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洛阳将乱
“叔父,这皇甫嵩朱儁两位将军的事,太怪了,整件事都透露着被人引导的感觉啊。”袁府内,袁绍一脸不解,明明这件事一看就是被有心之人利用的,为何在殿上这些大臣都一言不发?
袁槐转了转手上好看的酒樽,瞥了一眼袁绍,哎,这侄子,终究太年轻了,一点也不了解朝堂上的事:“虽然如此,可没有证据,谁愿意在这个环节上触太后的虎须?贸然行事,说不定还会被政敌攻讦,为今之计,只能先等等了。”
等?可是现在这情况,分明是暗潮涌动,对方既然敢借机生事,岂能没有后手!袁绍少年英雄,又岂会坐以待毙。左右踱步了几圈,见想不到办法,只好出门打听隐藏在民间的医仙去了。
“梁太医,真的找不出辩儿的病因吗?”长乐宫内,何太后坐在少帝的床前,一脸憔悴的看着为少帝诊病的梁太医。
梁太医再次收回贴在少帝脉搏上的手,叹了口气:“太后,此病实在不是我能看出来的,陛下的症状有些类似风寒,却又完全不能以风寒的方法救治,贸然开药,恐怕只会适得其反啊!”
听到这里,何太后用衣袖擦了擦眼眶中的泪滴,不死心的问道:“梁太医,整个皇宫就属你医术最高,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救辩儿了,还请您救救他。”说完,身为全天下最高贵的女子,何太后竟然对梁太医跪了下去。
哎!这是要我的命了!梁太医知道,自己要是再敢说没办法,自己怕是下一秒就要被刀斧手推出去砍了,只好说道:“其实我梁家一脉,并不是天下医术最高的。真正厉害的人,皆出自华张扁姚四家,若是太后您能够找到他们四家中的医术传人,陛下或许有救。”
啊?华张扁姚?听都没听过。何太后虽然心中狐疑,但眼下却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试试看了。用衣袖打了打裙子上的灰尘,再次向梁太医道谢:“既然如此,那我就谢过梁太医了。”
说罢,何太后立即召见何苗以及自己家族中信得过的人手,开始向各地寻找华张扁姚四家传人。
“文优啊,这何太后的这些行动,是何道理啊?”董卓收到宫中线人的情报,知道何太后正在满世界找人,也是疑惑不解。
“呵呵,那太后怕是将这丹药当成某种奇病了,不过也好,以治病的方法去治疗一个没病的人,也更能隐藏我们的动机。”李儒阴险的笑了笑,随后继续说道,“那袁家虽然四世三公,但朝中也有不少能与之对等的势力,如杨家,司马家,马日彈等。”
“文优此言,是要我拉拢他们?以达到合纵连横的目的?”董卓听着李儒的话,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想到了些什么,开口打岔。
“哎,董公何必拉拢他们,非但不必拉拢他们,还得想办法削弱他们的势力!”
“这是何意?”
“董公,这些人的势力一旦削弱,袁家便会顷刻间动用自己的人脉填补上去,如此一来,双方积怨更深。而董公您在朝中又没有自己的势力,以此法麻痹袁槐那老东西,等所有人将目光放在朝中时,您再引洛阳城外的兵马进京,到时整个洛阳都在您的掌控之下,想怎么炮制那些世家,还不是您说了算?”
哈哈哈哈,也对,自己一介武夫,何必跟那些文邹邹的官僚在朝堂之上论个高低,只要自己的大军进城,我说废帝,又有哪个敢说一个不字?董卓一念至此,哈哈大笑。
“唉,这洛阳城中,可是越来越乱了,我要不要提前离开呢?”一座破旧的小屋内,贾诩一边饮酒,一边看着手中的兵书长叹。
“师傅,我们已经查到了害陛下得病的真凶,正是此人!”庭院内,李通腰间别着一把断剑,手中握着一卷布帛递给王越。
嗯?此人是……王越看了看布帛中的画像,满眼不可置信。
“先生,明夜子时,还请您为我军在西营粮仓,放一把大火。”酒馆内,李儒与一名神秘的黑袍人对坐饮酒。
“你们又打算干什么坏事?”黑袍人正是曲阿,传闻此人武艺高强,文武双全,更有甚者,认为他已经活了上百年。
“这可不是先生该问的事,事成之后,不仅先生当年的三个约定完成,彻底自由,而且我还会送先生一件宝物。”李儒乐乐呵呵的说道。
“哼!此事之后,你我再无瓜葛。”曲阿语气不悦,这三个约定,其中一个在十数年前,那枚毒丹可是他击杀一名方士夺得的,第二个则是入宫下毒,除了曲阿,无人能在王越的镇守下绕过。第三个,则是李儒刚刚提出的放火之事。
曲阿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头也不回的走出酒馆,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多时,王越出现在酒馆外,看着曲阿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语:“果然是你!”
随后,王越朝着曲阿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眼见着离曲阿越来越近,王越拔出腰间的宝剑,一剑刺向曲阿的后心。
锵!
曲阿反应更快,一剑挡住了王越的夺命一剑,开口道:“好久不见,徒儿!”
王越一脸愤怒的看向曲阿,大声质问道:“曲阿,你明明知道给少帝下毒会危及苍生,为啥还要这样做!”
为什么?迫不得已罢了。反正说出去也没人相信,曲阿干脆冷漠以待,将一把短剑挡在自己身前,示意王越主动来攻。
锵!
王越再次出击,毫无疑问,这一剑再次被曲阿挡住了。身为自己的唯一弟子,王越的一招一式,曲阿怎会不了解。
“还有一招,若你再伤不到我,为师可就走了。”曲阿神情冷漠,言语冰冷。
可恶!这些年来,自己真的没有一丝长进么?王越的脑海中想起了走马灯,自己当年之所以离开,就是为了寻找突破的机会,彻底击败师傅一次!到头来,还是大梦一场空。
不,不是这样的!我这些年侍奉三代汉帝,经历的对手无数,岂会没有长进。不是我变弱了,难道是,师傅他变强了?
是了,要不然可没法解释,已经隐匿多年的师傅突然出现,还在洛阳搅动风云,甚至对少帝出手。
“王越!你在想什么!还不醒来!”前方,传来曲阿充满怒意的斥责。一直以来,自己始终是用师傅教自己的剑法御敌,从来没有想过要走出师傅的阴影,开拓自己的道路。回想起自己对敌的强者的招式,王越似有所悟,气息一变,再次拿着短剑朝曲阿冲去。
这一剑,就作为我王越自己的第一剑吧,无论结果如何,王越都已经挥出这剑。此刻,王越的心中充满了淡然,原本困扰其二十余年的枷锁,竟然在一朝之间突破。
划!
这剑似乎偏的有些远,连曲阿的衣服都没有碰到。
“三招已过,徒儿,你的剑还是那么棉弱无力。”曲阿放下一句羞辱的话,头也不回的朝树林深处钻去。
所以,师傅他的境界到底到了什么样的地步?王越看着曲阿离开的身影,转头往宫中奔去。
树林深处
曲阿将衣袖卷起,一道细长恐怖的剑痕留在曲阿的手臂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玛德,那小犊子下手可真重啊!也不知道让着为师一点。”
这些年来,曲阿之前算是突破了,但也不算。因为突破时运功出了岔子,这才让李儒所救,答应了他三个约定,同时,侥幸捡回一条命,但实力也始终在顶尖武将与非人武将附近横跳。
哎,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曲阿对自己的身体知根知底,已经活了140多年,又经历了这样的变故,当时没有死,已经是奇迹了,他也不会再奢求什么。
幸亏,我的徒儿还行,应该能超过我这个师傅。想到刚刚王越的精彩表现,曲阿忍不住笑了,感觉手上的伤也不那么疼了。
曲阿包好自己手上的伤,再次进城,找了个无人的客房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