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高考前夕
高中最后的两个月时光在枯燥的学习中一晃而过，时间很快快进到了高考倒计时。
越到了后期，莫茗反而不那么认真了，偶尔静静的趴在桌上，目光失焦的想着自己的事情。
我也趴在桌上，用手肘轻轻推推她，“在想什么呢？还有几天就要高考了，怎么反而懈怠了？”
她扭头，眼神在我脸上滚了两圈，狡黠的笑道：“因为我知道自己肯定能考上呀，不过你嘛，估计悬了。”
她这话让我忽然再一次想起自己始终不知道她想要考哪个大学，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但是她言语间却让我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什么叫肯定能考上呢？
清华北大就算全校第一名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说能必定考上吧？
“这么自信？清华北大都随便考了？”我眯着眼，打趣道。
她却明眸皓齿的一笑，“谁说我要考清华北大了？”
我疑惑，“你成绩这么好，不考清华北大难道要出国留学？”
我说完，心中忽然觉得这个很有可能性，如果只是考清华北大，那之后或许还有再见的机会，若是出国留学，那真就是天涯海角，自己只能在回忆里缅怀了。
她却眯着眼睛端详着我，似乎在说“这都猜不中，你这脑子真的能考上大学？”
“不是吗？那你考哪个大学？”
其实我的心中有一个备选答案，但是我却不敢说出来。我怕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所以我更想从她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我猜不中，你说嘛。”我推推她。
“笨死了。”她撇撇嘴，扭过头不再看我。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双手撑着讲台，拧开那个多年没换过的掉漆保温杯，抿了一口。
“咳咳，同学们呐，高考这个战场，你们已经走到了尽头，再过两天就是检验成果的时候了。正所谓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提高一分，干掉千人。分数固然是很重要，但是，今天我要说的是，心态也是衡量高考水平的一个关键因素。”
“在这最后的时刻，有些人呐，他的这个心态是很不好的。我以这个过来人的身份，和大家说一说这个心态这件事，不要有太多的心理压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高考或许在现在看来是无比重要的一件事，但是当你多年以后去回看，你会发现，当时觉得看的很重的事情，到头来，也不过是一件零星的小事罢了。所以……”
班主任在台上激昂陈词的演讲，但台下的兴致却并不高，显然班级此刻已经被这股名叫高考的恐怖氛围所笼罩。
莫茗推推我。“你紧张吗？”
我摊手，若无其事的耸耸肩，“紧张个毛线，大不了考不上就进厂呗。”我轻松的开着玩笑。
“怎么老想考不上的事情？一定得考上，明白没？”她忽然目光炯炯的盯着我，像是想要得到我的保证。
“这么关心我考不考的上干嘛？想和我考一个大学啊？”
“哼，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就算是和你考一个大学，那也不可能是因为你。”她无语的扫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对我的嫌弃。
我有些失落。“这么嫌弃我吗？”
“怎么？伤心啦？”莫茗趴在桌上打量着我的表情，浅笑着说道。
我躲闪着她的目光，矢口否认道：“没有啊，切，那我也不是很想和你上一个大学。”
看到我这表情，莫茗脸上笑意更盛了。
“真的？”
“懒得理你。”
我发现自己和她混熟了之后，她对我的态度越来越轻松自如了。
就在我和莫茗闲聊之时，班主任忽然来到莫茗身边，“莫茗，你妈妈刚刚来电话了，她在楼下，让你下去找她。”
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莫茗的母亲长啥样，上次的那个女人莫茗说不是她的母亲，那显然另有其人了。
“嗯。”莫茗点点头，朝着门外走去。
我却有些好奇她母亲的样子，莫茗这么好看，那她母亲估计也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了。
只是我有些好奇，为什么她妈妈不直接上来找莫茗呢？
但这些或许终究得不到答案，我也没必要去深究。
再次回来，已经是20分钟之后了，为什么我会记得这么清楚呢？
我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对她越来越关心，说起来，好像她对我也是同样的。
我心底强烈的生出一种幻想，她会不会也喜欢自己？
但我却不敢去向她询问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太懦弱，也太胆小，如果不说还能做朋友，说了之后呢，或许你朋友也做不成了吧？
我的心底始终埋藏着自卑，或许在我的内心深处既希望她能够同样喜欢自己，又自卑的认为她不可能喜欢上我，而自己也没有资格能配的上她。
“怎么一回来就是这副表情啊？”我看着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的莫茗，拍拍她的肩膀道。
“有些不开心的事情。”
“介意和我说说？”
“不想说。”
我心底的好奇更强烈了，她和家里人不和吗？每次她的亲戚来过之后就会是这个表情，甚至明明在这附近有房子，也选择租房不愿意与他们住一块。
但对于她不愿意和我诉说她的事情，我也能够理解，毕竟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树洞，里面封存着不能与他人分享的秘密。
“喏，给你，上次新买的开心果，还没拆封的。”我将开心果放她桌上，希望忧郁从她的脸上消失。
“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她忽然开口。
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沉默几秒，我落寞的回答：“……我又考不上清华北大，也出不了国，上了大学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哦。”
她看着我，欲言又止，但终究只是叹口气。
“一定要考上汉东大学，听明白没？没考上我就惩罚你。”她忽然怔怔的看着我，语气严肃。
“嗯。”我轻轻点头。
虽然可能高考过后，我们两个就不会再有交集了，但是我还是希望做到答应她的事，不光是为了她，更是为了自己。