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性命垂危
下人一口气请了五位大夫，都是京城有名的妇科圣手。可是哪一个，都对柳卿卿的病情束手无策。
大夫们聚在一起，均是满脸为难。
“回老夫人，这位姑娘胞宫有损，谷道破裂……这是因失血过多而昏迷了。”
另一位大夫说：“从脉象上来看，定是有医者曾为姑娘诊治过，老夫人何不再请对方回来给姑娘看病？”
“若是再不止血只怕性命危矣，可我等并不知晓这位姑娘的体质，不敢擅自用药，若是救治期间有个万一……老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总之就是一句话，柳卿卿情况很严重，但他们怕担责任不敢救治。
若是一个没治好，人在他们手上死了，以后还要不要在京城混了？
萧老夫人本以为周大夫坐地起价，柳卿卿只是小病，治一下就好了。
哪里能想到，原来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
“老夫人请看，不是在下不肯治，实在是无能无力呀。”一位大夫说着，掀开厚厚的被子，让萧老夫人自己亲眼看。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鲜红的血已经将柳卿卿的衣裙浸湿，并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我们实在不敢擅自用药，您还是请之前那位大夫回来吧。”
萧老夫人不死心地问：“若是请他回来，该付多少诊金合适？”
有位大夫答：“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对方要多少都不为过啊，您再这般拖延下去，这位姑娘可就真没命了。”
居然真的如此严重！
萧老夫人看到柳卿卿额头上的冷汗，苍白的脸，以及毫无血色的嘴唇。
后知后觉的哭起来：“快去找周大夫，快去呀！”
她可怜的卿卿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周大夫一早料到自己会被请回来，看着哭天喊地的萧老夫人，不禁摇了摇头。
他要的诊金确实贵了些，但是对症下药啊。
“周大夫，之前是我有眼无珠，还请你一定要治好卿卿，只要她能恢复，你要多少诊金我都如数奉上！”
萧老夫人又开始画饼，周大夫并不理会。
沉下心，仔细把过脉，望闻问切一番之后，拿起毛笔唰唰写下药方。
“快，赶紧去抓药！”
下人匆匆忙忙地拿着药方去了，周大夫打开针灸袋，取出细长的针，快准狠地扎进柳卿卿身上的穴位。
萧老夫人的心提起来，在旁边站了老半天，才想起来让丫鬟去叫萧逸。
丫鬟心里不愿去，但迫于老夫人的命令，只能听从。
此时的萧逸正在跟夏荷卿卿我我，好不甜蜜。
“将军，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柳姑娘她……”
萧逸一听这话就开始烦：“她又闹起来了是吧？柳卿卿对我的孩儿动手，我还没找她算账，她倒是好意思闹！”
“不是的，柳姑娘得了重病，好多大夫都说她的情况很不好。”
萧逸嗤笑一声，满脸不屑：“是母亲教你这样说的？告诉她，我不见！”
夏荷想到他们走之前柳卿卿确实在喊疼，小脸煞白，似乎不是装的。
她转了转眼珠，柔声劝：“将军莫恼，既然老夫人都这么说了，那您去见见又何妨，万一是真的呢？”
“您与柳姑娘毕竟有这么多年的感情，她只是不想失去您罢了，您就过去看一眼吧，别伤了她的心。”
听到这话，萧逸感动极了，轻轻握住夏荷的手：“好，我去去就来，你在房里乖乖等我。”
夏荷乖巧站在原地目送萧逸，一转头就去飞云轩找沈凝雪。
“小姐……”夏荷期期艾艾地站在沈凝雪面前，“听说柳姑娘重病，将军已经去看望她了。”
“嗯。”
“本来将军不想去的，但是奴婢怕柳姑娘真的有了什么好歹，老夫人会怪罪奴婢，所以就劝他过去一趟。”
“嗯。”沈凝雪睁开眼，挥了挥手，为她捶腿捏肩的侍女轻手轻脚退下。
“有话直说，你知道我不喜欢绕弯子。”
夏荷赶紧跪在沈凝雪面前，犹豫着说出自己的顾虑：“将军明明很喜欢奴婢，也在老夫人面前承诺会抬奴婢为良妾，可为何独处时又绝口不提了？”
“什么时候过文书，什么时候正式进门，奴婢住在哪个院子，将军通通没提！”
沈凝雪噗嗤一笑，伸出手指轻点夏荷额头：“说你笨吧，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跟萧逸暗通款曲这么久还能不被我发现。说你聪明吧，这么浅显的道理你又看不懂。”
“小姐……”夏荷越来越不安，“还请小姐明示。”
“萧逸摆明了把你当成个解闷的玩意儿，你以为他对你有几分真心？你觉得在他心里，你跟柳卿卿孰轻孰重？”
夏荷仔细一想，心凉了半截。
“奴婢自然比不过柳姑娘。”
沈凝雪点点头：“这就是了，你也不想想，以如今这情况，他心爱之人即便做妾也只能是个贱妾，你何德何能一进门就压她一头做良妾？就凭你肚子里不知男女的孩子？”
“可、可将军明明亲口说过……”
“他气不过柳卿卿当众对他的孩子动手，这是其一。柳卿卿同样当众对他拳打脚踢，还责骂他做不到承诺之事，害的萧逸面子里子全丢了，这是其二。”
沈凝雪示意夏荷起来，才缓缓开口：“他许诺给你良妾之位，不过是说给柳卿卿听的罢了。萧逸这个人啊，就是享受被美人低声下气费心讨好的感觉，这样会让他非常有成就感。”
“这天底下的男人啊，没有一个不吃这套，通病罢了。”
“所以，现在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夏荷终于听明白了，小鸡啄米般点头：“奴婢明白了！柳姑娘刚没了孩子又声名尽毁，心里定然不舒坦，她恐怕还要跟将军闹上一阵，所以奴婢正好趁虚而入。”
柳卿卿暴躁，她就温柔小意。
柳卿卿吵闹，她就安安静静。
总之，夏荷一定会让萧逸看到她的好，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孺子可教。”沈凝雪有些不放心，再次叮嘱，“柳卿卿确实重病，萧逸定会因此对她有几分心软。你有孕在身，他不可能不给你名分，良妾你就不要想了，多半让你做个通房。”
“所以，待萧逸告知你此事时，你的态度至关重要，千万不能让他觉得你是个心口不一的女人。”
夏荷赶紧点头：“奴婢明白，其实通房就已经很好了。”
沈凝雪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眸盯着她：“柳卿卿亲口说她给你下了绝子药，你为何没有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