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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听说我们分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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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之行花两天时间集中处理了工作,带季燃回了趟云里。

    周末,他们叫了季燃的朋友来家里喝酒。

    林见陆和他男朋友左小英最先到,带了几瓶红酒。到了林见陆就去厨房帮傅之行的忙,季燃和小英在沙发上打游戏。

    沈新和另外几个男生没一会儿也到了,沈新搬了两箱反季节的恶贵的草莓,其他人也没空着手,都带了礼物来。

    其中有个叫陈着的,特别崇拜季燃,所以进了门,就顺嘴对厨房里穿着家居服做饭的傅之行叫了声“燃嫂”。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燃嫂竟然会做饭,好贤惠啊~”

    只有沈新一反常态地坐到左小英旁边,接着季燃的游戏打。

    ……

    傅之行拿出“燃嫂”的气度,对他们皮笑肉不笑地咧了下嘴:“随便坐吧。”

    季燃不想给他们面子,一人虚踹了一脚:“放你妈的屁,叫傅哥。”

    他踹,大家便躲,大家躲,季燃就闪到了腰。

    他扶着腰“哎呦”两声,所有人都明白怎么回事了。

    傅之行切东西的手顿了顿,该不会,那小子是故意的吧?

    昨天晚上季燃一直要,说自己吃不饱,要傅之行源源不断地给。

    到后来傅之行都有点心疼:“燃燃,会坏。”

    季燃不依不饶地把他勒紧:“我就是要坏。”

    傅之行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季燃这是在以假乱真地给他挣面子。

    他无奈地笑了笑,其实用不着这样,但是季燃的良苦用心,他心里都会记着。

    林见陆是明白人,对傅之行说:“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啊。”

    傅之行笑了笑:“不至于,燃燃开心就好。”

    燃燃……

    好一把天秀。

    傅之行折腾了一桌子的菜,又是洗水果又是泡茶,看上去姿态放得很低,但始终惜字如金,只有对着季燃才会笑一笑,也只跟林见陆多说两句话。

    气氛并不是很融洽。

    尤其是傅之行上了桌,好多玩笑都开不起来,许斯鹤用胳膊肘顶了顶旁边的沈新,让他活跃气氛。

    这几年沈新做房产中介做得风生水起,也练就了厉害的嘴皮子和不一般的厚脸皮。

    但他整顿饭好像,比傅之行还沉闷。

    只闷头喝酒。

    他不说话那陈着就开玩笑了:“沈老板你不会暗恋你下铺吧?怎么他谈个恋爱你跟失恋了似的?”

    “瞧你说的。”沈新端起酒杯来敬酒,祝季燃和傅之行百年好合云云。

    还连敬三杯。

    这三年多季燃把自己的胃霍霍得不像样,不能多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傅之行把季燃的杯子扣下了:“他不能再喝了,这杯我替他吧。”

    沈新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忘了季燃胃不好了,我自罚三杯。”

    其他人:“……”

    饭后,傅之行在厨房洗碗,其他人在客厅里玩牌,他们跟季燃好久不见,加上傅之行是高中有名的才子,便热情高涨地忆起了往昔。

    从翻墙买早点到逃课去网吧,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傅大才子的桃花艳遇。

    堪称班花收割机,不管文科理科,从1班到11班,几乎没有班花不喜欢他的。

    好像硕果仅存的两个班花觉得傅之行个性有些孤傲,移情别恋了青春阳光的季燃……

    “你说你们两个,如果那个时候能内部解决,我也不至于找不到女朋友。我那时候真是追一个失败一个,全都喜欢傅大才子那样的,”陈着好像想起了什么,搂着许斯鹤问,“听说高考完你也给傅大才子递过情书呢,有这事儿没有?”

    季燃警惕地看过去一眼:“连你也?”

    许斯鹤不会撒谎,坦白道:“燃哥,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现在可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季燃也没真当回事,怕大家尴尬,开玩笑道:“诶,现在怎么就没想法了,他是没魅力了还是老了?”

    许斯鹤:“……”

    这一帮人里,只有沈新是季燃的大学同学,对他们高中的事情不了解,所以听得很感兴趣。

    沈新拍了拍季燃:“行了别嘚瑟了,这么一个完美的人落你手里,就偷着乐吧。”

    季燃觉得今天的沈新十分不对劲,说话也酸溜溜的。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陈着说,“就燃哥你这别人碰都不让碰一下的,能让傅大才子那个……他那么瘦……”

    季燃脸红了起来,刚想给傅之行吹吹牛逼,他就端着醒酒茶出来了,给每个人倒了一杯。

    林见陆给左小英多要了一杯,刻意说了两次“谢谢”。

    他知道其他人是顺便,这茶是专为季燃准备的。

    没闹到太晚,林见陆就张罗大家各回各家了。

    晚上,傅之行洗澡出来,接了几个工作电话。

    挂了电话一回头,季燃正面色潮红地靠在床头,表情木木的,很乖。

    他走过去摸了摸季燃的脸:“想什么呢?”

    “我操,我这是捡到个宝啊!”季燃顿悟一般猛地开口,“原来那么多人喜欢你,就连许斯鹤都给你递过情书,情书里都怎么写的啊?”

    傅之行挑了挑唇角:“你还是不要听的好。”

    “对对,”季燃摆摆手,“你不要告诉我,太露骨的话我怕我会忍不住跟他绝交。”

    “逗你呢。”傅之行关灯上床,亲了亲季燃,“我早忘了。”

    季燃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今天沈老板特别古怪,好像还偷瞄你来着,他、他妈不会也对你有意思吧?”

    “……你看出来了?”傅之行不知道该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短暂的犹豫后他选择了前者,再说也挺想看看季燃接下来的反应。

    “真是这样?”季燃不敢相信这个世界,满脸的惊叹号,“他一共才见过你几面,也给你写过情书?”

    “没有,当面表白的。”傅之行干脆利落地点破,还因为季燃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的表情不厚道地笑了一下。

    觉得自己挺坏的,难道这个时候就要把他弄哭?

    季燃天真无邪的眼睛瞪得比玻璃球还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大四你照毕业照那天。”傅之行说。

    “操操操操!”后知后觉的燃燃宝贝开始捶床、捶傅之行,捶胸顿足,“我这他妈是引狼入室啊,早知道就不介绍你们认识了。”

    还真不高兴了,看季燃抓狂的快感只持续了几秒,傅之行就心软地去哄:“谁认识他啊,我只认识你。”

    “那,那你喜欢我什么啊?”季燃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我这么差劲,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傅之行不说话了,就这么柔柔地看着他,眼神比月光还温柔。

    “喝多了?”傅之行问。

    “没多。”季燃说。

    “那怎么问这么蠢的问题。”傅之行细长的手指抚摸着季燃有些发烫的脸颊,直视他明亮得仿佛能从中看到自己的眼眸,一寸一寸地靠近,犹如慢动作,将细腻和浪漫放得无限大。

    然后,他一点一点地,咬住了季燃的嘴唇。

    留下浅浅的印记之后放开,在季燃不平稳的呼吸下,亲他的额头、发尖、眼睛……

    标记着傅之行味道的吻缓慢地在五脏六腑上游走。

    每过一处,都激起另一具身体的颤抖。

    “不为什么。”傅之行的回答更是如春水一般充满柔情,能消弥一切严寒之下的脆弱不堪,“总是想着你,想时时刻刻看到你,你笑我跟着开心,你不舒服我就心疼,看到你跟别人走得近难过,逐渐不满足于好朋友的关系……”

    傅之行低沉的嗓音震得季燃全身都麻,他开始解睡衣扣子,以最快的速度给自己和傅之行换上了皇帝的新衣。

    情意酣浓时,傅之行说:

    “喜欢你,就跟想亲你、想操你一样,都不为什么。”

    “是本能。”

    -

    从这一天起,傅之行发现季燃看他的眼神中,除了满满的无法掩饰的爱意,还多了几分崇拜。

    觉得傅之行做什么都好,做什么都帅。

    傅之行开远程会议,他觉得傅之行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样子简直帅出了宇宙边界。

    傅之行给下水道换个管子,他觉得傅之行好他妈能干,衣服上一块污点都不带沾的。

    傅之行喝口水,他也觉得姿态从容……

    就连去游乐场补约会,傅之行拿相机给他拍个照,他都觉得傅之行简直不要太聪明,怎么随便按两下,拍出来的照片都这么大师出品。

    傅之行从小到大都被人夸厌倦了,但来自心爱之人的夸赞自然是受用的,所以变着花样地显摆自己,还特意网上下单了笔墨纸砚,想着回了晴安再把书法拿出来练一练。

    此刻他按下难表的快意,谦虚道:“因为模特身材好。”

    “有多好啊?”不知道是不是冻的,季燃的脸有些红,他这几天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就被傅之行一个不经意的语言或动作撩得脸红心跳。

    “有多好。”傅之行环顾四周沉浸在各自世界里的孩子和家长,在季燃嘴上轻轻啄了一下,“只有睡过的人知道。”

    要不是考虑到少儿不宜,季燃真想抱着傅之行猛亲,他都有点不想继续玩了。

    突然少女心爆棚,季燃陶醉又骄傲地想,这么优秀这么好的人,别人谁都不要也谁都不看,只专注于我,只属于我,只爱我!

    我他妈真是太幸福了。

    一感到幸福人就容易冲动,比如看到不远处的极限运动,季燃就迈不开步子。

    再完美的人也有软肋和弱项,比如季燃,比如……让季燃迈不开步子的那项极限运动。

    傅之行有轻微恐高,像蹦极这种极限运动,从来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里。

    这家游乐场对游客开放了双人跳蹦极,虽然季燃很想体验一下,但他知道傅之行不喜欢,便把背包、手机都扔给他:“我去玩,你帮我看东西。”

    傅之行接过东西,在后面尾随着季燃。

    季燃:“?”

    “我跟你一起,”傅之行说,“陪你。”

    季燃停住了脚步,又惊喜又为难又生气,感觉怎么选择都不忍心。

    傅之行要跟他一起飙车一起滑雪,他都勉强答应了,但蹦极……

    “你知不知道这是有死亡概率的。”季燃问。

    “知道,”傅之行说,“所以要陪你啊。”

    季燃被傅之行的甜言蜜语感动得五体投地,同时又气得七窍生烟:“别人玩这个是为了刺激,你为了什么呀?为了吓吐?”

    “为你。”傅之行说。

    季燃:“……”

    双双僵持了一会儿,季燃抓了抓头发:“不玩了,走吧,去吃东西。”

    傅之行拉住他:“可是我想玩。”

    难得撒一次娇,季燃就没守住防线,有些激动地说:“怎么搞得你要跟我殉情似的。”

    “嗯。”傅之行看着季燃眼睛,无比郑重而深情,“我要。”

    季燃觉得不用蹦极,他人已经没了。

    签了安全协议,称了体重,两个人就被绑着上了台。

    傅之行对失重感很敏感,这五十多米的下落高度恐怕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但他跟季燃紧紧抱着,极速下降的过程中,听到季燃在他耳边喊:“我爱你!”

    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后来他们买了一张抓拍的蹦极照,还被季燃洗出来放进了相框里。

    因为从那张照片的角度来看,他们两个像是在苍茫的天地间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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