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凌晨之风
“望舒!马上通知相关人员提高警戒级别,做好充分准备工作,包括但不限于直升机和警车等设备,并立即对大楼内部展开全面排查,确认是否有可疑人员潜入其中。”
“收到指令,目前已处于警报状态,但直升机到位仍需至少十分钟时间。”望舒语气平稳地回应道。
望舒作为道门自主研发的人工智能系统,其存在几乎遍布各个角落。
面对死亡威胁,张文瑑并未惊慌失措,恰恰相反,他在这极度危险的情况下展现出超乎寻常的冷静:“张磊,你们尽快与我会合,务必确保我的人身安全。”
大楼内部瞬间响起了警报声,宴会厅外的保镖和安保人员将宴会厅护得严严实实。
孟行德站在孟氏姐弟身后,神情凝重地推着孟文珏的轮椅:“这栋楼里有杀手吗?”
“有,而且他的目标里还有我,不过,他如果能杀死张文瑑的话,估计也不在意顺手杀了其他人的吧。”
孟文珏盯着孟行德的眼睛出神,片刻后,他放松下来:“你不会有事,我们会乘坐直升机离开。”
孟文琏已经拔出了双刀,气息冷漠,仿佛一同出鞘的还有她这把利刃。
孟行德忽然也放松下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联系撤退的直升机。
“每次和将死之人对视,都感觉自己也沾上了死亡的晦气。”孟文珏微微合上了双眼,“就像是提醒我也即将成为他们的一员。”
孟行德推着孟文珏,顺着人流缓慢的撤离,他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甚至有心情和自己的侄子聊天。
“我们也不知道他是短命鬼啊。”孟行德幽幽道。“倒是麻烦你跑一趟了。”
“二叔,不要掺和张家的夺嫡,我也不想再一个一个和他们对视,如果又看到一个短命鬼,我感觉自己又沾上了不少的晦气。”孟文珏说。
“你不告诉张文瑑杀他的人是谁,以何种方式杀死他,会不会也推动了他的死亡?”孟行德问道。
孟文琏选择在两人后面断后,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孟文珏露出了在长姐身边的乖巧截然不同的冷漠和残忍:“那又和我,和孟家有什么关系,他命该绝,我告诉他会在十一点之前死,已经是看在他姓张的份上,让他写份遗嘱和家人告别了。”
安保人员的通讯频道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带着队友的通报,带来了不祥的信号:“配电室被炸!”
“报告,望舒的机房遭到破坏!”
“报告!九十六楼的安保人员遭遇到了不明人员的袭击!”
“报告!电梯遭到损坏!”
“报告!九十九楼的楼梯遭到了损坏!”
“……”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通讯频道的交流也逐渐模糊不清,下一刻,楼层里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
望舒发出了警告,甚至没过多久就直接彻底失去了联系。
…
…
…
男人看了一眼楼下的兵荒马乱,感受着脚下因为接二连三的爆炸而产生的震动,吹了一个口哨:“完美!艺术就是爆炸!”
大楼里一片昏暗,很难想象,才数十分钟,他就完成了躲避安保人员,布置炸弹,引爆炸弹,毁掉机房和供电室,摧毁电梯,炸断楼梯,袭击安保人员等等一系列操作,可惜没有一个观众,能给他完美的操作摇旗呐喊。
刚刚的爆炸,直接让这栋大楼里所有的电梯都直接飞速下坠,里面的倒霉蛋直接触发了保险装置,被锁在了一楼的电梯里,活不活得下去,纯看运气。
他又不是人类,才不会讲人类的道德,更何况人类自己都不会讲究这个。
“张文瑑的直升机预计还有五分钟到达天台。”女人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起伏。“这边不建议你进行无关的袭击。”
“天台上有十六名安保人员,5名甲阶,11名乙阶,他们很害怕,失去了望舒的庇护,他们开始变得六神无主起来了。”诡异的愉悦感从她毫无起伏的声音中流露出来,好像那些人类的末日对她来说是值得庆祝的好事。
“知道了。”男人道:“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究竟是不是人类,反人类的操作比我这个妖族做的还彻底。”
“我在p大读博的时候,我的老师也这样问过我,他说我将来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很有可能走向反人类的科学怪人的方向。”女人说。
“后来呢?”
“后来他就死了,我也确实变成了他说的样子,有一说一,我还是很喜欢他一直管着我的。”
“真是毫无新意的结局。”男人吐槽一句,直接再次一跃而起,朝着天台的方向突袭而去。
…
…
…
天刚蒙蒙亮,张泽宇就站在卫生间的洗手池前,细致地把手洗了三遍,洗完手,他又想了想,顺手洗了把脸。
张泽宇换了一身衣服,又推开卧室的窗户,感受着凌晨的寒风穿透冬日中瑟瑟的寒夜,迎面而来的冷风让他清醒不少,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又从冰箱里掏出一袋子全麦面包,这玩意是张泽雪减肥吃的,结果张泽雪自己没吃多少,全落到张泽宇肚子里了。
沈飞没有在张泽宇家里,他昨天晚上没有回来,给张泽宇发了条消息说有点急事。而张泽雪也一直没有消息,电话也打不通,现在家里除了自己,就是奶奶了。
张泽宇掏出手机,发现自己的手机一夜竟然弹出了数十条红色的消息,每一条都代表着十万火急,学校的论坛里也是一片红色的热,表示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它的讨论度最高。
张泽宇一边吹着冷风吃完饭,一边打开手机看消息。
常规的新闻自然讲的是帝都发生恐怖袭击,而学校的论坛和道门论坛自然不是如此,张泽宇打开校园论坛,一片红色的高级警报。
打开帖子的第一张图就是高清无码的尸体,学校的论坛没有太多限制,杀人杀妖的视频都可以直接上传,而学校是出了名的哪里的人都有,能拍到现场的照片也不足为奇。
在红蓝亮色的警灯的照射下,被抬在担架上,血液从白色的裹尸布上溢出,一只惨白的手从担架旁落下,手腕上的手表永远的停在了10:59,表盘已经碎裂,上面是暗红的血迹。
第二张照片是死者在宴会上和人交谈时候的图片,很明显,他左手上带着的手表和第一张照片一模一样,而那人蹲在地上,对面的是一个熟人。
孟文琏,她推着一个容貌相仿的少年,两个人都表情冷淡,似乎在低头听着什么。
“早上好。”望舒和他打了声招呼。“根据您六个小时之前安排的日程表,您需要在五点之前出门。”
“建议您不要顶着冷风吃饭,这会显着提升您肠胃炎的发病率……”
张泽宇咽下最后一片面包:“不会。”
他的话音未落,身后的窗户直接被关闭:“请爱惜自己的身体。”
张泽宇:“……”这是我家,如果不是望舒没有实体在这里,估计要泼了他杯子里的冷牛奶,给他煮一杯热的。
“我觉得作为人工智能,你最该做的是服从命令,你对其他人也这样控制欲过盛吗?”他慢慢的喝光杯中的牛奶,说道。
“在你这里我不仅仅是人工智能。”望舒认真道:“关心你的身体健康也属于我工作的一部分。”
张泽宇没有继续反驳,他也没有说望舒如何,只是看向雾蒙蒙的窗外:“23年六月份的时候,我其实也抓了几个人贩子,他们当时交代说半年前有人找他们做生意,说是手中有一批货,要和他们做个交易,连带着那一批符咒也是这伙人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