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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听说我们分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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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之行简单说明了合作意向和项目实施方案,听完,陆敖没点头也没摇头,意思是还需要考虑。

    最后他问季燃:“下周末约了朋友跑山,要不要一起来玩玩?”

    一向爱跑山的季燃:“好啊。”

    一向爱阻止季燃跑山的傅之行:“不行。”

    两个人同时发声。

    傅之行的语气很强硬,他怎么可能,让季燃沦为他生意场上的工具。

    虽然他听得出弦外之音——

    不舍得放人陪我玩,那这块肥肉就别想了。

    季燃给傅之行使了个眼色安抚,而后跟陆敖互加了微信,说他会去的。

    “你不是助理吗?”陆敖问他,“不用听老板的?”

    “当然听了。”季燃笑了笑,“但我会劝他同意的。”

    回去的路上傅之行一直闷闷不乐。他跟季燃说不回公司了,直接回家。

    季燃也不知道卖力表现的自己哪里惹总裁蹙眉了,车厢里一直保持着低气压,但他回忆了一下刚才发生的……

    没什么问题啊!

    他表现得很好啊!

    那就不是自己的原因,这么想着,季燃问他:“不舒服吗?”

    傅之行:“没有。”

    季燃按下车窗,递了烟和火给他。

    还真是懂他,傅之行点上火,吸了口烟,瞬间舒畅了些。

    “给我也抽一口。”季燃说,“有点困。”

    傅之行把烟咬在嘴里,打算给他点一支。

    “不用。“季燃朝他嘴里的烟一挑眉,“我抽你的,就抽一口。”

    ……

    傅之行:“我重新给你点一支。”

    “费那个劲干嘛。”季燃难得有些年少的任性,“少抽一口又不会怎么样,我就要抽你的。”

    湿漉漉的烟头递到嘴边,季燃狠狠吸了一口,吸完还给了条评价:“你又咬烟头。”

    ……

    傅之行重新把烟咬进嘴里,舔了舔被牙咬过和被唾液浸润过的地方,一时无奈又着迷。

    季燃,还跟三年前一样,缠着他赖着他,跟他吃喝都不见外。

    可又不那么一样,三年前的眼神绝对不会这么暧昧挑拨。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傅之行觉得季燃好像在……撩他。

    车子停下,傅之行并没有立刻下车。

    季燃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邀请,也就不那么心急了,反正来日方长,他可以先好好琢磨一下怎么追人哄人。

    “到了。”季燃说,“不下车吗?”

    傅之行:“你先下。”

    季燃:“?”

    “我等你下车呢,”傅之行给他解了安全带,“酒店还没住够是吗?”

    -

    傅之行的家是普通的三室一厅,季燃尾随着进门,想暂时抛开总裁助理的身份在这里撒撒欢,却有点迈不动步子。

    房间的格局跟他们之前住的是一样的,陈设也几乎还原。

    傅之行给他拿拖鞋,季燃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拖鞋都跟自己原来穿的那双一样。

    季燃感动得热泪盈眶:“所以你这几天是在重新布置这里吗?”

    “只是新买了些东西。”傅之行脱了大衣挂起来,说得轻描淡写,“这里一直是这个样子。”

    进到自己房间,季燃又说不出话了。

    床挨着窗,床单是灰白格,床头灯的开关伸手就够得着。

    窗台上摆了些漫画周边,以及他们笑得灿烂的合影。

    电脑、键盘、鼠标、耳机都是他钟爱的品牌,喜欢的白色。

    虽然不可能一模一样,但他确实有时空错乱的感觉。

    他来这里找到傅之行,然后他们又回到了三年前。

    傅之行的这番操作好像给两人的经历做了个手术。

    彼此断了联系的这三年像一颗毒瘤被切掉,时空重新接续上,一切也都还来得及。

    季燃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你是怎么买到这些东西的?”

    “一点一点找,”傅之行说,“看到相似的就买回来。”

    “那,时云息那小子,他住的哪里?”

    “沙发。”傅之行说。

    初来乍到,季燃去洗了个澡。

    但他什么东西都没带过来,所以衣服,穿的傅之行的。

    可是内裤……

    傅之行朝他摊摊手:“这里没有新的,要不我去给你买一条,或者叫人买了送来……”

    “别麻烦!”季燃当机立断地阻止,“我就穿你穿过的,嗯,就可以。千万别麻烦。”

    怕傅之行不肯,他又说:“你就找一条你最不喜欢的,给我。”

    傅之行狐疑地看着他,像是在判断季燃对他内裤充满期待的真实性,转而去衣柜里拿了一条出来,扔给季燃就去了厨房。

    季燃一脚蹬上内裤,罩了件傅之行的衬衫,敞着三颗扣子招摇地去厨房帮忙:“我帮你吧。”

    好像有什么发光的东西从身后闪过。

    傅之行的视线从案板上移开,一点一点过渡到季燃的衬衫下摆上。

    定住。

    往下。

    是光溜溜白花花又结实有致的两条长腿。

    傅之行皱眉:“你能不能把裤子穿上?”

    这问题正合玩“下衣失踪”的季燃的意。

    “我穿了呀,你看。”季燃大幅度撩起衬衫,傅之行那条大了半号的灰黑色内裤正包裹着他的东西,“是你衬衫太长了。”

    傅之行下意识别过视线,淡定地洗了个手,又转过身来打量一边肩膀还露在外面的季燃。

    一时竟分不清是勾引还是挑逗。

    季燃耸耸肩:“空调温度太高了,有点热。”

    傅之行屏气凝神地给季燃扣了一颗扣子,然后按着肩膀逼迫他转身,手指轻轻推了一下:“去穿我的裤子,油会溅到你。”

    美人计失败的季燃一步三回头:“你要做什么好吃的给我?”

    ……

    傅之行很久不下厨。

    大部分一日三餐都在外面解决,偶尔在家里开火,也只是煮个面凑合。

    再动起刀来,就有点生疏。

    他把季燃赶走,并不是怕油溅到他,而是怕自己刀拿不稳。

    但生疏的,又何止做菜这一件事。

    他依然把握不好跟季燃相处的尺度,总是进退两难,做错决定。

    在这件事情上,他一直生疏,从没变过。

    季燃倒是很快适应了这里,稍有遗憾的是,傅之行给他还原了三年前的房间,也就意味着他要像三年前一样,在自己的房间睡觉。

    可他根本不想一个人睡在这里。

    所以明明他的卧室带卫浴,季燃还是视而不见地出去上了好几趟厕所,借此看看另一个人睡了没,在做什么。

    傅之行的房间门一直紧闭,但始终透着光亮,也听得到说话声。

    应该是在打电话。

    可打得也过于久了些。

    房间里的傅之行还以为季燃睡了,刻意压低了声音跟时云息讲电话:“你不是回你哥那儿了吗,怎么有闲心给我打电话?”

    “傅哥,”时云息说,“我有东西落你那儿了,我现在过去取。”

    傅之行:“什么东西?”

    “内裤。”时云息说,“时云宿给我买的。”

    又是内裤……

    傅之行头大。

    “扔了。别来,不方便。”傅之行对那哥俩的内裤不感兴趣,然而还是捏了捏眉心调侃,“你们都是互相买内裤的关系了……”

    “我们何止是互相买内裤的关系,”时云息臭美道,“我现在就穿着他的内裤呢。”

    傅之行联想到什么:“谁的内裤你都穿?”

    “怎么可能,当然是只穿他的!”时云息像是被泼了脏水一样要自证清白,激动地解释,“我特么是gay好吗,哪个男人的内裤都穿我疯了吗?不怕得病吗?当然只穿最喜欢的人的……”

    听了他的回答,傅之行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难过。

    只穿最喜欢的人的,但前提是他是个gay。

    季燃不是。

    或者说,不确定是不是。

    所以不能随便代入,不成立。

    “对了,我刚转了你一笔钱,看看收到没。”时云息这才说明了电话来意。

    傅之行点开手机银行,看到转账数额还以为自己眼花了:“200万?转这么多做什么?”

    “还不是你心上人,不不,你前男友,”时云息嘿嘿笑着,听起来心情很好,“上午突然跑过来问我,你欠我的钱还清了没有。”

    “不是早还清了,你跟他瞎说什么了?”傅之行捕捉到另一个重点,“前男友?”

    电话那边传来狡诈的笑声:“原来负心汉是你啊傅哥,真是人不可貌相,影帝啊!姓季那小子才是用情至深,找了你三年,你不搭理他,他还巴巴地替你还钱。我就随口说还差两百万,他都不求证一下,眼皮眨都不眨一下就把钱转给我了,啧啧,真是又可爱又有趣。”

    如果他们面对面,时云息就会看到傅之行脸黑得很厉害,也正是因为隔着大半个城市的距离,他才敢这么放肆。

    但傅之行的不爽是电话里也能感受到的:“管好你的嘴,今天这事儿就算了,你要是再敢跟他胡乱逼逼,我就告诉你哥你穿着我的内裤走的。”

    -

    翌日。

    经过两厢无眠、各怀心事的一夜,两人都顶着黑眼圈起来。

    在客厅里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傅之行问季燃:“昨晚睡得怎么样?”

    住了一晚“冷宫”的季燃睁着眼睛说瞎话:“挺好的!早饭怎么吃?”

    “去公司吃。”傅之行说完,率先出了家门。

    车上,他扔给季燃一张卡,惜字如金地交代:“密码你生日,刚改过。”

    季燃瞟了一眼:“你要包养我啊?”

    “包养个屁。”傅之行戳了季燃脑袋一下,“你有脑子没有?200万!说转就转,就不怕是敲诈?”

    他其实昨天晚上挂了电话就想去找季燃理论,憋到现在都要气炸了。

    季燃:“他那么有钱,敲诈我做什么。”

    “……”傅之行说,“他骗你的,半年前就还清了。”

    上当受骗的季然却并不恼火,反而嬉皮笑脸:“那就放你这儿吧,你帮我管着。我以后不打算拿我爸的钱了,放我这儿我怕忍不住败家。”

    “你那儿还有多少?”傅之行问。

    “流动资金就没了。”季燃说,“我妈走的时候给我留了几套房子。”

    房子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动的。

    所以如果季燃没骗他,那可是冒着身无分文的风险,去堵一个一时兴起、十有八九的谎言。

    季燃当然不是没脑子,他只是不想让傅之行跟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有任何的藕断丝连,哪怕只是金钱上。

    他要让全公司的人知道,他跟傅之行是一体的,是可以同甘共苦的。

    只是这个深层次的原因,傅之行不敢去想。

    感动之余,傅之行觉得是可以帮季燃理理财,于是他接受了季燃的提议,在下车前把银行卡塞给他:“你的钱我帮你管,这张副卡你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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