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鹬蚌相争
没过几天，一场倾盆大雨拜访了长沙。
在风雨交加的夜晚，汪景瑞在手底下人汇报之后，得知了张启山故意泄密的消息，心中逐渐充斥着怀疑。
趁着雨势渐大，他匆匆赶到张府，打算当面质问张启山要做什么，如果他临阵倒戈，那他们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
没等人通报，汪景瑞带着自己的人打晕了张府的护卫，就直奔张启山的书房。
一脚踹开书房大门，汪景瑞就发现了房门并未上锁，而张启山泰然自若地坐在书桌之后，面前摆了两盏茶杯，茶杯还在隐约冒出热气，看来是早有预料他会过来。
敛了敛心中的情绪，汪景瑞示意手下的人等在房门外，几步上前坐在了张启山给他准备好的位置上，不打算喝那杯茶也没开口说话，拿愤怒的眼神静静地盯着他。
张启山看着汪景瑞愤怒的眼神，知道这人在做戏也没慌张，还是一口一口地喝着杯里的茶，慢悠悠地开口了：“汪族长深夜拜访，我这招待不周别介意啊。”
汪景瑞装作怒不可遏的样子，拍桌而起，指着张启山的鼻子说道：“你少装蒜！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泄密？你这是在害我，还是在害我们大家？”
张启山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说道：“汪族长，你先别激动。我泄密，确实是出于某种目的，但并非你所想象的那样。”
汪景瑞冷哼一声，嘲讽地说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这分明就是背叛了我，背叛了我的信任！”
张启山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我并没有背叛你们。我之所以泄密，是因为我得到了一些重要的情报，这些情报可能对我们的计划产生重大影响。我认为，我们应该重新评估我们的计划，而不是一味地按照原计划行事。”
汪景瑞听了这话，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张启山是临阵倒戈，却没想到他会给出这样的理由。
他心中不禁有些动摇，也没维持那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变得冷漠沉寂下来：“你说的这些我不信。我只相信证据。你拿出证据来证明，否则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张启山微微一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汪景瑞：“这是我得到的情报，你可以看一下。”
汪景瑞接过文件，仔细阅读起来。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文件中的情报确实对他们的计划产生了重大影响，他没想到居然还有黑瞎子和齐白这样的存在，就连九门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靠谱，如此看来他原来的计划确实不适配现状。
读完文件后，汪景瑞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看着张启山：“你说的没错，这些情报确实对我们的计划产生了重大影响。但我仍然无法完全相信你。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你会得到这些情报，而且为什么你选择在这个时候泄密。”
张启山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之所以能得到这些情报，是因为在那次会议之后，我又悄悄调查了那两人。他们一直在暗中监视我们的行动。
我认为，我们应该重新评估我们的敌人，而不是一味地按照原计划行事。至于为什么我选择在这个时候，因为他们比我们急迫，只要推迟行动时间，他们一定会心烦意乱出现破绽。”
汪景瑞听了这话，心中不禁有些松动。他开始思考张启山的建议，同时也在权衡利弊。最终，他决定暂时放下心中的疑虑，与张启山一起重新评估他们的计划。
“好吧，我同意你的建议，重新制定计划，确保我们的行动万无一失。”汪景瑞说道。
见已经忽悠住汪景瑞，张启山勾勒出个坦然的笑容。
两人开始商讨新的计划，尽管两人各怀鬼胎，气氛却逐渐变得融洽起来。
收到张启山命令的齐铁嘴，心里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叹了叹气将黑瞎子和齐白约到了自己的府里。
吹了口茶杯上的热气，齐铁嘴抿了口才开口：“那边让我告诉你们汪家把地图放在了东北一带，把你们引过去。”
张启山的地图三人已经见过了，根据小哥的判断有七八成的可能是真的，黑瞎子和齐白对视一眼，一番眼神交流。
齐白选择回问：“张启山和汪家的计划他还是没和你透露吗？”，齐铁嘴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张启山已经不信我了。但是二爷那边传回来的消息是，他们之前又曾商议过，具体计划不知，但张启山是要杀了汪家人嫁祸给你们的。”
在一旁吃点心的黑瞎子听到这话，嗤笑一声：“他们蛇鼠一窝，也会内斗啊。不如将计就计，先把长沙这边的清理干净，再把东北那边一窝端了，干干净净的多好～。”
“不可。”二月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二爷？二爷那边有新消息？”拍下黑瞎子还想拿点心的手，齐白扭头看向走进来的二月红。
二月红走进屋子，坐在齐白左手边，回答道：“自然是有。”说着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齐白，“且不说长沙一带汪家行踪不定，东北一带张启山将东西放到了一处古墓之中。那古墓他已经秘密改建许久，这只是其中五六成的机关，而且他必然会在那墓里埋伏人手，力求把你们留在东北长眠。”
被人拍下了手，黑瞎子也不恼，咧嘴一笑，长腿一跨，坐在齐白和二月红之间的桌子上，顺着齐白的手就开始看起了文件。
两人在看文件，齐铁嘴也不好出声打扰，然而看着这俩人亲近的模样，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小小地朝二月红招了招手。
接收到信号的二月红以为他有事要商议，也就过去了，结果就听见这人悄声问他：“二爷，这两位关系是不是有那么点…”
二月红瞥了他一眼，眼里的无语也没藏着，看了看还在看文件的两人，抽了抽嘴角，还是回了：“这不明显？再说你怎么不问当事人？”
挠了挠头，齐铁嘴讪讪地回：“我这不是胆小…”
“八爷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来问我们就好，也免得遭二爷嫌弃。”两人的悄悄话也没逃过齐白听力极好的耳朵，一心二用也不耽搁他，加上之前夜里那没头脑的飞醋，也就起了逗人的心。
“哎呦，小白你这可真不厚道了，咱们八爷明显是想瞒着咱俩呢。”这是夫唱夫随的黑瞎子，虽然素日里齐白鲜少这样，不过他也乐得配合。
听着两人一唱一和的，然而齐铁嘴这脸皮也不是盖的，喝了口茶定了定心神，端的是大义凛然的样，问的却还是客客气气：“您二位这个…是君子之交还是…”
看着对面投过来的视线，齐铁嘴咬了咬牙，实在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一闭眼也就问了出来：“秦晋之好啊？”
不过这声音倒是越来越小了。
见他这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三人都没忍住，开怀的笑声让刚刚有些严肃的氛围一下子松快起来，黑瞎子笑的直不起腰，干脆整个人挤在了齐白的椅子上，半身身体都靠在齐白身上笑个不停，放下文件稳稳当当抱着人的齐白也是眼含笑意，就连二月红也掩饰第喝了口茶，不过那笑还是从眼睛里跑出来了。
到最后，眼看着齐铁嘴越来越别扭，笑够了的齐白握住在自己大腿上乱窜的手，十指相扣，开口解释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八爷懂了吗？”
眼看着早就知道的二月红，笑的肆意的黑瞎子，尽管齐白这话正经解释了，然而语气里的笑意却没法忽视，齐铁嘴环视一周自暴自弃，好嘛，就他一个呆的。
“懂了懂了，我去让人备饭，你们聊着。”
三人看着齐铁嘴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的更开心了。
没过多久，小哥也就从张启山那边回来了，几人用完了饭，开始商讨起来。
讨论过后，众人决定将计就计。他们要利用张启山的计划，反其道而行之。
黑瞎子和齐白暂时留在长沙，不急着动身，先寻找这边的汪家人，既然张启山不想把帽子扣在九门头上，那么他们偏不顺其意，现如今的九门，拎不清的人可不少。
只要放出消息，汪家手里有张家古楼的地图，那帮蠢蠢欲动的家伙必会伺机而动，此时只需要几人将汪家的行踪透露出去，那帮疯狗一定会顺着血腥味狠狠咬上汪家。
如今的难事，就是如何找到汪家了。
二月红沉声开口：“我们可以利用张启山，他如今和汪家人走的密切，让小八去那边透露些假情报，为保证稳妥，张启山应该会约见汪家人，到时候我们就应该能知道汪家行踪了。”
“二爷的法子挺好，不过我要怎么说张启山才会去约见汪家人？”齐铁嘴思索一番觉得可行，又继续问道。
“说我们起了争执？不愿意去东北那边。”这是齐白
“不行，他不会信。他很了解我们，你我之间哪可能起争执。”这是黑瞎子。
“……”这是剩下的三个人。
小哥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着秀恩爱的俩人说道：“瞎，白。王爷”
听到小哥的话，黑瞎子一手成拳在另只手上轻锤了下，附和到：“这似乎可行，还得是哑巴脑子转得快啊，阿玛和张家也有过合作，知道也不意外。”
没有翻译软件的二月红和齐铁嘴：？打什么哑谜
没等两人开口问，一边的齐白思索了一阵对着两人开口解释：“哑巴的意思是，瞎子的阿玛应该知道关于古楼的信息，这样我们就没必要去东北那边了，这样的话张启山的计划就被打乱了。”
二月红忍了忍吐槽的想法，然而齐铁嘴可忍不住：“白爷你怎么分析出来这长一串的？”
齐白歪了歪头，眨了眨眼回问：“嗯？哑巴很好懂啊，他表达的不是挺清晰的吗，你们觉得这法子怎么样？”见他歪头，他身边的黑瞎子没忍住抬手揉了揉齐白的头。
见状，齐铁嘴抽了抽嘴角，看向脸色如常的小哥，愣是没看出来有什么表情变化，又狐疑地看了眼任由黑瞎子蹂躏的齐白。
没继续纠结如何从一张千年不变的冰山脸和四个字能否得知小哥的想法这件事，二月红仔细想了想，点点头开口：“可行，张启山肯定不知道瞎子父亲的事情，利用这个信息差，我们可以蒙骗住他。”说着，二月红转向了黑瞎子：“不过你是满人？”
停下蹂躏齐白的头，黑瞎子还是那副没什么正形的样子：“是呀，正经的满人呢～不过小白是汉人，满汉不分家嘛。”
齐白抬手开始捋自己的乱毛，转头向着齐铁嘴说：“那八爷明天就去趟张启山那边吧，就说瞎子的家族曾经和张家合作过，对张家古楼有所了解。”
“不必说的非常详尽，模棱两可就行。以他那多疑的性子，你若是说得多了，他怕是就要猜测虚实了，真真假假足以骗人。”
齐铁嘴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小哥却开口了：“行动推迟。”
“多久？他那边要搞幺蛾子？”
“一月。”
“这样啊，那我们的时间更充分了。”
没插件的两人一头雾水，这不是刚定下的计划吗？要推迟？
这是经过翻译的版本：
小哥：张启山今天跟他谈判，想要把行动推迟。
齐白：推迟多长时间？他们那边是不是要搞事情？
小哥：一个月。不是搞事，长沙军务真的出问题了，而且人手不够。
齐白：那挺好。
知道了刚刚对话的内容，二月红哪怕是修养良好，也是没忍住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决定打道回府：“那我就先回去了，尽管他那边推迟了，但是小八你还是明天就去，我们越早行动越有利。”
内心同样是一脸疑惑，狐疑在小哥三人身上来回扫荡得齐铁嘴听到二月红的话，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见状，三人也告辞了，看着三个人的背影。
齐铁嘴莫名就觉得这三人之间谁也插不进去，魂若一体一般，到最后又有些自嘲的笑了，他们之前未尝不是如此呢，可惜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