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这婚还离不离了
我不希望别人碰你。
这话江烟不是第一次听许墨年说。
第一次发生关系后,许墨年就特意打电话说了这个事:“离婚之前,我不希望别人碰你。”
江烟愣住:“怎么我看起来随便谁都能碰?”
许墨年停顿几秒:“不是吗?”
江烟:“……”
一定是他风骚卖弄得太游刃有余轻车熟路,以至于许墨年对他产生了什么离奇的误解。
“是啊。”江烟说,“那我为你守身如玉,许老板打算怎么补偿我呢?”
许墨年只给了他四个字:“等我回去。”
于是就有了离婚前那一晚。
洗过澡后,许墨年把江烟抱在怀里,问:“你想补偿到什么程度?”
江烟眨了眨乌黑的眼珠,从他身上跳下去,半跪着说:“这个程度。”
许墨年的呼吸很快就急促了……
他总是干净的,味道也很好闻。
当然不是洗过澡就散了的绅士香水味,而是另一种,随着急促的呼吸越来越浓烈馥郁的味道。
事后,许墨年抱江烟去清洗,一边洗他一边问:“这几天乖了没有?”
“都做完了才想起来问,”江烟的嗓子有点哑,“会不会太晚了?”
“你不乖的话,”许墨年说,“我现在就不管你了。”
“那你别管。”江烟说着连人带水走出了浴室。
许墨年愣了一会儿,不知道是洁癖发作还是怎么,追到床上去管了。
……
这件互利互惠的事儿无疑是两个人都享受的,江烟没有不答应的理由,爽快道:“行啊,几天一次?”
“看你。”许墨年说,“只要我有时间。”
江烟心怦怦跳,还有这么好的事儿?
一个大帅比,有人欺负你他为你出头,你没有交通工具他送你车,只要你有需求,他就会随时满足,技术还好得没话说。
谁不答应谁是傻子。
许墨年又在看他,深潭一样的眼神。
江烟觉得自己要被吸进去,嗓子干得不行,他舔了舔嘴唇,手伸进许墨年衣服里:“我现在就想来一次。”
许墨年解了皮带,江烟没一会儿就用娴熟的技术让他抓住了自己的头发,跟着低吟一声。
许墨年的车玻璃贴了单向可视膜,江烟知道。
这里又是地下停车场的角落,比较安全。
箭在弦上,江烟顺着力道抬起头来:“做吗?”
许墨年摇摇头:“弄出来就行。”
互帮互助嘛。
许墨年舒服了以后,又用手帮江烟解决了一次。
简单清理了下,江烟开车送许墨年回家,而后去了工作室。
老爸去世后,他就一直住在这里,白天工作,晚上支起折叠床睡觉。
省事儿。
合伙人丁祁是他的大学同学,当然不介意他把工作室当家。
但最近他们接了好几个大单,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便招了个人帮忙。
他再住在这儿就不太方便了。
江烟收拾了东西,打算先去住几天宾馆,再慢慢找房子。
躺在快捷酒店的床上,江烟没来由的想起许墨年来。
跟前任季澜分手后,他一度很消沉。
有过几个伴儿,但都是只谈情不说爱,没再发展稳定的恋爱关系。
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只追求短暂的刺激和欢愉。
所以许墨年说得没错,他就是随便的人。
但又有些挑剔,他要求互相对彼此的渴望是均等的,如果天平失衡,他便要结束当前的关系,再重新开始。
不回想,不纠结。
每一次都淋漓尽致,都不期望下次。
这方面江烟一向控制得很好,他也以为许墨年就是众多新开始中的一个。
只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一个更理所应当、更好听的名字。
可几次下来,江烟发现是不同的。
如果要形容,大概就是这次完了,还想下次吧?
可许墨年看上去就不像是会主动联系他的人。
所以江烟收下那辆车,不光是因为喜欢。
还因为这样,他们就顺理成章地多了些不可避免的联系。
说是随时,看江烟需要,但江烟还真没主动联系许墨年,几次打开电话簿都犹豫了。
前几次基本上都是他主动,总上赶着有点掉价。
他在埋头赚钱。
工作以来,江烟赚的钱全都打水漂一样交给了医院,来维持植物人老爸的生命。
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现在他终于可以开始存钱了。
而存钱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离婚前,回赠许墨年一个就算不能跟车匹配、也稍微拿得出手的礼物。
最近江烟接了一家知名出版社的好几个单子,这天编辑冯涛请他去社里聊聊,说有位作者也在。
“我跟你讲,这作者是我朋友,但也是个事儿逼,条件要求一大堆,一般编辑设计都伺候不了他,”冯涛把江烟安排到会议室,拿了几本杂志给他,又泡了两杯香油味的速溶咖啡,“除了昨天我跟你说的那本,还有一本书要出,也是得画插画,你一块弄了算了。”
“设计最怕事儿逼,”江烟一副想逃的样子,“别找我。”
听冯涛这么一说,昨天接的书单他都想退掉。
“不找你我找谁。”冯涛说,“人就在楼下录课呢,一会儿一起吃个饭。”
一起吃个饭,那不就等于接受了。
江烟忙说:“不了,最近胃不好,吃不了好东西。”
“那就喝粥,”冯涛说,“楼下有个粥铺。”
江烟:“……”
又聊了一会儿,冯涛接了个电话,然后跟江烟说:“我有事要下楼一趟,一会儿我朋友,就是那作者上来,你帮我接待一下,他第一次来这儿,不熟。”
江烟:“……我他妈也不熟啊。”
他一个出版社外包的设计,接待个锤子。
江烟围上围巾,背上书包就走,上电梯的脚步都是匆忙的,就怕撞上冯涛。
还有那个副社长,每次见面都缠着他聊个不停。
电梯里一个人都没有,江烟松了口气,然而下至三楼,电梯门开了。
江烟简直不能理解这种从三楼坐电梯下到一楼的人,如果是下到二楼,就更不能理解了。
门开后,没见到人,江烟又松了一口气。
但前方视线可及范围内,他看到一面玻璃墙,墙里面站着一个穿着笔挺西装,动作优雅又洒脱的男人,身旁是一块写字板,正对着摄像机讲解着什么。
很熟悉的身影。
江烟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一拍,驱使他走出了电梯,站到玻璃墙前。
许墨年。
江烟笑了笑,原来冯涛的作者朋友就是许墨年。
他一直以为再见面他们不是去离婚就是在床上,没想到是在这里。
刚好许墨年的视线也看了过来,江烟的笑容更荡漾了几分。
接着徐墨年好像说错了什么东西,一旁的工作人员要求重来。
江烟突然不想走了,就留下跟许墨年吃个饭,不是挺好的。
刚想给冯涛打电话,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江烟从另一侧回过头,冯涛正举着手机往他眼前杵:“解释一下吧,兄弟,你跟我最好的朋友背着我搂搂抱抱地出现在民政局,怎么回事儿?”
晚饭他们真的去了粥铺,坐下来冯涛就开始感慨:“这该死的缘分啊!我早就说给你俩介绍介绍,我手里最好的两个资源,但……”
冯涛看了一眼江烟,大概是想说要不是你小子这两年有点浪……
“拉倒吧,过了冷静期还得离。”江烟说着看了一眼许墨年,许墨年正在给他的茶杯倒水。
“哎,我的呢。”冯涛把自己的茶杯往前推,“给满上。”
许墨年给冯涛也倒上了,最后才是自己。
水是温热的,江烟喝下去一口,全身都觉得暖洋洋。
同时他又看了眼许墨年,大冷的天就衬衫加西装,不冷啊?
“那你们不是不认识吗?”冯涛听江烟讲完故事梗概完全不过瘾,非要抠细节,“就算参加了同一场婚礼,也不至于……怎么搞到一块儿去的?”
江烟不说话,许墨年也不说话。
“有什么不能说的?”冯涛纳闷儿,“不会婚礼上你们就亲上了吧。”
江烟愣了一下,他们那个事儿做了挺多的,花样也玩了不少,但许墨年,好像还没亲过他。
怎么搞到一块去的,江烟不太说得出口,他想许墨年一个洁癖应该更说不出口,尤其大家还在喝着粥,就想把这个话题跳过。
然而许墨年突然问:“你确定要听?”
“听。”冯涛说。
“在卫生间,我吐不出来,他帮我抠了一下嗓子眼。”许墨年说,“然后我就……”
冯涛转向江烟:“吐了你一身?”
“那倒没有。”江烟说,“吐我手上了。”
“嗨,这有什么的,”冯涛不以为然地喝了两大口粥,“没吐你嘴里就行。”
江烟:“……”
许墨年:“……”
“不对啊。”冯涛想起些什么,对许墨年说,“你不是死洁癖吗?上次你生日喝了点酒,我给你擦个嘴你都不干。”
“滚。”许墨年说,“刚提完裤子就来给我擦嘴?”
冯涛又转向江烟:“那下次咱俩一块喝酒,你也给我抠一下嗓子眼呗?”
江烟:“美的你。”
许墨年:“美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