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只是用我仅有的报答你
小公寓外。
姜衍之的鼻息之间，充满了顾见溪的冷调气息。
顾见溪声线温柔，“想我了没？”
姜衍之看着顾见溪眼里的疲倦，“我们都很担心你。”
顾见溪挑起眉峰，看着姜衍之，“我们？”
姜衍之正好说话，边上的袁英笑呵呵地道，“衍衍，我的。”
姜衍之有些不好意思，挣脱出来，“我先把我妈送回家。”
顾见溪“嗯”了一声。
等姜衍之再返下来时，看到顾见溪仍旧站在原地，“外面有些冷，要不去边上的咖啡馆坐坐。”
顾见溪待姜衍之一靠近，直接把她拥入怀里，“不去，这样也暖和。”
姜衍之的身体略有些僵。
不知为何，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尴尬。
顾见溪寻找话题，“你母亲的状态，好了很多。”
姜衍之抬头，“嗯，医生的出院医嘱是要多观察，多注意，一个月后再去复查。至于其他的慢性病，得好好养着。”
姜衍之说得很是详细。
她垂在身侧的手，食指和拇指轻捻着，停了几秒又开口，“见溪，谢谢你。”
顾见溪顿了顿，放下手臂，两个人之间霎时灌满了冷气。
他低眸看着她，“你我之间无需这样。”
你曾是我生命里的一束阳光，其实是我要谢谢你啊！
“要谢的，为了我妈妈，也为了仁善村里那些苦了这么多年的姨姨们。”
“噢，你打算怎么谢我？”顾见溪听出了她语气里的疏离和客套。
姜衍之呼吸一滞。
她刚才下来忘记戴围巾了，冷风吹进脖颈，又固执地顺着羽绒服往里直钻，冷入骨髓。
“可以续之前的合约。”姜衍之深吸一口气，快速地说完。
气氛僵冷。
顾见溪往后一退，两人之间瞬间拉开了一个普通人的社交距离。
“噢，不知姜小姐打算怎么续？”顾见溪眉眼淡然，意味不明的目光从她脸颊掠过，“是按年，还是按月？还是说，论次？”
像一桶冷冰冰的水，劈头盖脸，从头到脚，浇得姜衍之全身刺骨的寒冷。
果然，顾见溪的毒舌和薄凉是天生的。
姜衍之沉默了。
他出现在小镇上的病房里，像天神降临凡间一样，解救了正处水深火热之中的她们，姜衍之怎么可能不感动？这份救命之恩，姜衍之永生难忘。
但，救命之恩，何以为报？
姜衍之撇过头，“我只是想报答你。”
小公寓前，路灯高高投射的灯光，昏昏昧昧，四周很黑，风有点大。
顾见溪看不清姜衍之的脸，更看不清她的心，“你凭什么认为我需要你报答？”
他嘴角冷淡一扯，嗓音里泛着凉薄，“还是说，你认为我会趁机挟恩图报？”
他的目光恣意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我图你什么？”
姜衍之依旧沉默着。
她突然想起护士长高丽云说的话：“你请假后的第二日，那个年轻人来医院找不到你时，脸上焦急的神色是骗不了人的，他很紧张你。我见他那样，才敢告诉他你已经请假回家救妈妈。”
顾见溪应该就是顺着护士长提醒的这句话，才最终找到了她。
可，她对他来讲，又算什么呢？
一个曾经还算不错的床伴？
或者说，一个令他暂时不舍的床伴？
现如今，她有了母亲，让母亲逃出来跟自己一起正常生活，这是她多年的愿望。
她当年处心积虑地接近他，也是因为自己有求于他。
只是她没想到，会以那样的方式留在他身边一年。
她，心甘情愿。
可如今这样，又算什么呢？
姜衍之现在只想好好上班、赚钱，跟母亲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别无他求。
若说还有，那就是希望早日惩处作恶多端的姜老三。
她不想欠顾见溪的情，怕还不起。
她想了很多天的办法，当最终说出口时，发现竟令自己如此不堪。
姜衍之，“我不想欠你，我只是用我仅有的报答你。”
顾见溪竟没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头来，竟只能换来别人的肉偿。
且不说他有“顾大律师”这一身份加持，单论长相，个高体长、相貌英俊，到哪儿没有女生喜欢？他顾见溪何须沦落到如此地步？
顾见溪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事与愿违，失落和愤怒还是渐渐地占据了他。
顾见溪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姜衍之盯着他的背影，失了神。
没想到，过了半分钟，顾见溪又折了回来。
“邓伟那样的诈骗惯犯，你还是远着些吧！”一道冷得不能再冷的声音从头顶落了下来。
顾见溪说完，抬手搭了辆刚刚显示“无人”的出租车，坐上车走了。
姜衍之疑惑：邓伟？
一番搜肠刮肚后，终于想起来了！
是自己在网站上看到的专门帮人寻亲的邓先生！
要不是赵叔打来电话说妈妈生病了，自己已经跟这位邓先生碰面了！
这个邓先生那天还说有了妈妈的亲人的消息！
邓先生竟然是诈骗犯吗？
要是她真的与这个诈骗犯见面，那
姜衍之神色复杂地盯着出租车远去的方向，许久，才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