身子，伸手指向邻床被绷带绑的严严实实，看不出男女，更别说容貌的人……
虽然在李幕眼中这更像是木乃伊。
“拓元，救你的人，也是一位调查员，虽然我不认识。”李幕介绍道。
朱关僵硬的转过头去，看到那比自己还要离谱的伤员……原本感动的情绪戛然而止，心中没理由的冒出一句：
“这他妈还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