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这婚还离不离了
江烟靠在椅子上放空自己,觉得该离许墨年远一点。
或者,去找找别人。
他是答应了许墨年,可就算犯规了又能怎么样呢?
一没财产二不需要顾及名声,许墨年还能揍他一顿不成?
再说揍就揍吧。
从小到他,他也没少挨那个死去的老爸的揍。
可江烟也只是想想。
他从没在结束一段关系之后再回过头去找人,再遇到一个合适的人也没那么容易。
主要是最近真的忙,每天都有必须要处理的单子。
新招的小男生叫步迎,很勤快也很爱学习,女朋友经常来找他。
这天有客户送给江烟两张前排话剧票,他直接给了步迎:“逗笑工厂的,带女朋友去看吧。”
“谢谢江哥。”步迎看着老板的牛奶皮肤脸,很开心地笑了一下,也放肆了些问,“但你不跟……男朋友去么?”
江烟一愣,看着他。
步迎解释道:“这两天不是每天都有花送来嘛,昨天还有帅哥抱着一大束玫瑰在楼下等你,我以为……”
“以为他是我男朋友?”江烟问。
“我随便说的。”步迎说,“江哥你别介意。”
“没什么的。”江烟说,“他不是。”
“好帅哦,这样都不行啊。”步迎叹了口气,“哎算了,走了江哥,对了你有口香糖吗?”
江烟拿起桌上剩的半盒,隔空抛了过去,笑了笑说:“都拿走吧。”
人走了,江烟的笑也收了起来。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许墨年不亲他,是不是嫌弃他嘴里的烟草味?
如果是这样那有点遗憾,他还挺想尝尝许墨年的味道。
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全身的味道都诱人。
所以下次要不要主动一点?
亲上去,趁他推开之前进里面扫一圈,尝了再说。
许墨年会是什么反应?
是洁癖发作推开他,还是愣怔过后,张开嘴来接纳?
可能是前者吧……
可即便是这样,江烟还是想行使自己的权利试一试。
找到许墨年的电话,江烟果断按下拨通,有一瞬间的心跳加速。
这个时候丁祁提着晚饭回来了:“一个炒河粉排那么长的队,服了……下次你去,兴许不用排。”
江烟掐断未接通的电话,回应丁祁:“下次我去排一个更长的队,拍照给你看。”
“扯吧你就,那小哥看你的眼神都不对,”丁祁把餐盒打开放到江烟面前来,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哪有。”江烟说着又看了眼手机。
其实是有的,打个电话这么婆婆妈妈,实在不是江烟的作风。
为什么要掐断电话呢,或许已经通了。
江烟有点懊恼。
这样很奇怪,也很幼稚诶。
丁祁进来他话就不敢说了吗?当然不是。
他行事一向洒脱,很少为一个电话纠结成这样。
就连和季澜分手,都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听季澜很平静地说了句:“小江,我爸妈不太同意我们……”
江烟点了下头:“明白。”
之后江烟抽了根烟,开始沉默地收东西,他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把钥匙放到餐桌上的时候,季澜从后面抱住了他,说:“对不起。”
江烟把他的手掰开:“别这样。”
好像分手对他来说是件不需要适应的事情。
此后两人像朋友一样相处,可能季澜对他还有愧疚,他却没有一丁点不舍。
距离上次从许墨年家里离开,已经快一个星期过去,这一星期里江烟跟许墨年在冯涛建的三人群里聊了聊封面的事,私下里没有任何联络。
江烟掐指一算,再有一个星期他们就该离婚了。
不禁有些伤感。
正伤感着,许墨年的电话回了过来,江烟接起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局促:“喂。”
“找我有事?”许墨年问,“刚才在讨论事情,没听到。”
“没事。”江烟故弄玄虚地咳了声说,“打错了……”
“呵。”许墨年短促地冷笑一声。
江烟觉得自己拙劣得有病,许墨年这么卓绝的男人也是你能钓的吗?
于是沉默。
许墨年打破沉默:“最近忙吗?”
“有点忙。”江烟说。
“我来深川出差了。”许墨年说。
江烟吃饭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又走了!
就剩一个星期,又走了?
那岂不是……
“多久啊?”江烟努力平复自己的怒火。
“一个星期。”许墨年说。
江烟:“……”
心登时凉掉半截,还试个屁试啊。
正想回一句“早点回来别耽误离婚”,许墨年抢先一步开口道:“有没有时间过来玩?听冯涛说你的工作时间比较自由。”
当然有时间。
没有时间也为你挤时间。
这是江烟赤裸的内心独白。
然而他作死地换上了一种骚里骚气的语调:“墨年老师想我了呀,给我定往返机票的话,我就考虑下。”
许墨年又是两声笑,笑意把江烟看穿。
江烟隔着电波都感受到了尴尬,尴尬到想把刚才不过脑的话收回,换成——
我今天晚上就飞过去可以吗?
然而许墨年没让他继续尴尬下去,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说:“我给你定机票,过来吧。”
许墨年定的是第二天一早的机票,江烟连夜赶了好几个单子出来,上了飞机就开始睡。
睡着了也没忘嚼口香糖。
下飞机见到许墨年,腮帮子都不会动了。
许墨年借了辆车开过来的,接到江烟,视线就没离开过他锁骨往上。
深川还是夏季,江烟下飞机就脱了外套,里面是件有些透的薄薄的深v衬衫。
他对许墨年的反应很满意,以至于上车后,来不及系安全带,就把准备到酒店才进行的试一试提前了。
在许墨年把手放倒江烟锁骨上的时候,他就着力道倾身过去,带着探索未知的眼神,猝不及防地吻上了这个男人轻挑起来的嘴唇。
许墨年最终还是推开了。
不过是愣怔之后有些麻木地体验了一会儿江烟高超的吻技,才迟疑地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锁骨。
那力道像猫爪一样轻。
江烟舔了舔嘴唇靠到座位上,系上安全带,眼里闪着流光。
“坐好,别耽误我开车。”许墨年一说话,周遭的空气都冷了下来。
他也很快归于平静,这让江烟有些丧气。
亲吻的时候他注意到许墨年闭了闭眼睛,那绝对是舒服和享受的信号。
他唇舌的厉害许墨年也是领教过的,他不相信一个男人被他亲过,还可以这样风平浪静。
可不风平浪静又能怎么样,在这里上他吗?
车子加速驶出,江烟不知道目的地是什么,也没有问。
因为总归是和许墨年一起。
南方城市的绿化很好,枝繁叶茂的芭蕉树随处可见,江烟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叫了声:“许墨年。”
许墨年:“嗯?”
江烟问得单刀直入:“你前男友抽烟吗?”
“他不抽。”许墨说,“也不喝酒。”
很好。
江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不洒脱地提到前任,但既然话说到这儿他就往下问了:“所以你觉得我抽烟恶心吗?”
“抽烟对你身体不好。”许墨年说。
很好。
答非所问也是一种回答。
那就是是喽。
江烟气得想跳车,他抽烟不算多,还挺注意口腔清洁的,只是赶上许墨年是个死洁癖,就显得他特别配不上接吻这么高雅的项目。
可低俗的项目许墨年也没少做啊,给他清理的时候别提有多认真。
也对,那是他自己的东西。
但……!
总之江烟就是介意许墨年介意他抽烟这件事了,而且是在一瞬间,心中介意的情绪迅速膨胀、扩散,让他不得不宣泄出来:“许墨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大老远把我叫来是为什么,想那个不想这个,你是不是有病?我为什么要配合你?”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病的许墨年:“……”
“你就不能坦诚点。”江烟说,“介意你就说,咱们俩的约定作废,车我还你,到时间就跟你离婚,你也别他妈管我跟谁上床。”
江烟被颠了一下,他能感受到许墨年不太踩得住油门了。
“能先闭嘴吗?”许墨年超了辆车。
路况有些复杂,江烟知道坐副驾的人责任重大,就熄了火。
但是一个红灯,江烟又开始了:“有什么想法你就说,你要是真嫌我,我现在就下车。”
许墨年立刻把车锁锁了。
本来也不是真想下的江烟收回了手,轻声嘟囔了句:“这还差不多。”
“叫你来啊……”许墨年有点长辈看孩子胡闹的无奈,语重心长道,“是因为有个朋友要办展会,很多个城市连着办,很多设计工作,大单,价格不低,但也是急单,想让你过来当面谈谈。”
江烟:“……”
顿时不敢看许墨年,人家那么慷慨,百忙之中还想着给他介绍生意,他却像一只发情的狗,不仅见着了就啃,还咬人。
“至于那个这个的,”许墨年说,“你想亲就亲。”
“!!!”江烟惊呼,“真的?”
惊呼的原因主要是那个天上砸下来的大单,但卡在这个时间点惊出来,特别像是在为许墨年批准他想亲就亲而激动。
不过也无所谓。都可以。
他本来就挺激动。
“就是别再嚼薄荷味的口香糖了,”许墨年说,“闹得慌。”
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