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自首
“混蛋！”徐莱双手一拍桌子，站起了身，神情显得怒不可遏。
“徐警官！”旁边的警员轻咳一声，提醒了一下发怒的徐莱。
徐莱当然生气。
来到桥土县的这些日子，她几乎整个人都扑到了这起案件。
费心费力，连续的走访调查，没日没夜的梳理案情，连队里的胡队长都劝她不要太拼，要注意休息。
耗费体力这些都是次要的，徐莱也不会为了这些就贸然生气。
她这些日子，通过接触王晓晓的家人，也得知了这个小家庭的不易，而家庭中的成员死亡，特别是年纪还这么小的学生，带给家人更是成倍的痛苦。
面对社会各界接踵而来的压力，家属眼中的悲伤，还有想要为自己争口气，徐莱更是立志，要将犯罪凶手绳之以法。
但现实摆在眼前，这可恶的男人，因为想搞点钱，就把一个初中生给杀害了！
听他说得轻巧，但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一个只比自己的表弟弟小上几岁的初中生啊！
就这么被打死了？
徐莱一想到这，就愤怒至极。
她恨不得，将眼前这个草芥人命的男子撕成粉碎。
但是作为警察的本能，又让她隐忍了下来。
徐莱平复了一下起伏不停的胸口，强迫着让自己坐了下来，又沉声开口：“接下来呢？”
蔡标有些惊愕地看着发怒的徐莱，等她安稳坐下来发问后，又咽了口唾沫，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我看到他倒地不起，还流了一地的血后，我也害怕了，吓得酒都醒了。”
“本来想着开车跑的，但是回到出租房后，我又怕尸体被人发现。然后就拿了铲子、塑料袋等一些东西，返回那里，挖了大大的一个坑，把他给埋了。”
说完，蔡标还偷偷抬头瞄了一下面前的警察，然后又迅速低下头。
“不对，那你为什么不把手套也一起埋起来？”徐莱没在意蔡标的小动作，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张照片，问向对面的蔡标。
照片上是蔡标带来的那对沾血的手套，这种手套在当地随处可见，是工地上干活常用的白色棉线手套。
“我太紧张了，忘记脱掉了。回到家才发现，然后我就把上面的血洗掉，但是洗不干净，我就把它藏起来了。”蔡标小声说完，便低下了头。
这时，徐莱皱起的眉头又紧绷了些，转了话题，拿起手机，播放了一个视频，继续严声喝道：“那你在网上放出这个视频，又是什么意思？”
手机播放的视频上，赫然出现了蔡标的面容，他正对着镜头一五一十地诉说着自己的罪行。
“警官，你看一下后面嘛，我也怕你们不认定我是投案自首，就发到网上去，让大家见证，这样就不怕你们耍赖了···”
说着，蔡标还露出了一丝诡笑，显然是为自己的聪明而得意。
果然，视频的最后，传来了蔡标有些尖锐的声音：“大家替我作证啊！我是投案自首的，我这种情况是可以轻判的！大家一起监督警察，不要让他们乱来啊！”
看到蔡标如此不要脸，徐莱差点又克制不住心中的气愤。
但像是想起了什么，徐莱虚眯双目，质疑道：“那你为什么会着急来自首？”
听言，蔡标又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挤出笑容道：“这个，你们前段时间不是闹得挺大，还传唤了一大批人嘛！我怕警察早怀疑到我头上，干脆就抢先一步，先自首咯！”
听完蔡标说的话，徐莱又皱起了眉头，接着用手机翻找起来。
片刻后，果然在手机中，找到了关于蔡标的信息。
原来，在之前的悬赏里，蔡标也出现在了举报信中。
蔡标作为当地的流氓之一、无业游民，又经常因为小偷小摸、赌博嫖娼等事项，是当地看守所的常客之一。
事发后，蔡标安稳了好一段时间，却没想到王晓晓的尸体被发现了。
他深知，警察迟早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
就算自己外逃出去，也会因为二十万的悬赏被人举报，而且嫌疑更大了。
干脆自己录个视频，早日自首，说不定还能落个轻判，保全自己一条命。
这就是蔡标给徐莱等人留下的混混印象。
眼看着再审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做好了笔录，看着蔡标按下了手印，徐莱就离开了审讯室。
接下来的日子，要是没有意外，就是调查取证，刑事拘留，正式逮捕和判决了。
虽然徐莱心中觉得，总有些地方不对，蔡标自首来的太过简单了。
但是他说的每一处细节又对的上，这让徐莱陷入了矛盾之中。
······
不出预料，蔡标自首的视频在网上爆火了。
一直关注案件走向的沈渊，也是第一时间刷到了这条视频。
桥土县一处酒店内。
江胖子躺在双人房的一张床上，正和沈渊商量着中午去哪吃饭。
忽然沈渊的脸色就严肃起来了。
“怎么了，沈哥？”江胖子爬起了身，问向严肃的沈渊。
坐在桌子一边的椅子上，沈渊呼出一口沉闷的气，把手中的手机，丢在江胖子坐的床上，语气显得轻松了些：“你看看这个视频。”
闻言，江胖子也拿起手机，点开了刚播过的视频。
片刻后，惊喜的声音从江胖子口中传出：“哟！自首啦！这个兔崽子，终于露头了！”
“哈哈，我的徐大警官还是蛮给力的嘛！一出手，就吓得嫌疑人自己跑出来了！”将手机给回沈渊，江胖子吹嘘了一下女神。
拿回手机，沈渊最近沉闷的心情也开朗了不少，怡然自得地夸赞道：“确实厉害，不愧是刑警！”
“这么说，案件很快就要侦破了，那么，女神不就有空了吗？正好，让她看看我练的肱二头肌！”江胖子撸起衣袖，展示了自己初具规模的胳膊。
搬来的这些天，江胖子拉着沈渊去了县里的健身房，办了卡，连续练了好几天。
沈渊倒是无所谓，练练也好，改变一下精神面貌，为后天项目的开工仪式做好准备。
而今天，也传来了王晓晓案凶手自首的好消息，让沈渊和江胖子都欣喜不已。
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沈渊也打趣起江胖子来：“胖子，这也算双喜临门了吧？今天中午这顿，你的？”
“没问题！跟张工说一声，通知下老吴他们，今天全场，我买单！”江胖子大手一挥，显然心情是极为不错。
沈渊也是露出了笑容，用手机通知项目的兄弟后，就准备出门。
一想到案件要水落石出了，沈渊就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
今晚，就告诉王晓晓的亡魂，这个迟到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